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都市言情 > 权色商途 > 第三章 父子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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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周永秋,我找商权。”

  周永秋义正严词,将这周围众人扫视一圈,同时握紧拳头,只等旁人出手,他便要将这伙人摔个七零八落。

  哪知话没说完,猛然听到大厅外面传来一声炸响,这声响太过刺耳,动静又大,,惹得大厅里的人齐刷刷的望了出去。原来是一大块钢架从高空坠落,不偏不倚刚好砸中一辆白色小轿车,这般力道自然不小,以至于这一震荡将周围几百辆私家车的防盗警报震个不停。

  周永秋忍不住汗颜,心道这张小山也着实大胆,还好是砸中了车,这要是砸中了人,那还得了。

  张小山性格刚硬,周永秋刚到监狱的时候,张小山便是整天挨打的角色,好在张小山身板结实,加上从小跟叔父学过一身功夫,在多次暴乱跟殴斗中活了下来,最要命的一次险些丢了脑袋,是周永秋冒死救了下来,而周永秋也因此被打断了大腿,终身残疾。

  果然,众人细看之下,才发现那钢架竟是商氏集团的门头大牌,没想到从那一百二十多米的高空落下,却还依稀识得其中轮廓。这一闹,顿时将大厅众人惹怒,当前一人话不多说,见他大手一挥,从腰间抡出一根黑色铁棍,朝着周永秋两人飞奔而来。于是这一动便不可收拾,三十多号人成黑压压的一片,大呼小叫的涌过来。

  郝友黔一脸贱笑,正当要摆开架势再干一场。却猛然听闻一个老头呵斥,那声音浑厚结实,沉如巨鼓,将这大厅响了个通透。

  “停手!”

  这一生呵斥,刚刚还煞气冲天的一帮汉子,果真停了下来,但也是望着周永秋跟郝友黔两人暗自唾骂,周氏集团别说在东南市,即使是在东北,西南,华北,华中等地区,都有强势的辐射影响力,若是让人知道,今天被几个小毛贼砸了招牌,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这种在古装电视里踢馆才会出现的场景,这帮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他发生的。

  “永秋。。。。。。”这一声呼喊,周永秋足足等了五年。

  只见他缓缓转身,望着电梯口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勉强镇定心神,挤出一丝微笑,轻声喊了一句“爸爸”

  或许是藏在周永秋内心深处的几许良知,在这一刻又突然躁动起来,才让周永秋吐出这两个字,他始终不曾相信,这就是曾今收留过他,而后又抛弃他的养父。

  大厅众人听两人这一称呼,忍不住面面相觑,传闻商权有个儿子并非亲生骨肉,大学毕业那年因为涉嫌走私入狱,最后又因不甘忍受羞辱,在狱中自尽。

  不过传闻归传闻,毕竟谁也没见过周永秋的尸体,商家甚至连葬礼都没办。

  望着商权两眼无神,步履瞒珊,周永秋猛然发觉,纵然他有再多的怨恨,却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人就是如此,在爱与恨当中挣扎,想到的永远是恨,可到最后关头,却又是爱。

  “你老了。”

  商权轻轻一笑,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孩子,长大了。”

  周永秋点点头“你还好吧。”

  商权点头道“还好,没想到你还活着。”

  郝友黔本在一旁沉默,此时也忍不住轻轻一笑,毫不客气的说道“不仅活着,他还把我们哥两带了出来,商总,我叫郝友黔,秋哥的生死兄弟。”

  郝友黔说完伸出手去,商权刚刚见识过郝友黔的身手,但听他这一说,自然明白生死兄弟的含义,虽不至于是恐吓,但也算警示。

  商权跟郝友黔轻轻一握,笑着看了看旁边的张小山。

  张小山不知何时也来到一旁,轻声笑道“我叫张小山。”

  商权点点头,微笑道“我的招牌,是你砸的吧。”

  张小山故作尴尬,笑言道“抱歉”

  商权大度的摆摆手,微微一笑,这一笑,果真是大家风范,商界巨贾,只听商权道“无妨,一块招牌而已,我很庆幸永秋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永秋一起,来我公司做事。”

  “不用了,我今天过来,只是想看看你,多年不见,永秋甚是想念,今天一见,也算了了永秋一桩心事。”

  周永秋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永秋铭记于心,这五年也当是永秋还你,你商家的事,从今日起,便与我无干,听说你用那套模型赚了不少钱。”

