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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钱鸿道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辛辛苦苦为蟒山村考虑。
可计划还没出口,就吃了个“闭门羹”,但他并不服气,赌气的说道:“丁村长,蟒山村好歹有上百户人家,少说也有几百口子人,怎么会说没有人呢?至于水源嘛,我已经找到了,怎么引水我也已经有了主意。只是看村长并不想解决问题,既如此,我们也就告辞了。”
丁盛听了,倒也没有挽留的意思,说道:“一路好走!”起身回屋里睡去了。
丁贤引着钱鸿道二人出了门,钱鸿道本是抱着希望来找丁盛商量的,没想到丁盛居然如此不讲道理,给他头上猛浇了“一盆凉水”。
他的心情十分的沮丧,一路上任凭张晓娜怎么安慰他,他都满脸不悦的样子。
回到了张家岗,二人分手各自回家。
钱鸿道回去,刚一敲门,没想到居然是李朔开的门。一开门,李朔就看到钱鸿道像霜打了似的,垂头丧气,毫无生机。
心说:让你小子不跟着张书记干,这会儿让你吃足了苦头。
说道:“哟!我们的钱大少回来了?怎么样?地里种出粮食了吗?还是跟着张晓娜放牛呢?”
钱鸿道心情本就不好,再听到李朔又这样挖苦自己,不由得怒从心生,开口骂道:“你这个土匪的狗头军师。我就是饿死,也不食抢来之食发不义之财。”
李朔倒是不怒说道:“好啊!你是正人君子,我是狗头军师,看看到头来,到底谁先饿死。”
一摔房门,回屋里去睡了。
就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每天白天里,钱鸿道、张晓娜两人去山里放牛。晚上回来,和张晓娜一起回张晓娜的家里去找王丽聊天,直到深夜才回屋里睡觉。
李朔自从当上了张彪的军师,倒是处处为张彪着想,打家劫舍的,出了不少的主意。
张彪收获越来越丰厚,村子里也越来越不得安生。
丁盛组织了几次人马来“讨伐”张彪,都被李朔施计打了回去。而这些,都被张彪的媳妇儿李娜看在了眼里。
李娜是张彪的老婆,也是村里的妇女主任,是张彪家里的一把手。
别看张彪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可回到了家里,他都得听他老婆的,就是李娜。
可李娜的性格刚好和张彪相反,张彪性野,李娜贤惠;张彪用武,李娜喜文;张彪组织“吃干队”,李娜就专门组织“妇女联合会”与其对抗,但是每每因为无法让其他人获得像张彪那样给与的粮食、肉和生活用品等实实在在的利益而始终没有让岗里的其他人认可。
但其反对武力,伸张正义的大旗还是吸引到了一群人集中在她的旗帜下。
但这就是当时的人们呵:一方面他们要求实实在在的利益,一方面有喜欢宣传正义与公平。他们一只手向你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为你打抱不平的同时,又将另一只手伸进你的口袋,搜刮你身上的每一分钱。
李娜是张家岗正义的象征,而她的老公张彪却是邪恶与残暴的代名词。
或许他们的结合正展现出了真实的人性——善与恶的关系可能是夫妻,可能是情人。
李娜从丁贤那里知道了钱鸿道这个人,当然也知道了他要干什么,自己作为张家岗正义的象征,早就清楚得知了张彪这样做的后果。
她不禁替张彪捏了把冷汗。假如有一天张家岗不再吃“大锅饭”,假如有一天岗里的男人们能进城去赚钱。那样谁还会跟他张彪干,张彪没了人马,他又在村子里横行霸道了这么些年。村子里其他岗子里的人如果要是联合起来,那后果,啧啧!当真是不敢想象。
现如今钱鸿道说他找到了水源,听丁贤转述的意思好像他有把握根治张家岗土地不长粮食的状况,如果是这样,那她帮钱鸿道不就是为张彪今后谋出路吗?
自己还能落个人情,何乐而不为?想着就来到了钱鸿道落户的人家门口。
“砰砰砰”的三声之后,门开了。迎面而来的是张德江,李娜看见张德江笑道:“张老爹!好久不见,你老身体还好?”
张德江知道李娜不是来找自己的,自己一向老实,不找谁不惹谁的。也不怎么和张彪他们家打交道,知道李娜此番前来,一定是为了找钱鸿道,于是应付到:“呵呵!我还好,你是来找我插队的那个娃子的吧。”
李娜嘿嘿一笑:“是啊,张老爹,我找他有些事,他人在家不?”
