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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8年,又剩下我一个人,我决定把这些年来的经历写出来,祭奠我们逝去的光阴。。。
8年前,我17岁,那会儿还在上学,读初三。
那时候在学校里,学习是次要的事情,找到一个好老大,跟着混不挨揍,那才是当务之急。当然,我很不幸,家里没背景没钱,所以刚上初中的时候,就是天天被揍的角色。慢慢的,我忙里偷闲,在学习和挨揍两不耽误的同时,也在寻觅一个看得起自己的老大。那时候的日子,还是相当的难熬。不过遇到她的时候,还要从那天讲起。
那还是8年前的一天下午,正在上历史课。5月份的天气在我们那块也是相当的炎热,因为是初三,所以也是快中考的节奏。学校的领导和老师特别重视这场考试,而优等生也在老师们的孜孜不倦的呵护下沉溺于题海。
我趁历史老师在一边跟好学生讲题的时候,偷摸拿出自己攒钱买的山寨机,跟同桌王伟在桌子下面玩起了上面自带的小蜜蜂游戏。也怪当时大脑没发育全,在课堂上玩手机本无大碍,但是忘了静音才是蠢材,正在我俩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本来就是山寨机,大喇叭跟功放机似的,全班注意力瞬间全被吸引到我这边来。这样的情况其实以前也有人遇到过,来不及关机就直接扣电池,幸亏那时候没有IPHONE。
历史老师叫李涛,还没四十脑袋已经能当灯泡了,我不明白为毛他不教也这么绝顶。说别的也多余,李涛已经满脸怒气的冲我奔过来,大手一巴掌呼我脸上说,交出来!
我还没烂到起来还手的地步,就悻悻地把手机交了出去。李涛也没难为我,他也感觉万一把我逼急了跳墙谁也不好看。
但是事儿却来了,刚一下课,3班的张明威就来叫我出教室,刚出教室就一脚踹过来,我本能的一躲,结果后面他叫的几个人直接把我拉到走廊的厕所里,我当时就想尼玛老子这顿揍是免不了了。
进了厕所里面听特闹,7班的文明飞也带着一伙人,正在揍一个矮个子,后来知道那是初二的。那矮子被揍的七荤八素,头发被抓的都自动定型了。我咽了咽唾沫,一般打人的都知道,要是前面有人挨揍做示范,后面那个一定比前面这个揍得狠。
几分钟过了那矮子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然后张明威那帮人就把我推进厕所。老子想刚刚的先例我也看到了,我要让你们这么揍我不得成烈士,好歹我也是在学校混了几年的人,这厕所就在我们班门口,我要是在这里面被揍了,我们班男生准知道,回去一说我就颜面扫地了。
想定了,我抄起打扫厕所的笤帚就回身往后面打。有个家伙被我打中了,嗷一嗓子把我吓个激灵。张明威也被吓了一跳,踢了那家伙一下,说就一个笤帚疙瘩,至于这么大声。有转脸指着我说,凌峰,你他妈有种,老子不让你喊爷爷我就喊你爷爷!
他一挥手,后面的5个人一块冲了上来,拿脚踹,我用笤帚拼命在空中划拉,他们也不容易靠近我。
不过一个人对五个人本来就是不靠谱的一件事,没一会儿我就累了,他们也看出来了,照我脸上拳头就落下来了。我意识里也就剩抱着头在墙角蹲着。
过了一会儿他们发泄完了,往我身上吐了口唾沫,张明威气喘吁吁的说,凌峰,你TMD有种挂我老大的电话,揍你还他妈敢还手,这是先给你个提醒,放学别走,还有你好看的。
我在角落里窝着说,威哥,我那时候上课怕被老师发现了才挂的,再说你就为这点事揍我?
张明威骂了我一句,说草拟吗为这点事就值得揍你这B,方哥(他老大)上次让你带500块钱你带了吗,你他妈拖了一星期了,今天揍你揍得轻,放学你拿出1000块钱就了事,拿不出来,你校门口都别想走出去。
说完话上课铃也响了,我从来没这么期盼过上课,张明威他们走了,我也整了整衣服,梳理了下头发跑进了教室。
那节课上的什么都忘了,当时的精力都放在放学怎么交代的事儿上。
张明威是我们学校4霸的一霸,仗着他爹是土地局副局长,家里有钱,又从社会上认识了那个方哥,在学校简直叱咤风云,视老师校长为无物,不过学校也看在他爹是局长的份上,不跟他计较,所以他就更得意忘形,经常课后吹嘘说哪天上课的时候踹了某老师一脚那个老师都没敢吭声。
另外课上让我比较头疼的一件事就是貌似全班人都没在听课,都在讨论说凌峰课间让人堵厕所揍得稀里哗啦,还有人时不时向我这边瞟一眼。老子心里那个气,尼玛亏了平时老子也安守本分没打扰你们,老子挨揍你们一个人都不出来帮我,哪怕劝劝也行!
