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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很成功,价值百万的茅台,把这一次宴席的档次提升到五十年一遇的水平。来参加的个个都自觉脸上很有光彩。三十年的茅台不少人喝过,可是这么大规模六桌人一起喝,可真是闻所未闻。霍主席固然有面子,他们这些贺寿的也分外光彩。一瓶酒一百万,六桌可就是六百万,谁见过这么高档的寿宴?
双头鲍上桌的时候,简直就引起了轰动。鲍鱼大家都吃得多了,可是这么大的还真没见过。个个欢喜赞叹,不少人还拿出手机拍咔嚓咔嚓地拍照,拍完了吃一口,好像吃了仙丹一样,个个都说浑身发热,热流涌动,似乎还长了几根头发出来。
至于鱼子酱什么的,评价可就差多了,又咸又腥,根本没什么好吃的。盛名之下,鱼子酱怎么可能这么难吃,所以大家一致认为,肯定是黄文斌买到了假货。不过这也不能怪黄文斌,鱼子酱这种东西本来就假货横行,国内根本就没多少真的,买到假的也不奇怪。
黄文斌差点没气死,双头鲍是假的个个都说好,鱼子酱可是真的,个个都吃不出来。这时候丁诗诗跟着丁六根去了美国给父亲当翻译,这些鱼子酱就是丁诗诗在纽约最大的鱼子酱供货商那儿买的——如果是假的,只能说明纽约50%以上的阔佬都在吃假鱼子酱。
可是人家霍主席都说了,黄文斌也只好承认,“以前没买过鱼子酱,可能买错了。”
“勇于承认错误就是好的嘛。”霍主席很是高兴,倒上一大杯酒,“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干了这一杯,就算你了。”
一瓶酒五百毫升,经过三十年放置后还缩水了不少,也就是四百二三十毫升左右,这里一杯至少三两,也就是一百五十毫升以上,粗略算一算,起码三十五万。要是一口气喝下,完全可以号称一口喝掉一辆车,现在房子价格还没到顶,喝掉半套房子也勉强够格。
“我酒量不行啊,这么大一杯下去,非醉不可。”黄文斌推脱说,他才不会喝呢,这酒再昂贵,其实也就是一包掺着酒精的水,少少的喝一点没问题,这么大一杯,可就对身体有害了。
“你这真是……”霍主席还没说完,就有人出来了。
“主席,是我办事不利,和黄老弟没关系。”张利华主动承担责任,“他能找到这么多双头鲍就不容易了,本来鱼子酱应该我去弄得,谁知道这一阵子太忙,实在是没时间。”也不等霍主席说话,他就拿起酒杯咕嘟一声,喝掉了一辆车半套房子。
“好,还是张老板给面子。”霍主席拿起一杯酒来,“刚才那是罚酒,这是敬酒。”
张利华无奈,只好也给自己倒满,虽然是小杯,也有半两上下。两人碰了杯,霍主席随便舔一舔就算完成任务,张利华可得把整杯酒全喝完,他刚灌了一大杯,这时候有些不舒服,勉强喝下去,杯底还有些残酒没喝光。
“你养金鱼呢,还留着这么一圈。”霍主席笑骂。
张利华只好把杯底那些也喝了,喝完了一边喘气一边说:“霍主任,其实黄老弟仰慕你很久了。他现在还是白身,想当政协委员为人民服务,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机会?”
“今年?今年比较难,换届选举日期都过了,好像也没有哪里的政协出缺要补选。真要的话,明年可以安排。”霍主席说,“黄老板在光明区有个地产项目对吧?那就在光明区选吧。”
“谢谢霍主席。”黄文斌连忙说。
“谢什么啊,都是自己人。我们政协的主要职能,就是要吸收黄老板这样的精英来参政议政和民主监督。这事就交给我了,你什么都不用管,等着做政协委员吧。现在先喝酒。”霍主席给黄文斌倒了一杯,“喝!”
有求于人,黄文斌很无奈,只好把酒喝了。
“这才是自己人嘛。”霍主席又给张利华倒了一杯,“小张啊,想当年,我和你父亲在毛巾厂做工人,只能喝虎头大曲,连特曲都买不起。都说什么时候能喝一次茅台,那就不枉此生了。现在茅台是随便喝了,还有这样三十年陈的极品茅台,可是你父亲,已经不在了啊!想起这些事情,我真是感慨万千……替你父亲喝三杯吧。”
连张利华的亡父都搬出来了,张利华还有什么办法,只好连干三杯,喝完以后,他踉踉锵锵的站不稳了。他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很久没这么喝过了,平时人家一般也不会给他灌酒。可今天霍主席是他努力巴结的对象,被灌了也没办法。
“你父亲出殡的时候我正在京城开会,没能赶回来。”霍主席说,“想起来,就觉得对不起你父亲,这一杯是我向你父亲赔罪。”说着一饮而尽。
这就更加没办法了,张利华只能跟着喝。
“你母亲现在怎么样呢?”霍主席又问。
“她……这几年她一直在佛堂念佛。”张利华话都说不清楚了,“我爸去了以后,她就……就正式办了个居士证,点了长明灯,专心为我父亲念佛祈福,让他早登西方极乐,一般不出来了。”
“以前张夫人也是女中豪杰。”霍主席到了一满杯,“敬你的母亲。”
父亲的喝了,母亲的当然也得喝,张利华满脸通红摇摇欲坠,霍主席拍了拍他的肩膀,搂着张利华站起来,大声说:“大家来给我做寿,霍某人十分感激。今日能够欢聚一堂,全赖张老板出钱出力,大家来敬张老板一杯!”
