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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千帆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觉得没多大会儿,闹铃就响了。他昏昏沉沉起来,脑袋还晕乎乎的,身上发冷,看来感冒还没好。
骆千帆强撑着去上班。樊星在忙,并没有留意他身体不舒服,只嘱咐他:“木秋,等你送完了报纸回到发行站来,颜总要见你,可别忘了。”
骆千帆含混地答应一声,硬撑着去送报纸。快送完的时候,已经头晕眼花了。勉强把最后一户送完,连忙到附近的一家社区诊所看病,诊所里一个50岁左右女医生建议他拿点药回去吃,骆千帆强烈要求挂水。他可不想回去见颜如玉。
没多大一会儿樊星打来电话:“木秋,你怎么还没回站里?颜总在站里等你呢,她想见见你这个青年才俊。”
骆千帆忙说:“樊站长,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淋了雨,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在发烧,刚刚送完了报纸,几乎昏倒,现在正在一家诊所输液。估计一个多小时吧,我输完液就回去。”
“啊?病了?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你等等,颜总跟你说话。”
那边儿,颜如玉接过了电话:“木秋吗?你好,我是颜如玉。”
“你好,颜总。对不起颜总,我在输液,还没能赶回去。”
“没关系,带病坚持工作很了不起。樊站长多次跟我夸起你,说你有想法,有创意,年轻有为。眼看就要到发行季了,我还想找你在发行大会上做代表发言。对了,你在哪家诊所,我去找你。”
“不要,颜总,是一家没有名字的小诊所。”
“没事,我去接你,把你送大医院看看,好得快。”
“不要了,颜总,谢谢你,已经输上液了,好多了。等我好了以后,我去您办公室向您汇报工作。”
“嗯……那这样也好。我把你电话记下了,我这几天有时间就打电话给你。对了,你有什么要求,有什么困难,不管是生活上的,还是工作上的,都可以及时告诉我。我负责发行工作还没多长时间,但我会把我的每一个员工都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你要好好养病,身体不好的话,可以在家休息几天,好吗?”
“不碍事的,我很快就好了,谢谢颜总。”
颜如玉挂断了电话。骆千帆觉得这个颜如玉虽然是发行公司总经理,是集团的中层干部,但是说话没有架子,和蔼可亲。可是自己让她出过大丑,就是再好的领导,也要躲她远一些。
骆千帆坐在诊所椅子上,挂着水闭目养神。大约过了20多分钟,诊所外面车铃一响,一辆电动车停在了外面。骆千帆隔着玻璃窗一看,竟然是樊星。骆千帆的心里“咯噔”一下:樊星怎么找来的?颜如玉不会跟她一起来吧?
诊所门一来,樊星笑容满面地进来了:“木秋,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樊站长,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你一个人挂水,身边连个关心你的人都没有,那怎么行?我刚到虹城的时候也生过病,孤苦伶仃,觉得可无助了,所以就来看你。”
骆千帆很感动,觉得樊星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他问樊星:“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嗨,那还不简单,这一片有多少家大小医院、多少家小卖铺我都知道,而且根据你送报纸的线路,你送完报纸看病指定来这家诊所。”
“哦”,骆千帆看看她的身后,“你一个人来的吧,颜总没跟来吧”?
“颜总本来是要来的,临时接到集团领导的电话,有事走了,让我来照顾你。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生病了也不告诉我……”樊星关心地埋怨骆千帆。
骆千帆心里暗暗长出了一口气,颜如玉没来就好。
樊星陪骆千帆挂水,快挂完的时候,50来岁的女医生开了药交给樊星说:“这是你男朋友的药,男孩子都比较粗心,你帮他拿着,记得提醒他吃,一天三次,现在可以吃一次。”
骆千帆略显尴尬地说:“医生别瞎说,我们是同事!”
女医生不以为然:“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呵,小伙子,不是也可以发展一下,这么好的女孩子,你要不好好珍惜,将来会后悔的。”
樊星也有些不好意思,却并不反驳,她把药接过来:“谢谢医生,你放心吧,我提醒他吃。”樊星说着找一次性杯子接了杯水回来,把要喝的药分好了,递到骆千帆的手上说:“木秋,来先把药喝了吧。”
骆千帆接过药,那医生正看着他直笑:“小伙子,你可记住我的话,珍惜眼前人。”樊星脸都红了。
……
挂完水,两人一起回到发行站。退烧药药劲儿很大,再加上昨天晚上就没休息好,骆千帆直犯困,樊星很关心地问:“木秋,你是不是还不舒服啊?”
“不是,就是很困,可能是药劲儿上来了。这样,我先回去睡一觉去。”骆千帆说。
樊星连忙拦住他:“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在路上就能睡着了。要不这样吧,你到里屋睡一会儿,平时里屋我用来放杂物,有时候事情多,我不回家住的时候,也住在里面,跟个单身宿舍差不多,就是地方太小,太乱。再说了,也快到吃饭的时间了,等一会儿我下点儿面,我们一块吃点,好不好?”
“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你去睡会儿吧,你病快些好了,比什么都强。”樊星不容分说就把骆千帆推进了里屋。
里屋空间非常狭小,只摆了一张桌子和一张行军床。桌子上放着一台旧式电脑和一台台式风扇;床铺下层铺着凉席,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毛毯。上层堆放着一个拉杆箱和一个纸箱子。床底下有一个脸盆和一双粉色拖鞋,脸盆里放着牙膏牙刷和一条毛巾。虽然狭小,而且堆放着杂物,可很干净,并不脏乱,空气里有一丝淡淡的幽香。
樊星说:“别嫌简陋,凑合着睡一会儿,把毛毯盖上,发发汗就退烧了。”
“谢谢你樊站长。”
“哎呀,客气什么?快睡会儿吧。”
骆千帆和衣躺下来,樊星不由分说扯过毛毯给他盖好。骆千帆觉得不管是枕头,还是毛毯,也都有丝丝淡淡的幽香,很好闻。不知道是真的有香味,还是看到樊星产生的错觉。
看他睡下,樊星这才带上门,退出来,到外屋忙站里的杂事了。
骆千帆困倦至极,头一挨枕头就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大会儿,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不,应该是争执。一个是女声,是樊星低低的声音,似乎在反抗:“孙总,你不要这样,你撒手!”
另一个是中年男人的声音:“樊星儿,你可不要忘本啊,你当站长,可是我举荐的你!你还没有报答过我。”
“孙总,你看得起我,我谢谢你,可是我谁也不靠!快松手,再不松手我喊人了!”
“你喊什么?你可要放聪明点儿,看清形势?别看名义上她颜如玉是一把手,可她还不得靠我?我早晚是总经理,只要你依着我,将来我提拔你当主任,比你这累死累活的站长好多了,工资也高多了。快让我亲亲……”
紧接着外面传来樊星挣扎反抗和椅子被碰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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