  商权闻言,虎躯一震。

  周永秋见商权一脸紧张,忍不住笑道“你放心,我周永秋说到做到,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专利权是你的,跟周永秋无关。”

  “商总,再见。”

  周永秋缓缓起身,跟商权擦身而过的档口,他发现,对这位在东南市商海沉浮多年的猛虎,尚存几丝敬畏。在周永秋看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场,往往能够震慑常人的东西,并非多大的权势抑或财力,更多的是人格魅力,因为个人的魅力,将在后天的养成中,形成类似商权身上独有的特质。

  这是一个成功商人的养成学,商权做到了。

  走出烟雨大厦,周永秋从未有过的轻松跟自在,他曾试想过自己是否能够放开这一节,他甚至有些担心和恐惧,他害怕,他害怕跟商权正面交锋的时候,他害怕在商蓉跟自己之间做出选择。

  不过现在,周永秋变得很释然,商权老了。

  眼看周永秋一脸的落寞,郝友黔两人自当明白各中感受,可此时也不好插话,只能远远的跟着。

  走了许久,三人在一处公交车站台停下了脚步,郝友黔终于忍不住开口“秋哥,其实到现在,我还不很明白。”

  周永秋点了一根烟,笑问道“不明白什么?”

  “商权既然将你养大,为何又将你遗弃?”

  周永秋吐了一口烟圈,轻声说道“商权是只虎,一时心存善念,养了一只猫,他本以为这只猫会是最听话的宠物,却不想,等猫长大,竟然也是虎,一山不容二虎,这是商权想要至我于死地的根本原因。”

  周永秋走了几步,又开口说道“至于当年顶包入狱,只是个巧合,刚好了给了商权这个机会,就算没有这个巧合,我周永秋也不可能在商家有一席之地。”

  周永秋这么说着,但其实他也有一问,只是怕没人能够解答,甚至是商权他自己都不明白,当年费尽心思将自己送到千里之外,却又为何不做得更加干脆利落,比如永远消失,永绝后患。

  大概这也是人性,是他商权的人性。

  张小山微眯着眼睛,望着头顶高耸入云的大厦跟写字楼,猛然涌起一丝渺茫,在狱中混吃等死的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反倒有些不习惯。

  愣愣发呆半晌,只见张小山开口询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周永秋笑笑道“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能活着出来已是老天对我们最大的眷顾。至于我么,这么大一座城市,某个营生,找个没有学历没有追求不怎么漂亮不怎么懒惰的女人,结婚,生个孩子,如果可以的话,就生两个,然后把孩子养大,给他赚伙食费书本费泡妞费,供他上学,看着他结婚,给他带孙子,老了就下下棋,散散步,喝喝酒吹牛打屁,再做盒宽敞的棺木,以后躺着舒服。”

  望着满城繁华,张小山若有所思。

  经历生死的周永秋,此时只想好好活着,再慢慢老去,在他看来,任何跟名誉跟金钱跟权势相关的东西,此时都不值一提。

  郝友黔闻言忍不住一脸感概,嘿嘿笑了两声“总是念着,什么时候要是得出来,要把笼子里受的罪都他娘的补回来,可自打走出秘鲁,我才知道,这辈子,怕都只有这点出息了,秋哥,我的命,小山的命,都是你弄出来的,小山如何我不知,但我郝友黔,不怕你笑我矫情,我这辈子,就跟你,什么时候给我娶个婆娘,我也带着全家老小跟着你,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我郝友黔,就是你周永秋的左腿。”

  张小山闻言也是感触颇深,但一见三个大老爷们这般煽情,大有上演琼瑶局的趋势,怕是要惹来众人非议,忍不住一脸恶心,破口骂道“秋哥这腿是为我丢的,哪轮到你?”

