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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主任的挑衅有如鸡毛掉到了深井里,连点涟漪都没有起来,有的时候,要让一个人生气,不是骂他,而是不搭理他。你咒骂他,正是你不如他,只能痛快痛快嘴;你与他争论,那说明你与他旗鼓相当,不相上下;你不理他,那叫不屑,既然知道了他是狗屎,还怎么能屈尊弯腰,自降身份呢。
吴浩先帮老严头按摩疏通一下筋肉气血,孙主任自己在那拧着眉,瞪着眼,伸手叉腰,喋喋不休,说了几句,自己都觉得太丢身份了,嘴就闭上了,心里的火可快顶到脑门子上了,可暂时也没什么办法,暗自咬着牙在那看着。
老严头的陈年老伤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是一块炮弹皮子卡在腰椎三四节之间了,只是当年战争年代,环境艰苦,那个地方,弄不好就要高位截瘫,没敢给取出来,伤愈后并无不适,重返战场,一直到解放之后,都没什么妨碍,只是有的时候累着了,腰腿酸麻,也没当回事,文革之后,两腿麻木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一直到非常严重了,才住进这107,通过CT,核磁共振等检查,那片炮弹皮子早和筋肉骨骼长到了一起,而且紧紧压着中枢神经,国内外专家会诊,只能保守治疗,不到一年,两腿再无一点知觉。
只按摩了一会,吴浩从怀里掏出了三根生死钎来,方才起手,那孙主任仿佛捡到金元宝一样叫了起来:“没消毒,你没消毒,就是个江湖骗子,最基本的医疗手法都不知道,人家针灸用银针,你连针灸的针也没有,弄跟破玩意糊弄,这也算了,哪怕你先用酒精棉擦一下也好啊。”
吴浩看着这些老头也好奇的看着他,叹了口气,这姓孙的这么些年咋混过来的呢?这智商,这胸怀,早该死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里才对啊。
吴浩看着那个孙主任,非常郑重的说了声:“对不起。”
听到这个词憋了半天的孙主任仿佛听到仙乐一样爽快,胸脯拔的喯高:“和我说对不起没用,你骗这些老干部,老领导,性质极其恶劣……”
没等他说完,吴浩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跟你说对不起,刚才我说你井底之蛙,鼠辈,我是跟青蛙和老鼠说对不起,用他们比喻你,实在是侮辱了他们。”
孙主任一口气走岔,好悬噎晕了,吴浩继续道:“青蛙虽然只吃蚊蚁,但无论是飞游爬跳,任你多快,它都能一击而中,目光之准,无以复加。老鼠虽然偷粮窃食,但天地众多,出洞前善用子午神课,趋吉避凶,而你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怎么能和它们比。今天教你一个乖,此针叫生死钎,乃是用青城山老林千年乌木制成,善避水火,百毒不侵,一株百丈巨木,取其精华,制成时不足白根,还银针?你用钻石也不值我这根针的百分之一。”
说完轻蔑的看了孙主任一眼,狗屎自然不必理会,可要是个癞蛤蟆,老来烦你,那就要考虑是不是踩死他了。
吴浩挥手,三针齐落,天地人,天高地远人在中央,三层施针,紧提慢按,提六次,按六次,严老头只觉得全身清爽,吴浩用的正是透天凉,老人血管经络就比较脆弱,吴浩用透天凉护住严老头的经脉血管,以免一会取弹片的时候,热血疾行,出现危险,昨天治疗老刘头和罗家老爷子的时候,由于弹片都不是重要所在,所以,用不到这样的保护。
吴浩手如淡影,迅疾又法度森严,纵然是孙主任主攻西医,也看出这小子绝不是瞎扎骗人,心里更是焦急,这要是真把这几个老头给治好了,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啊。
孙主任想到这,特意大声捣乱:“人家针灸,扎到穴位就完了,你这可好,出出进进的,拿老领导当什么了?”
吴浩把透天凉运作了三遍,要歇歇针,得得气,便停了下来,嗤笑了一声,对着孙主任道:“无知者无畏,我真佩服你,中医针法,哪有那么简单,青龙摆尾,白虎摇头,苍龟探穴,赤凤迎源,这四象针法那是基础,烧山火,透天凉,菩萨手,那是入门,疾风骤雨琵琶针法,香花佛乐飞天接引针法,锦绣江山花国百艳针法,天罡地煞周天百宿针法这些才叫登堂入室,你听说个几个,年龄挺大,不思进取,你懂得什么?不懂你别吱声啊,不懂还敢往外蹦,这么多年你怎么活下来的?当年你家令堂老大人把你生出来,这简直就是对社会的不负责任啊。”
这一段话骂的孙主任只觉得眼也花了,耳朵也直叫唤,心乱如麻,六神无主,血往上行,气往下走,一声大响,一个屁之后鼻血就花花淌了下来。
一众老头乐的眼泪都下来了,几个大夫忙着给孙主任止血,孙主任好似的农村泼妇一样跳着脚大骂吴浩,吴浩有如没有听到一样,右手结成剑指,嘴里念起丙火化金持身咒:“
南方丙火化精金,东方甲木塑真身,北方葵水养神魄,中央戊土壮骨筋,四方大帝,给我破。
话音方落,严老头后背一蓬污血就喷了出来,吴浩如法炮制,一条枕巾将污血包住,吴浩摊开,污血里星星点点的金属,表示着弹片已经取出。
除了老罗头和老刘头以为,全屋子人都看傻了,孙主任缓过神来:“你这是骗人的,你这是戏法,是魔术。”
吴浩压根没搭理他,而是看着老严头道:“严老,来,慢慢起来,走走试试。”
老严头一下子疼痛过去之后,全身清爽松快,在齐老头,庄老头惊讶羡慕的目光下,在老罗头老刘头鼓励的目光下,在孙主任和众大夫包括警卫班的惊异怀疑的目光下,竟然慢慢的站了起来,毕竟瘫痪接近一年了,肌肉筋骨虽然经过吴浩的加持,血脉贯通但还是比较虚弱,走了几步便感觉无力,坐在床边,虽然几步,但是老严头嘴唇颤抖老泪纵横。
视力完好的人绝对不知道盲人对光明的渴望,对七彩斑斓的期待,因为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所以老严头一时情绪难以自已。屋子里静了一会,老严头抹了一把浊泪,抢了一步,一双手握住了吴浩的双手:“好小子,老头子服你,只要老头子活着,无论什么事,只要你一句话。”
孙主任好悬坐地下,这就是尚方宝剑啊,得罪了这小子,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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