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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帆回到叶家坝的时候,叶家坝守备营在林伯江的协调下已经完成了巡检司和乡营的合并工作。经过江阴一战,巡检司和乡营存活下来的乡勇士兵只有九十几人,还有十几个人有伤在身。但是,江阴一战成为了新组建的江阴守备营最好的代言,在守备营征兵的过程中,不仅仅是叶家坝本地的乡勇报名踊跃,就连叶家坝周围的乡村和江阴县城都有不少的年轻小伙子前来报名,等叶帆回到叶家坝的时候,在林伯江的协调之下,守备营已经招手兵勇三百余人,加上在江阴血战中存活下来的民勇,江阴守备营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的招兵工作。
叶帆有伤在身,也没有精力去管江阴守备营的事情,好在曹二蛋等十几个人兵伍出身,趁着还有几个伤兵没有好,叶帆就让曹二蛋等人接手军伍训练,同时也让他们向江阴血战存活下来的乡勇传授一下带兵的经验。
十天之后,叶帆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的,不再影响行动,叶帆决定去新组建的江阴守备营看看。
此时天色已经到了傍晚,金黄色的夕阳在远处的山巅摇摇欲坠,叶帆谁也没有通知,带着文易轻装简行的进了军营。
进门的时候问林伯江在哪里?从守门的士兵口中得知,林伯江这几天因为劳累过度,今天就在家中休养。叶帆回叶家坝的这十天里,林伯江操劳慎重,等到合并工作完成后,林伯江劳累了这么多天,加上他在江阴血战中受的伤并没有完全好,这才病倒了。今天天色已晚,叶帆就想着等到明天再去林府探望一下林伯江。
大营听到叶帆来,匆匆赶来的邵斌向叶帆禀报道:“士兵正在营帐后面操练,需不需要把他们集合起来?”邵斌是江阴血战中从江阴大牢里放到城外的囚徒,当时邓子龙允诺他们,一旦战事结束之后,罪孽一笔勾销。邵斌就是从江阴大牢出来的囚犯,在北城石桥的守卫战中,邵斌一人就砍掉了十个倭寇的头颅,杀伤者更是不计其数,叶帆惜其武勇,就把他带在了身边。
叶帆摇了摇头,笑道:“不用,我们自己去看看。”叶帆带着文易,温良靖和邵斌就朝后面的操场走去,听见杂乱的呼喝声,站在操场边就看见林启虎正带着不当值的士兵在操场中央整齐的操练一种军营通习的拳术。林启虎是原来林家巡检司的训导,虽然是林家的旁支子弟,但也深受林家本宗的信任。在江阴血战之中一直跟着林伯江在城外浴血奋战,单一武勇,不下于林伯江。在原来的巡检司中,林启虎的地位也仅次于林伯江。
眼尖的士兵已经看到了叶帆走了进来,三百多的士兵都打起精神,动作看上去也整齐,究其实质,跟千年之后哪所中学的学生在操场上一起做广播体操的情形相差无几。
叶帆就站在操场边上看着,他没进过守备营,也没给诸位军卒安排过职务,现在的赵雄也跟在林伯江后面老实的练习打拳。
一通拳六十四式练完,林启虎让士兵排好队列站在场地之中,他和赵雄走到叶帆的身边,脸上的神色颇为自得,说道:“叶守备来了,可有什么训示?”