  郝友黔闻言大笑“干你屁事儿,你不是要回家吗?赶紧滚去。”

  话虽是这么说,可一想到张小山狱中的愿望,张小山忍不住黯然失色,两眼红润。

  张小山曾说,若得出狱,他就回家,收一两亩薄田,老老实实种地,孝敬爹娘。

  周永秋见两人越说越远,忍不住一人一个巴掌丢过去“认识你们,是劳资这一生最大的败笔。”

  张小山轻轻一笑,却不以为然,轻轻拍了拍两人肩膀道“我回老家一趟,给爹娘报个信,我就回来”

  郝友黔点点头,轻声道“放心去吧,要是有漂亮的婆娘,就娶了,老老实实过日子,别回来了,这大城市,我看不见得有多光鲜亮丽。”

  东南大学作为全国知名高校,稳坐东南大学城最为核心的地理位置,以东南大学为中心,大学城商业圈层层往外延伸,周永秋跟郝友黔出狱以后积蓄本就不多,只能在靠边缘的地方租下一间铺面,开了个家常饭馆,取名有钱饭店,由郝友黔掌勺,周永秋负责打点,刚开业的时候生意清淡,但两人也都做得热火朝天,不管钱多钱少,至少,他们是自由的。

  周永秋每天早上都会提前一个钟头起床,到附近的东南大学跑步,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他只觉得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

  郝友黔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烟雨国际大酒店前台的那个方晓茹勾搭上了,每天收完摊便往市中心赶去,约上方晓茹吃饭逛街。

  在店里的时候,郝友黔自然浑身上下都是油腻,但出了厨房,郝友黔稍微收拾一番也是一个风流倜傥帅气逼人的小伙子,惹的方晓茹的同事好不羡慕。

  下班以后的周永秋会到处走走看看,这是要放在五年前,周永秋怎么会在这些地方闲逛,即使是拐角就到的地方,也有专车接送,哪怕是偶尔散散步,也不会走到这种小巷子里面来。

  但此时的周永秋,只觉得这才是生活的本质,圣经旧约二十八章里说,远离恶便是聪明,远离喧嚣又何尝不是安宁。

  “唯独经历过生死,才知道生命的可贵,唯有经历血腥,才会产生敬畏。”周永秋望着一城的繁华与霓虹,忍不住轻声低语。

  “能有这样的感悟,必然有非同寻常的经历。”

  周永秋闻言一惊,扭头看去,竟是个坐着轮椅的老头,跟周永秋一样,望着西胥江愣愣出神。

  周永秋颔首一笑道“让大叔见笑了,晚辈随口一说而已。”

  那大叔转过身来,笑眯眯的说道“小伙子不是这一带的人吧,平常没见你。”

  周永秋点点头“跟一个朋友刚刚搬来这里,在东南大学那边开了个饭店,大叔您要有空,可以常来坐坐。”

  大叔说好,笑眯眯的走了。

  有钱饭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主要是郝友黔的厨艺确实不赖,现在一到饭点,店里挤都挤不下,久而久之,有钱饭店的名声就传开了。

  “你都不知道,掌勺的那个才帅呢。”东南大学艺术系的两个女学生一边走着一边八卦,说话这人也着长得漂亮,脸蛋粉嫩通红,屁股丰满有余,自从上次去过有钱饭馆吃饭,见了那个掌勺的大厨,便开始花痴起来,这一番言语,还真是发自内心。哪知另外一个说道“我看不见得,收盘子那个才帅,掌勺那个?切,一脸胡渣子,炒菜还抽烟,丑死了。”

  “你懂什么,那才叫男人。”

  “得得得,搞半天你喜欢那样的,我说呢,系里一大帮男人你都瞧不上眼,原来是有特殊的嗜好,行,我给你发论坛上去,哈哈。”

  “你敢!”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嚷嚷着追打,却对旁人诧异的眼光全然不顾。两个女孩子跑过的地方,有一处长廊,长廊长满蔓藤,阳光照射下,透出些许光晕,又是一处情侣约会的好地方。

  在长廊凳子上,坐着一个女人,她曾是东南大学经管学院的高材生,因学业突出,获得留校机会,成为经管学院初级讲师,登上讲台为人师表。

  女人叫佟冰,生得一张好脸蛋,又常常出入健身房,养出一副好身材,随着一届又一届的新生入学,一届又一届的毕业生离校,佟冰的事迹逐渐不为人所知,但很多老师跟教授却是一清二楚。

  当年经管学院的另一个高材生叫周永秋,佟冰爱慕许久,曾公开发布声明,此生非周永秋不嫁,不想被周永秋当众拒绝,很多人只道佟冰看上周永秋家世,一心想着嫁入豪门成为富家小姐,对此人心生鄙夷。佟冰顶着压力苦苦挣扎,最终无果,后来周永秋锒铛入狱,还在狱中自尽,东南大学便取消此人学籍。

  后来佟冰多年不嫁,偶有人问起,却听佟冰说“此生,非周永秋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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