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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心看着身旁的坐着的王黄妃,真是大感头疼。再看看副驾驶座幸灾乐祸的张剑豪,更是无语。自己跟这个女人,八字不合啊。遇到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一路向南,车队过了普尔市,停下来休息。站在路边山头,远眺而去,绿、红、黄、蓝相映交错,五彩缤纷,苍茫浩渺,气势磅礴。
“香。”看着眼前三面环山,一面坠谷,犹如瀑布倾泻,又有云雾缭绕的壮观景现,李开心情不自禁的念出一首诗句。
“没想到李先生还是文武双全,诗句很应景。”张剑豪也是瞩目远眺。听说眼前的这些梯田已经申遗,的确是奇观奇景啊。
“骚包。”王黄妃站在两人旁边,瞥了瞥李开心,吐出两个字。随即又看向张剑豪,嘟囔着蹦出了一个词。
“马屁。”
“真是鸡不同鸭讲,好端端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这次离开,还不一定能不能回来。”李开心这次真有点生气了,却又不好发作,回头瞪了王黄妃一眼。王黄妃自然不甘示弱的回瞪,只是看到李开心脸色不好,就有点心虚的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张老板,剩下一段路上可能不太平,让兄弟们都担心点。控制好车距,好互相照应,还有保持联络。出了事情,你们作壁上观就好,不要连累到你们。可能昨晚在酒吧,被注意到了。我感觉不太对。”
“好,我马上吩咐。”张剑豪看李开心说的郑重,也不敢大意,连忙招呼过来心腹安排。
“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王黄妃再神经大条也察觉众人神情严肃,气氛紧张起来。
“明知道有你在这里,对方还敢来,摆明了要鱼死网破。钱财动人心啊。”李开心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向车队走去。
“你利用我?”虽然还是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但李开心这句话太过浅白,让王黄妃察觉出端倪。
“你有什么利用价值?”李开心不回头不停留的回了一句。
听了李开心的话,本来只是有点小委屈的王黄妃觉得更加委屈了。自己在他眼里连利用价值也没有了,一时间是又气又怒委屈十分。
未免夜长梦多,车队再次出发后速度快了不少,再有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到版纳地界。王黄妃在张剑豪那里了解了事情大概,虽然不岔,也知道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打电话告诉家里说自己有危险让家里安排人来接应。李开心对此也不发表意见,让打算邀功的王黄妃气苦。
再行了半个多小时,眼看就要到班纳地界,李开心莫名心悸,出声让车队停下来。张剑豪虽然不解,却也照吩咐让车队停下来,几辆车刚好停在了山路的一个大转弯前面二三里处。
“李先生,怎么停下来了?”张剑豪心下不解,已经快到了。只要到了班纳,距离边境就很近了,半日功夫就能出去。现在停到路上反倒不安全。
“张老板,我感觉会有大事发生。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拦路的来了。如果是正府军队力量还没什么,我自有应付的办法。就怕……会发生火拼。”
“李先生,这个不应该吧?道上的……”张剑豪说了一半,却也说不下去了。黑道本来就是鱼龙混杂,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保不准真有人敢在前面设埋伏。
“我们在这等等吧,让兄弟们下车做好准备。有人来,我们也不至于措手不及;没人来更好,也不在乎这点功夫。”李开心揉了揉额头,思考了一会就下决定准备守株待兔。与其一头撞进埋伏圈,倒不如等对方上门。
“也好。我安排班纳的兄弟从那边过来,看看沿路有什么异常,我们也好提前做准备。”张剑豪也是久经风浪的黑道大佬,虽然不清楚这位李先生是怎么知道前面有埋伏,但是眼前这种情况,当然是稳妥为上。还有就是从出了普尔这一路过来,确实有点异常,几乎没有碰到从班纳过来的车子。
吩咐着把车都停靠在路面较宽处,这样真出了事也可以马上掉头离开。其他人都拿出来备用的刀棍等器具,张剑豪特意拿出一把枪给了李开心。虽然以前并没有较多的接触过枪支,但是一理通百理,练了将近二十年的拳术功夫,身手、敏捷、力量高过常人太多太多,只要通晓枪支原理用法,那枪在李开心手里比在别人手里杀伤力会高出不少。
就在众人刚做好准备几分钟,前面不远的弯道口接连驶出六辆军用敞篷吉普车,速度非快,眨眼就到了车队前面四五十米的下坡处停下来。车队众人看着二十几个身穿迷彩服、面图油彩、真枪实弹的大兵下车,心神俱惊,如临大敌。张剑豪更是双腿打颤,差点站立不稳。