恍惚间就放学了,那时候都骑自行车上学,我手里没钱,怕他们在车棚堵我,也没敢去车棚,就偷摸向学校大门口溜。
离门口还有几十米,我藏在树后面偷看校门口,呜呜呀呀一票人堵在门口。那时候一般一放学校霸还有一些风骚的校花就会在校门口前堆着,谈论今天发生的“黑道”要闻,同时也向学生们显示一下自己是那一路的,打架能叫多少人。
其中就有一堆人,里面站着张明威,那个方哥还没来。我心想这要是跑的话太显眼,(大部分人都是骑自行车)绝对跑不出去,不如去车棚骑自行车跟着车流冲出去,然后我就去车棚。
结果刚到车棚就让那个方哥撞到,几个人拉着我拽到校门口。老子当时脑袋嗡嗡响,这要是挨揍,可是在全校人面前丢脸啊!
不一会儿,我被架到校门口,方哥笑着跟张明威说,我就知道这小子得回去骑车子。张明威连忙跟着拍马屁,说方哥你真是聪明,我们的智商都赶不上你一半。
老子心想瞅你们几个那德行,个个瓜脸龅牙,一看都弱智,一群智商为0的货,当然比不过那个智商是1的。
张明威看我脸上表情不对,上来就要抽我,方哥拦下说,先别打,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你拿出过路费(放学从路上走都要交钱)就让你走。
我心里直打颤,1000块钱都能够我吃俩月饭了。
我心里虽然急,但是脑子还没乱,他们在说话,我也在分析形势:方哥带的人我来不及细数,大约10个左右,这跟下午在厕所不一样,厕所空间小,他们施展不开拳脚,这里是校门口,一旦打起来就是四面八方的,躲都没地儿躲,况且没准有些家伙还会专门搬凳子来看老子挨揍的直播,太丢人。
但是这样打的空间下有一点对我有利,那就是可以跑。待会我得找机会先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这样想好了,我也不慌了,张明威先骂我几句,然后管我要钱。看我没动,就对旁边的人说,这B下午还有蹦跶的劲头儿呢,现在都吓傻个J8了。然后就上来摸我兜。
我心想看你这个龟1头样还吓傻老子,我这叫以静制动。
张明威摸了一会儿,在我兜里掏出10块钱,在我眼前晃了晃说,擦你妈这点钱够方哥擦屁股的?
方哥在后面听着不爽,锤了他一拳,麻痹怎么说话呢。
张明威连忙舔着脸笑着说,我就说那意思,这B这点钱都不够咱们塞牙缝呢。要不咱们当这么多人揍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方哥丝条慢理的走过来,说你是不是有钱没带在身上?
老子心想老子的钱是爹妈打工辛苦挣来的,不是来喂你们这帮孙子的。不过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连忙点头说,是,指着东边的小商店说,钱都存在小商店了。
我们学校门口有几个小商店,专门卖些吃喝文具等赚些学生的钱,也有人家里富裕,或者从哪里偷来的钱,就存在里面,以后吃喝都记账,老板就从这些钱里给他们扣。
方哥就指着张明威说,你带俩人跟他进去拿。
张明威就带着俩人跟着我屁股后面进了商店。商店有前门和后门,我一进商店,从旁边抄起个不知谁的书包就冲后面的张明威脑袋上砸了过去。张明威踉踉跄跄的爬下,后面俩人只顾着扶他,我就拼命的冲向后门跑了出去。
不管是前门还是后门,都要经过学校门口的大马路,外面的方哥见我从小卖店跑出来,就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叫了声:弄他个傻13,他身边几个人都想我跑过来。
说实话,这要是被抓住,就是往死里揍,我两条腿都有点抖,没命的跑。
不过毕竟年纪差着,方哥带的几个人里有岁数大的,跑的比较快,眼看离我越来越近了,我想不能直着跑,就扭头跑进手边一个小胡同。
小胡同旁边有个大垃圾桶,五月份的天,苍蝇围着垃圾桶边嗡嗡的转,臭气熏天。不过后面的脚步越来越近,我也没时间想别的,直接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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