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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禁军有八千多人,查起来颇费时日,眼下还没有线索。」云苍峰道:「倒是帐目又清查出一些,其中有一笔兑换金铢的,数额极大。」
云苍峰手指敲著书案,「更奇怪的是那笔金铢直接被人运走,没有再运回内府。如果鄙商会所查无误,现在内府已经没有多少钱财可以动用,帝室再有大额支出,只怕要借贷了。」
程宗扬失笑道:「皇帝还要借钱?晋国商税一年下来数额就不小。那些钱还不够花吗?」
云苍峰笑道:「程小哥有所不知。商税、农赋都是国家收支,由尚书省的度支曹管理,只能用於公事开支。皇帝自己花钱,是靠内府收入。」
程宗扬还真不知道这个,原来皇帝也要公私分明,不是想花钱就能花的。
「那笔钱不会是飞了吧?」
「若是靠钱庄兑换,自然有迹可寻。那笔金铢足有五万枚,是用两辆马车载运,除非找到载运的人,否则很难查出下落。五弟现在正动用他的关系,看内府当时是谁出面办理此事。过几日便会有线索。」
六朝通行的钱币有铜铢、银铢和金铢三种。三者规格体积相等,但重量和价值相差极大。程宗扬估算过,一枚铜铢的重量在五克左右,银铢是六克,而同样体积的金铢重量达到十一克。三者的兑换比值为一枚金铢兑二十银铢,兑两千铜铢。
由於金铢价格高昂,日常交易中,大多数人都习惯使用铜铢,并把一千枚串为一贯。在建康这样的大城,银铢的使用量也相当可观,但使用金铢交易的仍是少数。毕竟像张少煌、王处仲那样动辄上千金铢,相当於数百万钱的大手笔并不多见。
因此金铢一般作为存储货币,比如建康与临安之间的大额交易,一笔生意可能要牵涉到上千万钱。全以铜铢交割,仅货币的重量就达五十吨。以金铢计价,总数不过五千枚,重量不超过六十公斤,能起到定额支票的作用。
萧遥逸的身份一直是秘密,程宗扬也不好告诉云苍峰,自己准备潜进宫里探查。正琢磨间,云苍峰微笑道:「丹琉从小就好强争胜,以前经常和她几个哥哥闹别扭,心性倒不坏。这些年在海上漂泊,比从前沉稳了许多。」
心性好坏自己不知道,脾气可是够火爆的。程宗扬试探道:「大小姐是不是还有个姑姑?」
云苍峰神情一凛,「绝无此事!」
程宗扬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更觉纳闷。云苍峰一口否认,情况似乎并不那么简单。可云苍峰对自己一向知无不言,连与临川王的事都没有瞒自己,何必在这件事上撒谎呢?
程宗扬笑著转开话题,「昨天筵席上看了大小姐带回的珍宝,却没有见到特别出彩的,是不是老哥藏私了?」
云苍峰也露出笑容,「果然瞒不过你。你既然要开珍宝行,老哥总不好和你争。你们赴宴之前,已经有一船货物先送往临川王府。」
程宗扬微笑道:「云老哥这一注下得有些大吧?」
云氏和临川王走这么近,显然在他身上投了重注。一旦出了岔子,恐怕收手也没那么容易。
云苍峰低声道:「刚才我提到还查到一些内府购置的货物,程小哥可知道是什么?」
「什么东西?」
「药材。」云苍峰冷冷道:「一大半都是春药的材料。看来我们这位陛下,一年来在宫里是夜夜春风。」
程宗扬恍然大悟,晋帝精神不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云氏查出宫里暗中购置大量春药,推断出晋帝在宫内毫无节制的大肆纵欲,很可能命不久矣。此时抢先下注,将来的得利必然丰厚异常。
云苍峰毫不隐瞒地说道:「陛下至今没有子嗣,一旦龙归大海,按道理该兄终弟及,临川王大位有望。」
虽然殇侯让自己专作晋国宫廷的生意,好接近宫中权贵,但程宗扬对晋国政局既不了解,也无兴趣,笑道:「那就先祝云老哥心想事成了。」
云苍峰苦笑道:「此事岂是易与?若让我自己选择,宁愿与丹琉一同出海,游历天下。只是为了云氏家业,不得不如此。唉,丹琉也是……」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我听说大小姐要到宫里任职?」
云苍峰点头道:「这是陛下亲下的诏令,不知他从哪里听说丹琉力斩海贼的事情,命她入宫担任侍卫。」
