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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空间里满是烟草和酒精的味道,还参杂着些许汗味,齐昊眉头微微一皱,扫视了一遍,这地方还真如鲜于俊所说,就是个酒馆。木桌之前三三两两的围坐着容貌各异的人们,有吧嗒吧嗒抽着长长烟斗的老者,有将腿搁在桌子上斜倚着椅子大杯喝酒的醉汉,还有满面堆笑,形容猥琐的男子,也不乏有背着揣着或是提着兵器的侠客或是流氓,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一众人等不是高谈阔论胡吹海吹,就是低声交头接耳说着秘密,也有不少已经喝高了的,正在大声嚷嚷发泄着对这世界的不满。
齐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与鲜于俊两人寻了一处空桌子坐下。
鲜于俊凑过头来,笑问道:“少爷,要不要来杯酒。”
齐昊几乎没有什么想,就摇了摇头。
“嘿嘿,少爷,你不知道,这里的酒可是很特别的,据说这配方是某位强大的武者在外域得到的,这才能酿出这奇特的酒来,”说着,又指了指人们拿着的大杯子,神秘兮兮的道:“少爷你看,他们拿的杯子,都是木头做的,听说这酒要装木杯这才好,我们要不要试试?”
“哦?”齐昊有些惊讶,心想这作为武者公会的辖地,还是有些特殊的地方的,点点头:“嗯,那我也要一杯吧。”
很快,鲜于俊捧着两个大木杯回来了,里面是满满的金黄色液体。齐昊接过闻了一下,麦香扑鼻,轻轻品了一口,满口香醇,不由点头赞道:“是很特别,不错!”
“嘭”一个大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壮汉在对面的凳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道:“没想到小兄弟你也懂得品酒,为这好酒,我袁峥敬你。”
这男子的声音亮如洪钟,一时间,周遭的人是听了个一清二楚,立刻有人起哄:“袁峥你这又是要吹嘘你祖辈寻得这酿酒配方的事迹么?”
袁峥瞪了那起哄之人一眼,道:“这本来就是,有什么好吹嘘的,”转而对齐昊笑道:“小兄弟,别听那厮胡说,我就看小兄弟你投缘,这才过来说几句的。”
齐昊微微一笑,心下对这大汉也有些许好感,举了举酒杯,喝了一口,说道:“不妨,在下也是初到贵地,还有多请教兄台的地方。”
袁峥哈哈大笑:“小兄弟真是爽快之人,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刚才兄台说这酒的配方是令祖上得来的么?”齐昊笑问。
“那当然,此事千真万确,我这祖上可是高阶武者,弄来张配方算得了什么?”袁峥说着有些得意。
“哦,”齐昊点了点头,又说:“一会要是我说的不好,兄台可莫怪我。”
袁峥立刻大摇其头:“你尽管说,我可不是什么小心眼之人。”
“按说令祖上有此成就,兄台也应该身份不凡才是,只是刚才在下看他们对兄台似乎没有什么敬畏之情,这是怎么回事。”齐昊平静的问道。
袁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祖上的东西传的下来,武道却传不下来,在这世界,没有实力,谁都会看扁你的。”袁峥叹了口气,又道:“不瞒小兄弟,我这武学之道天分实在是差劲的很哪,时至今日这才摸到了些许门路,这不,过些天的试剑大会,我可是想去碰碰运气的。”
齐昊听得有些入神,这人的境遇和自己也算是有点类似了,一时间,心里竟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了,点了点头:“那我在这边可就预祝兄台旗开得胜了。”
这次袁峥却没什么喜色,无奈道:“承蒙小兄弟贵言了,只是这试剑大会高手云集,我这只怕才一上去就被轰下台了,到时候只有丢人现眼的分哪。”
这时,一旁一直陶醉在酒杯里的鲜于俊蹦出来一句:“你老兄还埋怨上去被打下来,我家少爷连上去的机会都难得!”
“哦?”袁峥目露异色,道:“莫非小兄弟也是武道中人,啊,是了,你身上虽然感觉不到真气流动,但是这柄剑显然还是有几分气势的,嗯,不错,不错。”
他这连连说了两个不错,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人不错还是剑,或者两者都有。袁峥又望向齐昊,道:“要我说,小兄弟你还是不要参加的好,比试中说不准就有意外发生,没有把握还是不要冒这风险的好。”
齐昊不禁眉头一皱,道:“兄台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比试不是点到即止的么?”
袁峥一笑,正色道:“按公会规矩自然是点到即止,可是你想,都真刀真枪的斗在一起,失手这种事情只在刹那间,谁能保证双方都平安无事呢。”说完,还兀自摇头不已。
“有这回事?”齐昊眯起双眼,道:“多谢兄台提醒了。”
袁峥怔了怔,随即醒悟,道:“莫非小兄弟真也要参加试剑大会不成?”
