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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第一次遇见他,也是这样的夏天,他穿着格子衬衫,一脸流氓的样子。
‘小妞,认识下可好?’他对着笑着说。
我没搭理他,他却跟在我身后一直走。
‘你想做什么!’我实在受不了,转身对他喊道。
‘我不想做什么,但是我想要你做,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从那句话起,我们也算半个熟人,我一直不想接近他,但是他总是千方百计的跟踪我。报警也没用,整个陆市都是他家的,这一直困扰着我,后来,我想到了搬家,我离开陆市,会不会就能从他手掌中挣脱。
那是五年前的一天晚上,鹅毛大雪在外面飘着,我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正要离开的时候,屋子的门响了,我向外面看了看,就是王宝鑫。
这让我吓了一跳,我本来就是要躲着他的,所以我没开门。
他没再敲门,却在外面坐着,一坐,就是整个晚上。
我有些过意不去,将门打开了,他已经变成了白色的雪人,但是身上却隐隐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你怎么了?’我问道。
‘帮帮我。。。’他眼里透露着绝望,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帮帮我。。。’他又张嘴说。
‘你。。。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我没有回去的地方了。’他给我的感觉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仿若变了个人般,竟然显得有些文质彬彬。
‘你没。。开玩笑?’
他摇了摇头,从他的表情里,其实我也能看出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那。。。那你进来吧。’我让他进来,他刚刚站起来,就又倒了下去,原来是腿冻得麻木,已经走不了路了。
‘哎。’我忙去扶他,他也一把抓住我:‘我。。。我要报仇!’
从那之后,他就在我家住了下来,他早出晚归,我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忙碌着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对我的渴望没有丝毫的减少。
那天他回来,满身的伤疤,我问他怎么样,他一句话不说,就在我帮他清洗伤口的时候,他转身抱住我,吻我的唇,要了我的。。。身体。”
六花断了一下,眼神变得错综复杂,不知道是恨,还是怨:“我虽然不想,但是却争不过他的力气,那次之后,我的心也逐渐的平复了,如果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吊儿郎当,陪他过一辈子,也无所谓,可是。。。可是就在我下了决心的时候,他却失踪了,我找遍整个城市,都找不到他的身影,我的心好痛啊!他究竟是爱我,还是爱我的身体,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床上的王宝鑫迷糊的动了下,我对六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上去扶着王宝鑫:“你没事吧?”
“疼啊。。。”王宝鑫依然在呻吟着。
“你他妈活该,谁让你自残的。”我在心里想着。
“疼。。。”王宝鑫还在嘟囔。
“去你妈的。”我拽过枕头捂住了他的头。
“会不会憋死他?”六花担心的看了我一眼。
“不会,我悠着呢。”
没有了王宝鑫的呻吟,房间里又安静起来,我开口问道:“那后来呢?后来你找到他没有?”
“呵呵。”六花摇着头苦笑了两声:“没有,后来他失踪了,我也找不到他。慢慢的,我的心也死了,他只是想玩我而已,编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后来,我遇到了韩磊,韩磊屡次对我提出非分的要求,我总是不想答应,因为我怕,我怕他占了我的身体,会跟王宝鑫一样,离开我。
再次见到王宝鑫,也就是今天了,中午的时候,那个邋遢的人就是他,我其实是认出来了,可是,我不想承认,我不希望看到他那个样子,我真的。。。真的希望不是他,他不应该是那个样子。。。”六花叹了口气,我也点点头,虽然我没有她的经历,但是她的内心,我能理解。
“我操,你打算捂死我!”王宝鑫在枕头下面挣扎着。
我放开手,枕头滚到地上去了。
“啊哈,啊哈。”王宝鑫伸着舌头喘气,突然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坐在一旁的六花。
“哎?六花!”王宝鑫两眼放光:“你。。你不是被白博恩抓走了吗!”
“白博恩在医院躺着呢。”我对他说。
“躺着呢?他生病了?”
“去你妈的,小子你打赢了就算了,别J8在这里装B。”我不满的骂道。
“什么打赢了?”王宝鑫一脸的迷惑。
“你不记得之前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撇他一眼,看他惊讶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发生。。。我记得我在咖啡店痛得趴在地上了,是不是你们就把我送到医院来了?”
我叹了口气,对六花说:“完蛋,这家伙失忆了这是?”
这时候房间的门响了,我向后看了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是病人的家属吧?”医生问我。
我犹豫了下,点点头。
“那你们跟我过来一下。”
我们跟着医生出去,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拿起放在他桌子上的一张X光片说:“你这位亲人,他脑子有些不正常。”
“我知道啊,他一直都是大脑短路的。”我点头赞同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看。”医生指着那张黑墨色的胶片:“他的头骨这里,还有这里有两道裂缝。”
“嗯,这又如何?”我反问道。
“这两道裂缝断裂的很有意思,恰好让外部的环境压迫到了他的脑神经,所以,一旦出现刺激的事情,他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医生解释道。
“另外一个人?”
“坦白的说,就是精神分裂。”
“精神。。。精神分裂???”六花失声叫道。
“嗯,从伤痕来看,这道伤疤已经很久了,估计有十多年。不过。。。”医生的声音突然低了起来:“通过治疗还是有好的希望的,比如,我这里有美国进口的脑残片,吃一片,顶过去十片,只要二十片的价钱。”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药。
“那谢谢了,暂时不需要。”明显这个大夫跑这里来推销药的,我俩推辞了一下,就退了出去。
“这家伙。。。”我低声嘟囔道。
“怪不得。。。”六花也接应着说。
“怪不得什么?”我好奇的问。
“怪不得他会离开我。。。”六花低声啜泣着。
“不对。。。”我摇了摇头,通过我见到的,听到的,和六花说的,我的大脑已经能整理出王宝鑫的资料:“小时候学习武术,也许经过某次剧烈的冲击,脑子出现了问题,所以之后他老爸为了避免他再次收到刺激,就终止了他继续学习武术。
但是,在白博恩灭门的时候,王宝鑫的脑子又受到了冲击,变得嗜血狂戮,白博恩并不是不想杀掉他,而是没能力杀掉他,失去意识之后,王宝鑫带着仅存的意识,找到了六花的住处,求六花收留自己,但是,王宝鑫显然记不得失去意识期间的事情,一旦恢复了意识,就被白博恩得到了消息,再次将他带走,逼着他躲到城市的角落去做乞丐,而正常的王宝鑫,却是个懦弱不堪的人,他不清楚自己暴走的实力,却十分害怕白博恩,由于受到白博恩的恐吓,王宝鑫整日在垃圾堆中混日子,却从来没想过去报仇,也没想过再去找到六花,直到无意中再次遇到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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