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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仲噎了一下:“呃,这确实不太好办……不过我还没太明白,那个镜什么荷为啥非要关押你?为啥非要你来取天晶龙魄?”
“……就是她好像看我格外不顺眼啊。”罗维一头冷汗,心道可千万不能把镜冰荷的话说出来。
罗仲也没多问,帮着罗维出了几个主意,但大多没有丝毫可操作性。两人商议无法,便开始谈起别的事情来。
罗维问起天都城与罗家的现状,得知罗季野心勃勃,想帮助临江王争取皇位,以求谋得荣华富贵,来找罗仲商议了几次都被罗仲拒绝了,现在便也不管罗仲,自己和临江王一系打得火热。
罗维思索片刻,叮嘱罗仲继续维持现状,不要掺和进去,必要时可带着自己一系的家人离开天都城。罗仲答应下来,又说道:“要不我再去和老四谈谈,让他别搅这趟浑水。”
罗维想了想说:“他应该不会听你的。”
“那也算是我尽了职责,毕竟是亲兄弟。”罗仲说道。
罗维点头,又随意地问起这一年以来天都城中发生的新鲜事。
结果,他得知了一个让他大吃一惊的消息,钟玉娶亲了?
“怎么会?”罗维吓得回不过神来,他很难想象钟玉和一个女人结婚会是什么样子,哪怕是说他出家当和尚了,恐怕都比这条消息更能让人信服。
“好歹是你的同窗,怎么这副表情。”罗仲不赞成地看着他。
罗维虚弱地摆了摆手说:“你不了解情况……他娶了谁家的小姐?”
“这也正是让人大惑不解的地方。”罗仲津津乐道地说,“据说钟将军原本向秦家的小姐提了亲,奇怪的是那秦家小姐比钟承旨大三岁,传说脾气也不好,根本不是良配。更奇怪的是竟然被秦家小姐拒绝了。”
罗维转了转眼睛,想起是秦婉儿,不由点头同意:“她的脾气确实不好。”
罗仲说:“所以钟将军又在府中开了宴会,邀请了许多大家小姐,让他挑选。据说当时赴宴的有许多小有美名的女子,但最后他却挑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儿,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长得倒是挺漂亮,但家底是丝毫没有,甚至连父母也不知道是谁。这件事当时在城中都快传疯了。现下已经成婚将近半年,那姑娘可算是一夜之间跃上龙门,钟府的少夫人啊,未来荣华富贵不可限量。”
罗维心中不禁升腾起一股奇怪的预感,问道:“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名字也有些古怪,好像没有姓氏。”罗仲摇了摇头,思索了一会,说道,“叫澄心。”
钟府中,钟灵打起了门前的帘子,看清来人,不禁笑颜如花,甜甜地叫了一声“嫂子”。
她面前的女孩却没有她这般无忧无虑。澄心梳着少妇式的堕马髻,让她清纯的脸庞此刻看起来有一丝娇艳。合体的鹅黄色秋裙遮住了脖颈上系的黄色绸带,脸上脂粉未施,透着一丝天然的红润。此刻这张浑然天成的俏脸上含着让人捉摸不定的微笑,微笑中却隐隐透出一分苦恼。
“有空吗?”澄心问道。
“嗯,正好我没什么事。”钟灵把澄心拉进屋子里,“我从小就只有两个哥哥,没有人陪我聊天,以前我可盼望有个姐姐或者嫂子呢。”
澄心笑了笑,跟着她走了进去。钟灵的屋子有种独属于她的清灵气息,女孩味道和书卷气并重,眼前钟灵闪着润泽的黑色眼瞳跑来跑去,忙着倒茶拿点心。
起初来钟家的时候,澄心对钟灵有几分若有若无的敌意,因为她是钟家地位尊贵的小姐。澄心总是在心中满怀恶意地想,如果她和自己一样只是海岛上的渔女的话,罗维也不会喜欢她,和她在一起了吧。
但这份恶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澄心发现钟灵并不是个靠地位取胜的无脑大小姐。正好相反,她聪明体贴,又从来都不惜以最大的善意对待别人,见过她的人没有不喜欢她的。澄心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是个男人,恐怕也要爱上她。
她们姑嫂两个关系很好,钟灵时常问起澄心脖子上黄绸带的来源,澄心也总是只回答说:“那里有个印记。”
她逐渐地从钟灵口中听说了罗维和清平公主的婚约,在那一刻完全放弃了对罗维的妄想。公主……澄心在成婚次日曾入宫拜见皇后钟颜,远远地见了清平公主一面,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女孩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许只有那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他吧,澄心心中想。
至于她澄心为什么能突然鱼跃龙门,嫁入钟家,恐怕只有钟玉和她自己知道,连钟灵也丝毫不知情,只以为自己的哥哥就是突然对澄心一见钟情了。
但事实是,那天她被钟灵迎入府中赴宴之后,突然有些不舒服。于是钟灵给了她自己屋子的钥匙,让她去自己屋里休息片刻。
当时澄心走进那间屋子时,那屋子里的摆设几乎就和今天此时一模一样。只不过不同的是,里面多了一个不应该在那里的人。