「大小姐一旦入宫,要打探消息就方便多了。」
云苍峰叹道:「眼下还不知道是否进入内宫。若是担任内宫侍卫,就不用我们整日在外面猜测了。不过若非此事由五弟极力主张,否则我绝不会同意。」
程宗扬心里明白,想必云苍峰看到宫里购置的药物,生出一丝警惕,看出此事不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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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沉的室内,只有一盏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案旁的椅上,坐著一个妇人,涂满脂粉的面孔被灯光映得惨白。妆扮庸俗不堪,但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她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灵动异常,不时流露出与她妆扮不相衬的狡黠光芒。
她翘著脚,手里拿著一张蒲叶作的扇子。在她脚前的地上,放著一根门闩。
门闩後站著一个美貌妇人。那女子穿著一条艳俗的抹胸,抹胸是用最普通的绢纱制成,质地薄劣,贴在身上又薄又软,葱绿色的绢丝上绣著一朵硕大的牡丹花。
牡丹内,一只黄腰黑尾的蜜蜂正在花心采蜜,周围飞舞著一群蝴蝶,暗示著蝶戏牡丹,蜜采花心的隐喻。
抹胸形制窄短,给一个未发育的小女孩儿穿正合适,可穿著它的却是一个成熟美艳的妇人。比身材小了一号的抹胸,只能勉强掩住身体正面,那女子两只高耸的雪乳不仅将抹胸高高撑起,还在抹胸上缘和左右两侧露出雪乳圆润的弧线。
在她下身,穿著一条同样质地的亵裤。由於亵裤太过短小,无法完全拉到臀上,裤腰只能箍在圆臀上缘,雪滑的臀溝几乎露出半截。裤腿更是只及大腿的一半,下面裸露著白生生的小腿和玉足。
程宗扬肚里暗笑,这又是小紫捉弄人的手段,故意拿小号的亵衣让这个熟艳的大美人儿来穿。自己只能看到卓云君的背影,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想来不会很好看。
云苍峰到前面继续宴饮,程宗扬却不想那么早去见云丹琉。趁著这点工夫,不如来看看小紫怎么调教姓卓的贱人。他半身钻在被褥下,眯著一只眼睛,透过窗欞的缝隙向内窥视。由於光线都被背後的被褥遮蔽,真气被制的卓云君没有发现异样,但小紫的目光几次瞟来,已经发现自己在窗外。
卓云君第一次以身著贴身内衣的姿态示人,又小又紧的亵裤紧紧包裹著浑圆丰满的圆臀,薄到近乎透明的丝绢贴在肌肤上,羞态毕露。身前的抹胸更暴露,就像悬在丰挺的乳上,随时都会滑落。卓云君双颊像火烧一样难堪,这样的打扮就像一个艳俗的下等妓女卖弄风情,哪里还有半分以往的逼人风采。
卓云君忍羞屈膝,跪在门闩上,向面前的妇人低声道:「女儿见过妈妈。」
接著她俯下身,双手平伸,额头贴在地面上,「妈妈万福。」
那条抹胸只用一条丝带系在颈中,一俯身便从身上滑落,美妇白滑的上体几乎整个裸露出来。由於卓云君跪在门闩上,俯身时臀部比平常翘得更高,紧窄的亵裤向下滑动,浑圆的圆臀大半暴露出来,在黑暗中白花花的耀眼。
卓云君在地上伏了片刻,然後直起腰,双手收回放在膝上,然後再次俯身,以一模一样的姿势向那女人叩头,重复道:「女儿见妈妈,妈妈万福。」
一连做了十余次,那妇人终於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沙哑著嗓子道:「乖女儿,过来吧。」
卓云君双膝在门闩上跪得又僵又硬,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她吃力地挪动双膝,膝行到那妇人身前,然後扬起脸,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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