自古军匪死对头,混黑的人最怕的就是警察和大兵,不说大义名分、装备实力,就说现在人数上的差距,也不是自己这边所能比拟的。别说根本就不敢打,就是想打也打不过啊。江湖道义再重要,也重要不过自己的身家性命啊。这个时候,张剑豪早已经六神无主,求助似的看向李开心,却发现面前这个年轻人脸色如常,没有一丝一毫的胆颤紧张,甚至还回过头给了自己一个轻松的笑容。张剑豪心下发愣,是吓傻了?还是自己看错了?不自觉的,张剑豪揉了揉眼睛。等再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对方已经脱离了车队,像是散步一般的向对面走去。张剑豪抬手叫了一下,却是嗓子发干,叫不出声来。
“你们是来找我的?你们这里谁负责?”在同字排开的军车前面十二三米处停下,李开心双手自然下垂,外松内紧,凝神聚气,站了个小剪步。
“是我。”
李开心顺着声音看过去,从头车上打开门走下来一位头戴军官帽,身穿军官服的中年男人。看对方年纪,大概四十出头,有着一张军人特色的国字脸,显得干净利落,两条浓重的眉毛下面,是一双散发着凶狠杀气的眼睛。身材笔直挺拔,强壮有力。整个人充满着勇气,坚强,铁血,好像随时整装待发,随时准备血染疆场。这是一个纯粹的军人,看肩章领章是个副团职中校。
“哦?你们是边境驻军还是军区过来的?不清楚你们是接到了什么命令?又打算如何处置我?”李开心漫不经心的问过去,眼睛一直盯着对方。
“具体命令我不方便透露。你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人无疑,我只负责将你请回去。”
“请到哪里?”李开心追问。
“请到该到的地方。走吧,不要想着拖延时间。至于你身后的这些人,怕是保不住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哈…哈哈。”李开心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的前俯后仰,毫无形象。
“你笑什么?”
“你不觉得好笑吗?就算是公检法机关逮人抓人甚至是带回去协助调查取证问话,也要有文件批下来才行,否则便是非法逮捕。就算是特殊情况紧急逮捕或者扭送人犯,也都有法可依。上面这些情况我是样样算不上,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要带我回去?我又是触犯了什么法律条文,需要经过你们逮捕?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这是打击报复?还是私下寻仇?如果不能出示相关文件,我们还得好好说道说道。”话毕,李开心神情肃穆的看着这位中校。
发火?是因为挑战了你们的威严吗?都成了别人私用的工具,你们还有什么威严?如果一开始那个巨无霸家族就采用正规途径对付自己,也许自己不会这么敏感激烈。可惜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只会顾及自己世家面子而私下里打击报复。连大义都没有,怎能坐以待毙?
“你打坏了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自己何必在这里废话,徒增笑料,应该一过来就动手抓人才对。想到这里,中校脸色铁青,飞快的回了一句,挥了挥手让左右拿人。
“抓住,带走。”
周围士兵收到领队命令,马上举起手中的枪支瞄准李开心。随即中校身后闪出两名人高马大的警卫快速逼将上来,就准备拿人。
李开心哪会坐以待毙让对方拿住,都图穷匕见了再迟疑只怕这辈子就没了。
也许是两名警卫大意。也是,众目睽睽之下,还有二十多条枪支瞄准,谁敢反抗?谁有能力反抗?
总之,,形情大变,场面失控。李开心用胳膊圈着一名警卫的脖子举着95式步枪瞄准了在场最高负责人,而左角尖正踩着另一名警卫的脖子。
稀里哗啦一出溜子弹上膛的声音响彻山谷,场面静悄悄的,针落可闻。
“你…你这是干什么?快放下枪支。”
中校慌了。再铁血的军人,面对这种场景,也镇定不了。也许战场上,他可以奋不顾身浴血牺牲。只是眼前这种情形,如果开了火,除非全部灭口,否则他自己,他的家族,就全完了。
“能干什么?早就听说中越边境特别混乱,经常有境外武装分子潜入我华夏腹地。刚才没看出来你们的伪装,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被我识破,果然传言不假。”李开心慢里斯文说着话,看着七八米开外中校副团,笑意吟吟。
“怎么样?要不我为国牺牲好了?孤身对峙境外武装,不知道能不能上电视。反正早晚一死,我也算死的其所。你嘛,肯定是活不了了。功夫练到我这种地步,敏捷反应比你这些士兵太快了,你命令出不了口,我就射死你了,你要不信,咱们可以演练一下。”
“你…不要乱来,先放下武器,这样对峙对你没有好处。公然挟持士兵,预谋枪杀军官,可是死刑。”
“哈…哈哈。”李开心实在是感觉太好笑太滑稽了。
“我要是放下枪,当场就要被击毙,居然还跟我提什么死刑?是你傻呢还是我傻?”李开心有点无语的看着对方,有点怀疑这个士官的智商。
“按说我犯的事情,最多就是防卫不当判个几年,了不起判我个终身监禁。要是走正规程序,我也不会反抗的如此激烈。可惜啊,你们想要私下寻仇,非法关押。我要落到你们手里,绝对是生不如死。你居然跟我提什么死刑?你有什么权利审判我?不过是世家的走狗腿子罢了。我要猜的不错,你今天带的这些人,绝对不是你的心腹手下。等这件事情一了,他们全部都要遭到清算灭口,能活几个都不一定。因为我后面,也是有人的,不然只抓我一个哪用的着你们这么多人,你们哪敢让消息走漏?你最后也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你以为呢?”
