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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离边缘的人
贾平凸
第二十五章
不觉出院已经一个月了,病痊愈了。该回店看看了，店扔给外人，怎么也不放心。
最近这个月电费交的挺多，比上月多了三千多块钱，看样子是空调忘了关了。在店里亲历亲为，多操点儿心，这里省省，那里省省，一个月省个三千五千的不当什么。
经理谢恩德跟我商量，为了庆祝我大病初愈，晚上客人走完后，带服务生出去犒劳犒劳，他们这个月辛苦了。
这是好事，我当然同意了。从吧台支出三百块钱给经理，服务生们听说了，齐声欢呼！
晚上十二点钟，客人们走净了，经理带着服务生走了。大门从外面锁上了，整个店就剩下我一个人。
我楼上楼下都检查完了，又上三楼去看了看。放心了，这才安心的回我的房间。
我往外瞅了一眼，路灯灭了。过十二点，这里的路灯自动熄灭，为了节约用电。
刚躺下，就听见楼上“蹬蹬蹬”有东西在跑，最近店里小姐房有老鼠，我捉了个猫，放在店里，不吃老鼠，吓唬吓唬也好。
我想起身上楼去看看，懒得动弹，算了吧，怪冷的，好不容易暖和过被窝来。
我天胆，店里就我一个人看门，怕什么。什么东西都怕人，对吧？有时候，人是自己吓唬自己。天一黑有些人就吓得不敢出门，到底怕什么嘛！听到点声响有些人就吓得抖擞不成过了，吓破了胆，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怕什么。
迷迷糊糊刚睡着，我突然听到“咣当”一声，是什么东西砸在玻璃窗上，声音是从店里超市那个方向传过来的。
我赶紧起来穿上衣服，拿着手电筒想过去看看，寻思一动不如一静，等等看情况如何再说。又和衣躺回被窝里，还是被窝暖和，趴这里老老实实就好，管他娘个X砸不砸的。
“咣当”，又响了一下。这人也许摸底细，知道店里就我一个人，才敢这么胆大妄为。
“咣啷”！第三下又响了，窗是玻璃砖的，挺厚，一般砸不破。他娘二腿的，砸吧！使劲砸，我就是不起来，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他娘二腿的！有本事你使劲砸，不就看好了超市里那些烟酒了？他娘二腿，有本事你砸碎了玻璃砖拿了去！反正我是舍财不舍命，我不是那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人。
砸不破吧，干馋没法治。
打110报警吧？警察来了，人早跑了。小偷能在这里等着让你抓？他又不呆不傻，早没影了。
我还得起来协助警察调查，没意思。反正也砸不破，使劲砸吧！砸了四五下，没声了，小偷看看砸不破，撒气了。小偷也有砸累的时候，怎么不砸了？熊样儿！有本事使劲砸。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豁上了，怕什么，进来大不了和他拼了，谁吃亏谁得益还不一定呢！他在明处，我在暗处，胆敢进来的话，一棍子闷倒，先把他砸趴下再说。怕，他就不砸窗了？
没动静了，睡觉！管他娘的砸不砸了。
我房门紧锁，怕什么！我的卧室在办公室里面，是个套间。进我的卧室，得进两道门。
卧室里匕首、剪子齐全，小偷胆敢闯入，顺手一刀捅过去，这叫正当防卫！我有这个胆量，我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秉性脾气，碰上真能干出来，谁吃亏还不一定来。怕什么！
经理带着服务生出去吃烧烤去了，吃着吃着睡着了，在人家暖暖和和的炕上迷糊了一宿。
第二天上午，我打惊涛的电话，告诉他昨晚的事。惊涛匆匆忙忙赶来，和我一起查看了超市玻璃，五个清清楚楚的印痕就在玻璃上，五块大石头散散落落在窗外不同的地方。
惊涛想狠狠的剋经理顿，没留值班的，只留下我自己看门。我制止了，这样的事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惊慌，另外，防止小姐瞎传传，这种事越传越邪乎。
水木年华歌舞厅碰上一件事就因为老板处置不当，人们瞎传传，直接影响了店里的经济收益，差点儿关门，到现在店里的生意不景气。
今年十月份，一对恋人在水木年华四楼溜冰过量死了。等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冰凉了。这对恋人死后，水木年华的老板自己犯嘀咕了，请术士来引魂，希望把这对恋人的魂魄从店里引走，升入天堂。道场做的很大，引来无数人看热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术士走后，水木年华的老板心有余悸的重复着一个噩梦，越强迫自己忘记，这个噩梦越频繁出现。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洪荒之中，有一男一女两个冤鬼在呜咽，有一点点磷火在闪动；这对冤鬼诱他步入黑幽幽的深林中，听见了一颗露珠沿着枝条慢慢滚动，欲掉不掉，突然就掉下去摔碎了，使他感到一种恐慌，毛孔都竖起来了；他感到那样的神秘莫测，跟着这对冤鬼愈走愈远，愈走愈深，看到一疙瘩一疙瘩涌起的瘴气，他陷入瘴气中挣扎着，这对冤鬼狰狞的扑来，恐怖遍及了他的全身……
这个噩梦缠绕着水木年华的老板，越寻思越害怕，越害怕越寻思，风吹草动就让他胆战心惊。找人解梦，说是夜梦见游魂，必有大灾大祸……
事情也凑巧，在这对恋人一七的时候，晚上风雨交加，就听着四楼有人在呜咽的哭，被风吹散，变成了鬼哭狼嚎的“呜——呜——”声，令人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两腿颤颤，不知所措。
一声“轰隆隆”的响雷过后，四楼一个房间的音响，可能是没关，不知怎的突然响起来，震耳欲聋，听声音像是《地狱之门》的舞曲，伴随着外面“唰唰唰”的雨声，好像是阴魂不散的亡灵在索命。那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一个劲钻入人们的耳朵，让人胆战心惊，凄神寒骨。
老板听得真真切切，吓得蒙着头抖擞不成过了，服务生吓得缩成一团。确实是，那晚住在店里所有的人都被吓醒了。
老板本来犯疑心，这么一惊吓，魂都吓掉了，打死也不住在店里了。
所有住店里的服务生也都听到了这阴魂不散的凄厉的哭泣声，一个个疑神疑鬼。
在没有月亮的晚上，半宿大夜，有时清晰地听到四楼有男人的脚步声“噔噔”直响……甚至还能听到女人的嬉笑声……
一时间，水木年华闹鬼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板吓病了，总是疑疑叨叨的，客人们也吓得不敢去玩了，小姐们也吓得不敢去上班了，服务生也吓得走净了。一系列连锁反应接踵而来，直接影响店里的经济效益。
“惊涛，咱吃个哑巴亏就算了。弄出动静来，对咱店不利。下次一定主意！”我打了保票。
我真怕事情捅出去，没事找事！以后值班服务生不敢在大厅睡觉，这不就麻烦了！小姐们顶着张嘴胡咧咧，不定怎么演绎呢！
“好险！幸亏没砸破！以后千万别逞能！”惊涛拍拍我的头，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我吃亏。
惊涛是真心事我。
大病初愈回店看门，这个“大礼”送的真是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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