“你挑五个打拳打得好的……”叶帆说道,他知道其中有不少是在江阴血战中存活下来的乡勇,也知道林启虎一直跟在林伯江的身边,有些见识,但也不过如此。
林启虎看着叶帆后面的温良靖一眼,只当是叶帆想要温良靖考究手下的这些士兵,也不多说什么废话,点名挑了五个精壮的士兵站在场地中间来,跟叶帆说道:“他们的拳术练得不错,还请叶守备检验。”
叶帆盯着那五个士兵看了几眼,依稀记得这五个士兵就是在江阴血战中存活下来的叶家坝巡检司的士兵,应该都是林启虎的亲信,微微一笑,把苗刀接下来给温良靖拿着,又将青衫的公服拖了下来,在这滴水成冰的十一月中旬,走到了场地当中,站在五个士兵的面前,“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话音刚落,探手就是一拳,直击当中的一个士兵的胸口。这一拳势大力沉,那名士兵猝不及防,硬生生的挨了一记,连退了两步,一口气没后喘上来,“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给打蒙似的看着叶帆,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敌人可不会提前跟你们招呼一声,”叶帆伸手将坐在地上的士兵拉了起来,说道:“你们不敢朝我动手,你们到底有多少实力,我也检测不出来,”指着林启虎身边的赵雄说道:“你们动手打他,不用顾忌什么。今天你们要是把他打翻在地换不了手,每人赏五百钱。要是你们五个人一起打他,反而你们被打的鼻青脸肿还不了手,你们这个月的月钱就不要领了!”叶帆双手后背剪在身后走到了操场边上,脸色沉毅的盯着场地中央,也没有看林启虎一眼。
林启虎这才明白叶帆对这些士兵很不满意,他脸色讪然的站到了叶帆的身后。在巡检司之中,林伯江基本不管事,士兵操训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由他来完成。江阴一战,叶家坝巡检司和乡营打出了声威,而他也得到朝廷的军功赏赐。回到叶家坝之后,林伯江还是把士兵训导的任务交给了他,好像这次的军营生活的他梦想有了寄托,他打这一刻起就将这些士兵当成了自己的兵。
而叶帆的神态就像是在他的心里狠狠的抽了一鞭子,他很不服气,希望场地中的五个士兵能把赵雄打翻在地,狠狠的教训赵雄一顿。
然而事实总是让人失望的,赵雄打小就身强力壮,长大之后三五个汉子近不了他的身,叶家看其武勇,让他在乡营之中当了个小队长,这几年抓捕盗匪积累了不少的经验。经过温良靖,邓续辉的指点,亲身经历了江阴血战,整个人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真正用于实战的格斗水平以及体能在这两个月里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踏足进场之后精神气就紧绷的像一头下山的猛虎。林启虎选出来的士兵虽然经过了江阴血战,但是他们多是跟在叶帆,邓续辉还有亲卫身边搏杀,虽说有经验,但是不懂得举一反三,在军营之中只是练习操练打拳打的跟广播体操似得,只凭着身强力壮怎么是赵雄的对手?关键是这五个士兵之间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配合,争先而上,摆开招式要将赵雄打倒,赵雄也没有什么花招,拳下也没有什么架势,游走在五个人之间,避免一下子被包围了。出手时,提拳抬腿也没有什么美感可言,唯有干净利索,直击要害,出手也毫不留情,在眨眼的功夫就将一个士兵打的鼻血横流,一个士兵捂着肚子蹲下来疼的站不起来,一个士兵腿根子处被踹了一脚,跌开四五步远,也愣是没有站起来,剩下的两个士兵给打的胆怯,不敢上前……
叶帆这才挥了挥手,让他们都停了下来,说道:“你们这样的水平,我都不好意思扣你们的饷银,但是我也没脸出去说你们是我们江阴守备营的精锐。”说完转过头来对脸色很难看的林启虎说道:“要说士兵的战斗力,一个个的排着队站在那里打拳打的再整齐都是假的,在战场上杀人或者是被杀,都是一刀两刀之间就能解决的问题,不需要三十二式或者是六十四式。这些个士兵,我也不提太高的要求,我教你们一个动作做六百组,还能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将一套拳不走形的打一遍,再来跟我谈战斗力的问题。”
叶帆跟赵雄说道:“你把全蹲练习示范给他们看……”
赵雄站在操场最东边的高台上,做了一个很简单的全蹲动作,又将动作的要领跟林启虎以及在场的众位士兵讲解了两遍:阔胸,深呼吸,手自腰后自然下伸时下蹲,下蹲到了最低点时手触地,手臂自然画弧到体前站起来吐气,手臂抬到肩膀平气吐尽,一个全蹲的动作算是完成了。
这个全蹲的动作简短的很,场地里面的士兵挨个做了两遍,动作基本上都到位。叶帆也不为难林启虎,让赵雄站在场地前示范,只让他监督这些士兵将六百组深蹲做完,他过一会儿在来看。
PS:喝酒喝到了五点,回来之后躺了一个小时,之后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出来了,十二点之前还有一章,不能等的同学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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