下面轰然答应,无数的处长副厅涌上来,都拿着酒杯。张利华倒吸一口凉气,这时候不给面子不好,给了面子非得喝死不可。黄文斌一看这个阵势,自己不上场,肯定是不行了。
“其实也不单只是张老板,我也有小小的功劳啊。”黄文斌抢过去,装作不懂事的样子,“雷处,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喝这么点怎么能行,拿水杯来!”说着一拍桌子,服务员就拿上来两个大水杯,倒上茅台,灯光下闪着白色的寒光。
“好!”雷处长不怒反喜,这个黄文斌也太嫩了,吓唬别人可以,吓唬他可没门,雷处长本来就是个酒桶,一两斤酒根本不放在眼里,“难得黄老板这么豪气!干!”说着拿起水杯,咕嘟喝了一大口,只觉得嘴都麻了。
这也是茅台,虽然不是三十年的,也要上千块一瓶,这么喝简直就是牛嚼牡丹。但是他怕黄文找到借口推却,又喝了一大口,忍着刺激,把整杯酒都喝完了。往黄文斌面前一摔,“黄老板走一个!”
“走一个!走一个!”大家一起起哄。
黄文斌拿起水杯,慢慢的把一整杯酒喝了下去,面不改色,“再来啊!”
雷处长吓了一跳,“真的来?”
“来!”黄文斌豪气万千的说:“满上!”
服务员拿起酒瓶倒满了,雷处长干笑两声,大气退堂鼓,他的确有一斤多的酒量,可那要慢慢喝才行,这么几口下去,一杯还可以,两杯的话就顶不住了。不过也没关系,可有足足六桌人呢,一人一杯都被这两人灌倒了。
“还有谁,尽管来!”黄文斌叫嚣。
“黄兄弟你没事吧?”张利华很担心,拉着黄文斌的袖子问。
“没事!”黄文斌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没事?”张利华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黄文斌的酒量这么大吗?以前好像都没听说过啊。黄文斌一向都宣称自己不能喝……忽然他看到了给黄文斌斟酒的服务员,那不是方雅是谁?
霍主席做寿,出席的最低也是处级,这样的场合,张利华和黄文斌两人虽然是东道主,也只能单身作陪,秘书司机只能在外头吃饭,更不要说保镖了。方雅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了进来,还换了衣服画了妆,把漂亮的面孔画得平凡无奇。
不过仔细一看,张利华还能认出来这个缅甸女特种兵。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黄文斌酒量忽然这么好了呢,他喝的压根就不是酒,应该就是白开水。
“怎么可能没事呢,黄兄弟让我来!”既然知道能作弊,张利华也放下心,还敢主动出击了,“来来来,大家一起来,阿俊,我们好久没见面了,赶紧喝一杯。”让方雅倒上,一口闷了,啊的叫了一声,却不是白开水,而是雪碧。
六桌客人轮番上前,气氛越来越热烈,两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雪碧,牙酸肚子胀,差点没吐了,终于把人潮应付过去。终于曲终人散,两人忍不住都摊在沙发上,张利华揉着肚子说:“哎呀,今天真是……真是全靠你了。现在看来,还是你的女特种兵好用,我认输了。”
妮娜再能打,碰上这种场合也是毫无办法,方雅却不同,化妆隐藏之术大显身手,还能玩障眼法倒假酒,让黄文斌张利华两人在酒场上大杀四方,以二对六,把那帮政协的官僚们喝得东倒西歪。
“所以啊,就是要注意安全。”黄文斌说。
“对,下次我也找个女特种兵来当保镖。”张利华说,“我找国内的特种兵,比你缅甸的厉害多了。不,不能找一个,要找十个,每天二十四小时三班倒,多出一个还可以放假。”
“那不是三十天才能放一天假吗。”黄文斌说。
“怎么是三十天?”张利华一算果然是三十天,“三十天就三十天,有假期总比没有好。”他还想说什么,忽然房间门打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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