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再给彼此一个机会,也不一定是坏事情。可是---对于当年那个画面她始终是耿耿于怀的。事实上这些年来最令她介意的也是这件事情。每次只要一想起,就如骨卡在喉中。所谓一次不忠,百次莫用!她有时候想起他和那个女子亲密相拥走来的画面,恨得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她迷茫地地将水茉约了出来。傻气地问她:“最后让你真正原谅言柏尧的是什么?”
水茉清清一笑,依旧如水温柔:“其实当年的事情对我来说就如一直插在心里的刺一般。无论他做什么,怎么做,我总是无法释怀的。后来我父亲的突然离去,却让我开始正视生离死别的这个问题。”
“我在内心深处问我自己,水茉,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这辈子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你会怎么样?你知道吗,我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这样子的情况,无法容忍他彻底地从我和小宝的生命中消失-------要么接受要么放弃,人生无非就是这两种选择。没有第三种的。在失去他和原谅他之间,我最后选择了原谅。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不原谅,然后与他走向死路。事实证明我现在的选择没有错。我听从了我的内心。”
“如果你也遇到了像我这样子的问题,你也可以像我一样,扪心自问一下。或许你的内心可以给你真正的答案。让你继续或者放弃!”
水茉:“你以前就曾经告诉过我,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j□j。但最重要的是把握自己想要的。绿桥,你一直都是个明白人,比我聪明百倍,只是这次当局者迷了。”
看来这次水茉比她看得还透彻。要么继续?要么放弃?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一直拖到了父母结婚纪念日的前一天,她假装不经意地问他:“明天是我把爸妈的结婚纪念日。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他那时手里正拿着的资料,闻言后,蓦地转头,一副天塌下来,不敢相信的样子。可眼里头分明有掩饰不了的狂喜在跃动。
她别过了头,尽量忽略,心跳却漏了一拍,有些结巴地道:“呃-----呃----呃-----我只是,只是问问而已。你---可以选择不---不去的。”
他忙重重地点头:“去,去,去,当然要去!自然要去!!一定要去!!必须要去的!!”他点的那么重,那么用力,她真有点担心的颈椎。生怕用力过猛,给折断了。
他还甚是隆重,好像跟去参加国宴似的。第二天一早让人一连送了好几套衣服过来,紧张地征求她的意见。她眉头微皱地道:“都还可以啊!”
他很是不满意,问了一次又一次:“哪一套好一点?”她懒懒地抬头:“就那样,都差不多。”事实上男人的衣服说白了就那几个款式,除了颜色和细节变动外,都差不多。
他最后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展示给她看。她被他弄得烦了,有些任务观点地随手指了指:“这套还可以。”
他在更衣室的镜子前晃荡了一下,似乎也觉得满意了:“好吧,就这套。”
大嫂说她不在的这几年,爸妈都没有过过结婚周年纪念日。今年又正好是三十五周年,按她哥的意思,原先是准备请亲戚朋友热闹一下的。可楼母说算了,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顿饭就成了。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
她陪着母亲在园子里剪一些花,留了他和父亲还有大哥在客厅聊天。这样也好,让他和父亲,大哥早些熟悉起来。
才一转眼,她从花园回来就不见他身影了。
或许被父亲拖去看他收藏的古董去了。父亲最喜欢向朋友展示他的收藏了。她微微一笑,心想着去听听父亲怎么炫耀,是不是还是以前的那套一成不变的说词。呵呵,她都可以倒背如流的!