李开心一番连削带打,分拢离间,使得半数的士兵都放下了手里的枪看向中校。部队的士兵再耿直再简单,也能分辨事情的真假,察觉出事情的异常。只有几个士兵还做着瞄准动作,却也开始犹疑起来。
“不要听他乱讲,这是上面的命令。”
在大势面前,再足的底气也失去了说服力。因为李开心的话虽然是猜测,却说对了大半。这些驻边境士兵是中午才接到团部的通知,命令是配合西南军区的军事行动。只是军事行动为什么抓捕的却是一个普通少年,甚至连正规的文件都没有出示,这就太不正常。再加上刚才双方几句模糊的对话,再迟钝的人都反应过来了,这是一个坑。
“你指的上面,是哪上面?是你的主子?还是人民政府?真是笑话,用边防兵来跨区抓捕一个民事犯罪嫌疑人?为什么不是春城,玉奚,普尔的警察来抓?你当别人也是傻子?你还是没认清楚你摊上的麻烦,你也不用趾高气扬。今天这事,你办成了,也要被清算。你办不成嘛,估计也落不了好。当然,这些都是我猜的。”说到最后,李开心一语道破关键。可是,在场的人,都忽略了这句实话。看着面前的中校已经被成功唬住,李开心松开了挟持的两名早已昏过去的警卫,将手里的枪托把朝下倒提起来,向前迈了两步,与相距中校八米。这个距离,足够安全。
“今天这个事情,你是处理不了了。要么你打电话请示上级,要么我打电话找后台解决,你看呢?”李开心横迈碎步,走来走去,面对四五枝枪口瞄准,坦然自若,闲庭信步。
“你们身上谁有电话?”
“我有。”
众人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走出来一个三十岁出头,留着平头的士兵,掏出来一部手机。
“谢谢。”
李开心点头示意了一下,接过手机,当面拨出一个十六位的加密号码。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喂,哪位?”
“三年前滇西临苍密林,杀十七救四。”李开心说了一句奇怪的话,然后打开了免提。
“三年前……是李……您是李先生?”
电话那边传出急切的话语和玻璃瓷、器破碎的声音,清晰而响亮。
“不错,是我。现在我遇到了麻烦,你们的人要非法抓捕我。我不愿意跟他们冲突,当初答应的事情,你现在该履行了。”李开心只是简短的说了两句,就把电话递给了平头士兵。
“你给他解释吧,对方是你们上级的上级。你立功的时候到了。”
看着对方看过来一眼后就背转身子接电话,李开心也不以为意,转身返回车队。这次再没有人出声阻拦。李开心淡然自若的走来,又闲庭信步的返回去。那孤傲挺拔的身影,在两边共计四五十人的注视下,没有一丝摇摆。
“上车。”返回车队后,李开心淡然吩咐了一句,就起先坐进车里。
亲身经历这一翻大起大落,张剑豪只觉得自己半辈子都白活了。看着后座的这个年轻人,张剑豪想起了一句话: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
坐在李开心身边的王黄妃,这一刻终于认识到了同时年轻人的差距。看着身边的这个帅到掉渣的男生,气馁的发现自己确实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就难怪对方根本不愿意和自己交谈,难道真是鸡不同鸭讲,龙不与蛇居吗?被打击到的她,一蹶不振。
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前面的军车终于启动让开道来。随即一队士兵跑步而来,让张剑豪一众手下又是一阵慌乱,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已经近的车队面前。只听得一声嘹亮的口号,就看到站成两排的士兵集体向着奔驰车敬礼。这一幕,直到很多年过去,还有人反复的向身边的人叙说。可惜大多数听到的人,都不相信。哪有士兵向黑涉会敬礼的?
直到车队驶出了很远的距离,奔驰后座的王黄妃再也按耐不住问了出来。
“他们……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开心看着车上的三人都竖起了耳朵,也就不再卖关子揭开谜底。
“我为这个国家在边境抛头洒血的时候,你们这些‘二代’全都在内地声色犬马。如果我当兵,我积的军功,都够从一个普通士兵直上少将了,自然当得起他们这一礼。”
思绪透过车窗,向大山延伸。李开心又回想起在临苍密林的三年生活,脑海里出现几个关键词:雨林,泥石,野兽,毒贩,武装,特种兵,边防军,火拼,拳术,枪支,牺牲,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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