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睫毛扫过她的脸庞,顾淮南轻呼她的名字,吹起麻痒暧昧的热潮,他俯身在上,鼻尖触着鼻尖,丝丝入扣的沙哑,耳鬓厮磨,“其实,你知道的,我一点都不大方……”
没头没脑地说罢,又接着吻她,少了分温柔,呼吸的灼热里,更多了分宣告般的侵略和占有。
程今夕这才明白过来,她轻轻推开他一两寸,傻呵呵地笑,“你在吃醋?”
“嗯。”原以为他会矢口否认,不想他倒是心直口快地坦诚,“所以,你该听话。”
“我可以解释的,”程今夕飞快地截过话头,“我跟段从,不是……唔……”
动不动就拿嘴堵人,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程今夕愤懑地皱起小脸。
却听他毫无征兆地问,“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啊?
程今夕有些懵了,哑然道,“……艺术家的思维都是这么跳跃的吗?”
“那就各生一个好了。”顾淮南埋首在她浓密的黑发里,低笑难掩,呓语般自顾自答。
……
“顾淮南……”
“……”
“顾,老师……”
“……”
“顾……”
“乖,别说话。”
……
此后,芙蓉帐暖,春光肆意挥洒。
天地万千荣华,都不及辗转红尘中只此一她。
***
第二日程今夕的工作是拍摄一支汽车广告,而恰巧,取景地就在离H城不足百公里外的一个古镇。
虽说他们都认为,结婚只是他们两个自己的事,无关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首肯。可程今夕还是觉得,在正式成为一个户口本上的两口子之前,出于伦理和礼貌还是应该当面拜见一下对方的父母。
工作周期不过两日,程今夕和顾淮南约好,两人分开行动,结束后再汇合。
第一次正式拜访他的父母,说不紧张那一定瞎话,时间未到,她便已经开始手心出汗,惴惴不安。程今夕回想起顾淮南第一次见家长的情形,泰然自若,处变不惊,不过三两句话就让人心生欢喜。
不由感叹,凡人与大神之间的差距,就像隔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一样不能逾越。
收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介于午后和傍晚之间。南国的气候很怡人,又或者这钟季候本就不冷不热,就连拂面的柔风都是温温软软的。
这里街道不宽,一座座的白墙青瓦,丹楹刻桷,画栋雕梁,路边缀着的三角梅生机勃勃,娇艳如火。
女子墨镜遮面,青丝及腰,穿着一身妃红掐腰连衣裙说不出的温婉动人。身侧的男子长身玉立,清隽如仙,若不是望着女子满目含情,定会让人觉得不食人间烟火。
一对璧人十指交扣,徜徉在古色古香的小道上,如这春暖花开里的一道新色,引得路人频频赞叹侧目。
“我这样到底有没有问题?”程今夕紧张地拽着顾淮南手直到掌心一片湿漉漉,低头望着自己的衣服看了又看,“裙子颜色会不会太艳,要不回去换一身素净点的?”
顾家老宅亭台水榭,琼楼玉宇,富丽堂皇程度比之段家更是恢弘数倍。
她看着悬在头顶上的朱漆金字门匾,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坑爹家族宅斗片里恶婆婆刁难包子儿媳妇的惨象,咬着牙就是一哆嗦。
顾淮南顿下步子,低头目光稳稳地锁着她的眼睛,浅浅一笑,“你什么时候都很好看。”他平静却肯定的说,“不用紧张,我的父母很好相处。”
好相处?
那又为何会将自己的亲生骨肉从小丢弃在医院置之不理。
蓦地,想起段从的那番话。程今夕不动声色地怒了努嘴。对于这一点,她知道就连顾淮南都已经选择了原谅,自己更有资格怪罪,却始终没有办法做到心无芥蒂。
她的心就只有针尖那么大,容下他,就再也容不下伤害过他的人。
可事实正如顾淮南说所,顾父顾母慈眉善目,都是修养甚好的文化人,没有显贵的铜臭和盛气凌人,更多的是书香世家的稳重沉淀。
起码,看起来是如此。
程今夕看得出,顾淮南与父母之间虽是关系和睦,礼节周到,却是少了家人间该有的放松和亲厚。
她知道,当年的事,是顾家所有人的心病,久病难医,药石无灵,只能用表面上的父慈子孝来粉饰太平。
顾唯住校没有回家,顾父身体不适顾淮南便陪他去医院复查。饭后,家里便只剩下顾母和她两人。
顾母待她极为客气,拖着她的手闲话家常了许久,来来回回也都不过是些不着边际的事,却只对顾淮南这些年的生活只字不提。
不提就不提,程今夕倒也乐得不用说些好听的虚情假意来逢迎。她优雅地扮着鹌鹑状,一副任谁看了都心情舒畅的大家小姐模样。
平静聆听,目光始终落在顾母的脸上没有半分游移。顾淮南说,别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是礼貌,也是尊重。
看吧,她一直都很听话。
黎敏之六十左右的年纪,保养仔细,依稀能够看得出年轻时候的影子,嘴巴生得极其漂亮,却仍旧说不上是个美人。跟顾唯倒是极像的。
而顾淮南只有那张嘴巴像她的母亲,其他的倒是像父亲更多,却也只是眉目间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气韵却是截然不同的。
顾淮南的风采太过出众,已然不是谁能掩盖和比拟的,即使那人是他的父亲。
想到这,程今夕不觉有些晃神。
“按着你们的生辰八字,我跟你伯父查过黄历,挑挑拣拣了几个不错的日子,都是黄道吉日,独独觉得这农历十二月初八置办婚礼最好,今夕,你说呢?”黎敏之拿出一张密密麻麻写着毛笔字的红纸,在她眼前摊开,和颜悦色道,“我是不信这些的,但是你伯父是个生意人,难免有些迷信,你多担待着点。”
程今夕瞬间回魂,轻轻地看了眼红纸,旋即移开,莞尔道,“伯母哪里的话,我家老太太也是虔诚信佛的,我自幼伴着也听了不少,一心向善总是好的,哪有什么迷不迷信。”
“那便是最好的,”黎敏之会心一笑,转身从妆台抽屉里拿出一个雕花的楠木锦盒,“不过还是要再商量商量,毕竟是你跟阿南的终身大事,段顾两家也是有些头脸的门户,马虎不得。待你伯父精神头好点儿了,我们再北上去拜见一下亲家公和老太太,也听听他们的意思。”
程今夕“嗯”了一声,只觉得手腕上一片冰凉,一个浑体通透,翠绿欲滴的翡翠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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