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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太阳透过浓浓的层云照在了钱鸿道渐渐清醒的脸上,透过阴暗的小屋中房顶的那一丝空间,他知道天亮了。
钱鸿道努力的回忆着今天以前的所有事情,就好像是坐过山车般大起大落。人生好似国运,兴亡转瞬之间。
昨日,他还是蟒山村的“座上宾”;可今天却成了全村人民的“阶下囚”。他不禁想问这是为什么,又是什么让他的命运如此不堪。
在阴暗的小屋中,他想了很多。他对人民做了切切实实的好事,可人民却因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将他弃如敝履。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李朔安排的,是李朔一手捏造的。
但钱鸿道仔细的想了想,他不怨李朔,因为他阻挡了李朔的利益。根据钱鸿道自己悟出的“利术”,李朔本可以跟着张彪“升官发财”,但却被自己生生的断了财路,自己又受到众人的追捧,李朔心里当然不舒服,嫉妒之心是所有阴谋的开始。但他更加相信,嫉妒之心也会是所有阴谋的终结。
罢了!罢了!钱鸿道想:现在我和李朔之见只不过是利益上的矛盾,利不同则道自然不同。李朔不过只是想要名利而已,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一边想着,钱鸿道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在另一边,房间中。
张晓娜和王丽几乎是同时醒来,太阳已经照的老高了,她们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又看了看四周,头痛的像要炸开。
张晓娜问道:“小丽,咱们这是在哪里啊?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王丽说:“呵呵,娜姐。你不是还记得我吗?不过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的呢?我只记得我们和钱鸿道一起在酒桌上庆祝。咦?钱鸿道呢?”
张晓娜听了,才稍微有了一丝的记忆,猛然间想起自己昨天好像在朦胧之中像是看见几个彪形大汉将钱鸿道带走了。好像还有李朔。
于是狐疑的说道:“我好想记得李朔把钱鸿道带走了,怕不是因为钱鸿道喝多了,李朔将他拉了回去吧!”
王丽知道李朔是什么样的人,在钱鸿道“整荒治乱”的这几年间,李朔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整日整日的看不见人。
可是昨天的酒会上他却偏偏的出现了,说不定这里面就有什么阴谋之类的,遂对张晓娜说:“晓娜,我认为这一切都和李朔有关,就算和李朔无关李朔也应该知道钱鸿道的下落。咱们不妨去问问李朔,看看他知道不知道钱鸿道现在在哪里呢。”
张晓娜觉得有理,说道:“好啊,小丽!事不宜迟,咱们赶快去找李朔。”
李朔此时的心中,就别提多高兴了。这么多年的韬光,这么多年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此时心中的大患已除,自己再无忧虑。走在田间地头,看着张家岗新种出的一垄垄刚种出的黄灿灿的粮食,心说:你钱鸿道就算是孙猴子,一个跟头,也翻不出我如来佛的手掌,只能是自己摔个大屁股墩!呵呵……
这时,张晓娜和王丽找到了他。李朔知道她们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李朔此时的心中却有了另外的一番心思:凡是钱鸿道有的,自己要有;凡是钱鸿道没有的,自己更要有。凡是钱鸿道不要的自己要;凡是钱鸿道要的,自己抢!总之只有一个原则,处处与钱鸿道相反,时时与钱鸿道作对。不能让钱鸿道有一刻钟的好受。
王丽和张晓娜,既然都是他钱鸿道的女人,自己也要将她们抢过来,若是不然,也要将她们下了大牢去,决不让她们好受。
于是李朔笑着说道:“哟哟!这是什么革命之风将二位吹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张晓娜可不客气:“你丫的放的什么屁!我们来找钱鸿道,你把他抓到那里去了?他现在人在哪里呢?”
李朔道:“哦,哦!他不是在家吗?昨天我见他喝多了酒,把他送了回去。怎么?他没在屋子里吗?”
王丽道:“真的吗?晓娜昨天可看见你把钱鸿道带走了,你真的送他回去了吗?”
李朔一听就知道她们什么都不知道,说:“当然!我和钱兄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他开庆功宴,喝多了。我做兄弟的怎么能不扶他一把呢?”
张晓娜站在一旁想了很久,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突然说道:“鸿道小弟怕不是被你关起来了吧!我隐约听见你俩昨天在酒桌上好像发生了些口角,我恍惚看见几个彪形大汉将他带走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只是让村民将他抬回房里去了,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再者说了,酒桌上发生口角什么的不也很正常吗?”李朔辩解道。
王丽想了想李朔说的也有一些道理,于是对张晓娜说:“晓娜!别冲动,咱们还是回去,问问张家岗的其他人,问问张大伯看看他见没见钱鸿道吧!”