张德江看了看天色,已经半晚了。按理说差不多再过个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钱鸿道就该回来了,于是说道:“李主任,真是不好意思那娃子现在不在,说是去上山放牛了,再过个半个小时左右就应该能回来。”
说罢身子往后边一撤,将李娜让入房中,说:“李主任要是不着急,就先在这里等一会儿,他马上就回来了。”
李娜倒也是不客气,进门坐定,张德江给他倒了一杯茶。一盏茶的功夫过了,钱鸿道果然从远处走了过来,可还没进门就远远的喊道:“张老爹!晚饭不用给我留了。我去王丽那儿吃了!”
李娜一听,“蹬”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跑出门叫道:“是钱鸿道同志吗?”
钱鸿道一听有人叫他,猛的一回头。定睛一看,是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在叫自己,不知有什么事,但是看表情还挺着急的。
于是停下了脚步,返回来问道:“阿姨,您是?”
李娜知道钱鸿道不认识自己,但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这个人身材虽然瘦小,但面庞英俊十分潇洒,说道:“哦!我是村妇女会主任,是张彪的老婆。我叫李娜。”
钱鸿道听了更是奇怪,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张彪了,他老婆来找自己来是做什么?于是说道:“阿姨!我已经不在‘吃干队’干了,我现在在岗里放牛,您是找李朔的吗?”
李娜说:“不,不!我就是来找你的,我知道你有本事能让张家岗的地里重新长出粮食。也知道你现在很缺人手,我能帮你,进来详谈如何?”
钱鸿道听了,越发觉得好笑。心想:连村长都不能帮我你一个妇女主任能有多少人?但又转念一想,人家好歹是好意,无论如何,出于礼貌也总该听听她究竟要说些什么,于是说:“那好,阿姨。咱们进屋里去详谈。”
说罢二人进了屋内,张德江待二人坐定,又重新上了一壶茶,自己则点了烟坐在门口的石头台阶上,大口大口的吸着。
“鸿道啊!你的事儿我都听村长的儿子丁贤讲过了,你当真有办法让张家岗的地里重新长出粮食?”钱鸿道一听李娜居然认识村长的儿子,不禁又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看年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一副典型的农村妇女的嘴脸。但长着一双凤眼,脸上都是皱纹,细一看手上都是老茧,一看就是农活儿做多了。满嘴的黄牙,一吐气,一股子大蒜的味道,熏得钱鸿道直想吐。
钱鸿道说:“阿姨既然你知道了我有这个本事,那你又有什么办法来帮我呢?”
李娜听了说:“鸿道啊!你当初在村长家里说的不明白。你说你找到了水源,可据我所知,这方圆百里内并没有别的可引之水啊。”
钱鸿道笑了笑说:“您知道我每天都去山里放牛吧。这放牛就需要牧草,有牧草之地就一定有水源啊。”
李娜一听就觉得钱鸿道说的十分的可笑,眼前这个人还真是太年轻啊,于是说:“呵呵!你说的山里头我知道。可那山里头的水要流到我们这儿最近的农田也要有好几个小时的路程,况且那里是山林,你又有什么办法把水引下来?再者说了,我们岗里的土地不是沙地就是石地,能种什么粮食啊!”
钱鸿道听到这儿,不紧不慢的将他修“通天渠”的想法说了一遍,又说道:“阿姨您听过有一本书名叫《齐民要术》吗?这时北魏之人写的书,是一本专门讲如何种地的书哩!”
李娜刚开始还不相信钱鸿道说的,可到了后来就越来越觉得有理,越听越觉得他讲的头头是道。不住的一个劲儿的点头。
说:“什么《齐民要术》?我们村儿里人人都会种地,用得着看什么破书来教我们吗?”
钱鸿道说:“你们村里人人都会种地这不假,可你们村里有人知道怎么将沙地、石地转化成可利用的耕地的方法吗?你们村儿里有人能让张家岗的土地里重新长出粮食吗?这本书里就会,准确的说,我就会!”
李娜听的是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半晌后,李娜被彻底说服了,于是说道:“那你能详细讲讲怎么将沙地、石地变为可利用的耕地吗?”
说到这儿,钱鸿道站了起来,一板一眼的讲道:“《齐民要术》上讲,凡开荒山泽田,皆七月芟艾之,草干即放火,至春而开。根配省功,其林木大者乌更反杀之,叶死不扇,便任耕种。三岁後,根枯茎朽,以火烧之。”
钱鸿道说着,李娜将头摇的左右摆动,瞪着眼看着钱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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