齐昊点头,淡淡的道:“在下正是为此事而来。”
“让开,都给我让开些!这个桌子我们要了!”一个蛮横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齐昊等人抬眼望去,只见远处有几个衣着统一的男子正人手一个抓着几个汉子,在众目睽睽下“噗通”一声给丢的老远,那是几个原本坐在桌前把酒言欢的汉子,此刻大气不敢出一声,纷纷爬起身挤出酒馆落荒而逃。
齐昊心中一惊,这永宁城还有这么霸道的角色,敢在武者公会中如此嚣张,不知是何方神圣。正想问问这袁峥,却看见袁峥正猫着身子从桌边往酒馆外挤去,齐昊眉头微微一皱,没有说话,一旁的鲜于俊早已经是看得目瞪口呆了。
眼看这袁峥潜了大半,即将到了酒馆门口处,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男子声音:“袁峥,你这是要去哪?”
只见说话的是个年轻人,此时正在刚才那几名身手不错的汉子簇拥下坐在桌子上自斟自饮着,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他说话声音不响,却能让在座的人听得清楚,一时间吵吵嚷嚷的声音停了下来,一众目光均落在袁峥的身上了。而袁峥听到这话声身体分明抖了,只见他缓缓转过身来,微微弓着身体,颤声道:“韦舵主,小的眼拙,刚才不知您大驾光临,还请您见谅。”
那青年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无妨,要你一把年纪来迎接我,我可受不起。”
袁峥忙连连道谢。那青年又道:“你刚才走这么急这是要去做甚?”
袁峥干笑,恭敬道:“韦舵主明鉴,小的这是要、要去筹钱,对,去筹钱。”
青年做恍然大悟状,道:“哦,对了,你还欠我们不少银子吧,那是要块去筹了,晚了你妻女可就不好说了。”
齐昊看的仔细,袁峥在听到妻女的时候一股怒色从他脸上一掠而过,霎那后脸上又是那副小心翼翼赔笑的表情,道:“是,是,小的这就去办,还请韦舵主高抬贵手不要为难贱内和小女。”
青年轻声一笑,不无嘲讽的道:“你最好快些,我可不是时时都能管着那群手下的。”
袁峥满脸感激之色的道:“那就多谢韦舵主了,我这就告辞。”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唉~”青年抬了抬手,道:“刚才看你走路的模样很是新颖的样子,莫不是你新近领悟的什么身法不成。”
袁峥满脸尴尬,道:“韦舵主说笑了,我袁家怎有这等身法呢。”
青年点头,手指敲了敲桌子道:“既然不是在修炼身法,那么就是在躲我了?”
袁峥满头大汗,正想说什么,却听那青年又说:“不过我也不是小气的人,要不这样,你既然喜欢用那种姿势走路,我就让你再好好走一次。”
“铁汉。”
“舵主,属下在。”青年身后走出一名壮汉应道。
那青年微微颔首,指了指前方那空出一片的地方,道:“你去那站好,让袁峥试试他那身法,记得,脚张开些。”
那汉子嘿嘿一笑,道:“放心,舵主。”说罢,噔噔的几步走到那空处,两脚一分,宛如个铁塔般站好了。
“你还不去试试?”青年看着袁峥说道:“莫非要等人来请?”
袁峥站在原地,额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一张脸确实憋得铁青,半晌一动不动。
“唉,这袁峥真是可怜,居然惹上这等恶霸,唉,这下要是钻过去,他袁家的面算是给丢光了。”一个老者轻轻的说道,满是可惜之色。
齐昊听在耳中,好奇道:“老丈,你可知道这袁峥是怎么惹上这等人的?”
老者看了齐昊一眼,说道:“据老朽所知,此时起因乃是一场病,”说着,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注意这里,又道:“说是那时袁峥修炼出了点岔子,急需一味珍贵药材,他的妻子跑遍了永宁城各药行都没有找到,顿时就慌了神,一个劲的求那药行掌柜,结果犟不过那女子再三的央求,药行掌柜便告诉她早些天已经将仅有的一点存货卖给了这韦建宁了,也就是那个年轻人了,因此她便求到韦建宁府上去了。”
老者叹了口气,齐昊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呢?”
“结果啊,那韦建宁看上了袁峥妻子的美貌,便喊了个天价,袁家根本拿不出那个钱,无奈袁峥的病不等时间哪,他这妻子一狠心之下就给那韦建宁打了个欠条。结果袁峥病是好了,却还不起那天价的银子,结果韦建宁便带了一群人找到袁峥家去了,将他家值钱的家什一般而空,完了又把他妻女也给带了去。”老者又是摇头叹息不已,道:“可惜袁峥武道上造诣有限,结果被韦建宁带的人打个半死也没能将妻女救下,那恶霸临走又扬言限袁峥半月内还清欠款,否则...”
齐昊神色肃然,问道:“否则怎样?”
老者又道:“否则袁峥妻女就要被充当利息归那恶霸了,眼看日子临近,袁峥却毫无办法,于是便来此借酒消愁了,没想竟然撞上了那恶霸了,唉,他这也真是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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