说完,张晓娜、王丽二人便头也没回的跑走了。李朔心想:好啊,你们去查吧!既然你们这么喜欢钱鸿道,我也就只好成全你们了。哼!我倒要看看,有哪些村民胆敢和中央作对,那才是活的不耐烦了。我看你们到底能不能查到钱鸿道的下落。查不到人,回头还要来求我,到时候。嘿嘿!……
想着,李朔的脸上不禁又泛起了诡异而邪恶的笑容。
张晓娜和王丽回到张家岗,逢人便问钱鸿道,但这些村民都不知是怎么了,大多数都说自己昨天晚上喝多了,不知发生了什么。
有一小部分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钱鸿道了。好像是一夜之间,钱鸿道就从人间蒸发了,没有了这个人,这个人也从没出现在世人的眼里一样。
王丽和张晓娜无奈,只好前往张德江家里,希望钱鸿道在家。
可他们到了张德江家门口,只看见张德江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坐在台阶上发愣。好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眼睛都是红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王丽上前问道:“张老伯,钱鸿道在家吗?”
张德江猛的被惊了一跳,刚发现有两个大活人站在自己面前。张晓娜发现张德江神情不对,认为他一定是知道钱鸿道的下落,于是冲王丽使了个眼色。
王丽就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于是接着问道:“张老伯,钱鸿道他到底去哪了?我们找他有急事儿,您快告诉我吧,可急死了!”
张德江见状,支支吾吾的说:“…….那…….那啥子,钱娃子,他…….他去找张彪了,今天早上走的。可跟我真的没任何关系哟!”
张晓娜听张德江说的是前言不搭后语。心说:这肯定是出事儿了,而且张大伯说的也不是真话,于是说道:“张大伯,您不用怕。您告诉我们钱鸿道去哪儿了,或是被什么人带走了,我们一定不会说是您说的,我们都是学过‘保密条例’的,您放心好了。”
张德江本就老实,要不是昨天夜里李朔派人挨家挨户说钱鸿道犯的是反革命罪,现被秘密审查。如果透露任何有关钱鸿道的事情,和反革命罪同罪,自己早就告诉他们了。
但心下还是不忍,不让说钱鸿道在哪儿,还不让说是谁带走的吗?
于是说道:“是李朔,李娃子带他走的,其实钱娃子是被捆走的,多的我也不方便说了。哎!好人不长命,坏人呢活千年。刚走了个张彪,想不到又来了个比张彪更可恶的人物。听说他曾跟着张彪干过‘吃干队’。呵呵,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张晓娜、王丽一听果然是被李朔带走的,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鬼。于是便一起去找李朔要人。
可到了田间地头里,李朔却不见了踪影,她们不知李朔去了哪里,便四下里到处去寻找,村子里各家各户她们都一一访问。
村长丁盛家也不例外,但得到的消息也都是不知道,没看见之类的话。
二人无奈,便回了家。时至半晚时分,夕阳渐下,秋风萧瑟。
张晓娜家的门“砰砰砰”的响了几下,开了门。是李朔,张晓娜、王丽正愁没地方去找他,没想到李朔居然自己找上了门来,张晓娜正欲发作。
但看见李朔身后的一人,却叫他怎么也开不了口,王丽定睛一看,这,这不正是钱鸿道吗?
只见这时的钱鸿道,身前挂了个牌子,上书:封建主义残余分子钱鸿道,衣服被皮鞭打烂,浑身上下是血迹斑斑,到处是血,人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了。
她们一看到这般场景,知道李朔是要向他摊牌,于是吼道:“你要做什么?钱鸿道他到底犯了什么王法?你们这样对待他!我们都是一起上山下乡插队来的战友,伙计。你就算不念在他为村民做了这么多好事的份儿上也要念一下战友之情吧!”
只见李朔笑道:“嘿嘿,什么他妈的战友情?他钱鸿道在无产阶级的统治下公然鼓吹封建迷信思想,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批林批孔’,打倒孔家店,打倒孔老二之声正盛。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出言不逊,说什么‘子曰诗云’的,这不是找死吗?他要找死我又拦不住他。别说是我。”
说完他转过身去,张晓娜看见家门口到处是人,李朔接着说:“他们也不会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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