一个脸色苍白的英俊少年,坐在那张垂着月白色纱帐的床上,手里拿着一件轻薄的衣服,放在胸口,紧紧地贴着,脸上表情异常复杂。
两人四目相对时,澄心立刻知道了他是谁。会出现在钟府的不到二十岁年轻男子,除了最近风头正盛,也是当天宴席主角的枢密都承旨之外,不作第二人想。
而她同时也看见了钟玉手里拿着的衣服。那是一件素白的女式里衣,纱制,适合夏天穿在里面,有些轻薄透明,但很凉快,穿在里面也不怕泄露春光。
房内灵透的香气钻入澄心鼻子里。她曾经纯洁无暇过,但在去了那个地方之后,这个词好像已经离她很远了,她在短短两秒之内就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钟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他死死地抓住了手中的衣服,面色有些青灰,但并不紧张,一对眸子阴鹜地瞅着澄心,手中已经开始凝聚着星气。
“我会喊人的。”澄心镇定自若地说,同时双眼已经瞟向了门外,好像那里真的有人似的。
钟玉果然上当,注意力转移了片刻。澄心抓住这片刻机会扑了过去,情势在顷刻之间逆转,澄心紧紧扼着钟玉的脖子,星力激荡,双眼锋利如刀。
钟玉静静地瞅着澄心,那一刻他眼中那股鱼死网破的执念,让澄心想到了自己。同样是求而不得,以至于生出妖异之念,何必相互为难呢?
她放开了手,说:“钟承旨不必紧张,我不会说出去的。”
“你知道了多少?”钟玉的声音有些哑,像是因为极度紧张所致。他随即就自己发现了这一点,脸上有一抹转瞬即逝的恼羞成怒。
澄心凭着这短短片刻的语言交流和神情变化,基本摸清了钟玉的性子,觉得他应该能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嗯,很难说,可能大致都知道了。”澄心镇定地笑,双目光华流转,轻轻地掠过钟玉手中那件衣服。
那一刻钟玉脸上的肌肉微微一动,像是立刻要暴起伤人一样,但还是忍住了。他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甩给澄心:“够不够封住你的嘴。”
澄心连看都没看银票一眼:“我不缺钱。”
“你要怎样?”钟玉皱眉。
“你不是要找个合适的人选定亲吗?”澄心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别样的意味,染着丹蔻的纤细手指慢慢地在钟玉胸膛上滑动。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原本想下点功夫勾引他,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
后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钟玉聪明得甚至都不用她多说。
他只以为澄心贪图荣华富贵,用此事来要挟自己,以谋求钟府少夫人的地位。那很好,反正他也正好缺个女人,换成谁都差不多。
但其实澄心真正的目的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们非常顺利地成婚了,也做了所有夫妻该做的事,但在平时,钟玉不管她做什么,也懒得做些表面文章,虚假工夫。心情好了就和她说几句话,心情不好便只当她不存在。澄心习惯了,也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反正她也不是非得有个男人不可。倒是钟灵有些看不过去,私下说了钟玉许多次,钟玉只当耳旁风。
但在床笫之间,澄心却一反常态,使尽全身解数来讨钟玉欢心,经常是满身大汗,畅快淋漓。她自己也说不上这是为什么,也许只是觉得大家都是同样的人,何不相互拥抱慰藉以取暖?
她在那个地方接受过许多关于床笫之事的训练,但并未破身。领她进去的那个人总是说,调教了这么久,该卖个好价钱,一旦破了身,就卖不出价钱了。于是和钟玉之间是她的第一次,钟玉神情疑惑,好像觉得她懂得这么多,不应该是处子。她有些痛楚,但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古怪欢愉。
钟玉每次事毕都会背对她而睡,不知在想什么。每当这个时候澄心就觉得不舒服,凉凉地拿话激他:“想你妹子呢?”
钟玉每次都会非常激动地翻过身来,带着强烈的愤怒看着她,像一只斗鸡。澄心每次都想笑,但都忍住了。
她会继续刺他:“刚才你为何要闭上眼睛,是不是那样就能把我想象成她了?很爽是不是?”
通常钟玉在这句话之后就会被她气得拿起被子去书房睡觉,独留澄心在带着一丝余热的柔软大床上发呆,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会后悔。
澄心把飘至天外的思绪收了回来,现在她正在钟灵的房间里坐着,钟灵一只手拈着带骨鲍螺在吃,另一只手疑惑地在澄心眼前晃了晃。
澄心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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