门虚掩着,里头有模糊的交谈声传来:“想来我不用提醒你,当年你答应过我什么?”一直未有人应声。看来这几个人真的在这里------
她的手轻轻地搭在了门上,正要推门而入-----只听有个低沉的声音轻却无奈地道:“对不起,我想我做不到------”
听口音分明是大哥和他。可他们在说是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她疑惑地止住了要推开的动作。当年?当年他答应过大哥什么?心里却模糊地害怕了起来,开始一点点的冷了下去,涌起无边无际的惶恐,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被揭开了,有东西要破涌而出了。
楼远乔冷笑着道:“秦慕天,你不要以为今时今日,我已经拿你没有办法了。前段时间我警告过你,你最好马上离开我妹妹。否则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秦慕天的声音氤氲着痛苦:“楼大哥,我知道你爱小乔,你疼小乔。可是---你知道的-----我也爱她。当年若不是----------我也不会答应你,做了这件让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楼远乔冷冷地看着他,目光炯炯:“事实上你确实是做了,也确实是拿了我们楼家的钱,和绿乔分手了。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爱她------那笔钱是你自己拿的,不是我用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拿的。既然你拿了钱,这辈子就已经没有资格说爱她这两个字了。”
秦慕天沉默半晌道:“不错,或许我的确没有资格说这两个字。可事实是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是可以忘记她的。如果这都不是爱的话,那又是什么呢?”
楼远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只是想提醒你,当年是怎么
样答应我的。一个男人最起码应该做到的就是说话算话。”当年秦慕天他确实有
不得已的苦衷。但他拿钱也是不争的事实,是怎么样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秦慕天眼神黯淡:“楼大哥-----的确,我当年曾经答应你跟她分手,永远不在她
面前出现。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逼着自己这么做。就算在同一座城市,呼
吸着同样的空气----我一直强迫着我自己,不听,不想,也不问----”
他一直这样做着,如同机器人般每天重复着相同的指令动作,工作工作再工作。
如此的麻醉自己。直到在那个风大雨大的台风天。他看到了在雨中拦车的她
--------霎时间,世间所有的光与影都消失了,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他想见
她的念头。
他在雨中,看着她冷漠得将他当成陌路人,转身离去-----那一个瞬间,他的心像
被人用无数双的手在重重的撕扯-----身体某处除了痛,还是痛,几乎要窒息了---
其实如果他与她不再见面,他还是可以一直如此的重复下去的,工作,工作,再
工作。可是老天安排他见了她,那天之后,他仿佛是上瘾了一般,无法克制自己
不去想她,不去偷偷地跟踪她----哪怕只是隔着车窗玻璃,远远地瞧她一眼,也
让他一天的工作充满着动力。
秦慕天黯然却又坚决地摇头:“楼大哥----对不起----我做不到-----无论当年我答应
过你什么,我只知道现在我做不到----”
楼远乔挑了挑眉毛:“这么说来,你是不肯主动离开乔乔的了------”秦慕天的语
气淡却坚定:“不会,永远不会了。除非是小乔不要我了,要离我而去。”
房间里静谧了下来,空气都似乎停止了流动。秦慕天好一会才又哑声开口:“楼大哥,这么多年了,我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没有任何经济基础的人了,而小乔也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乔了。既然过了这么多年,我们都还能在一起,说明我们真的有缘分。你何不给我一个机会呢?让我向你证明,我现在已经可以好好保护她,照顾她了。”
楼远乔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其实我给过你一个机会的。当年我知道你急需用钱,所以找到你,给了你一个提议,我给你一笔钱,让你跟乔乔离婚。事实上这是我一个可假可真的试探。如果你不愿意,说明你是真的爱我妹妹。说明你把她放在你人生的第一位,排在你家人之前,真心实意地在好好爱她。其实你当时拒绝了,我也会给你一笔钱,去摆平你父亲的事情。毕竟乔乔认定了你,我们反对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认清出你真的爱乔乔后,再在各方面协助你。”
“可惜了,你当时选择了拿那笔钱-----------那么说明,在紧要关头,你选择牺牲的第一个人是乔乔。无论你说你有多么多么爱她。你这份所谓的“爱”,根本是要打折扣的----就算不在那个时候,或许到了另一个关键时刻,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你还是会做出这种抉择的!”
秦慕天默然着不语。他当年何尝不想傲气地拒绝呢。可当时的种种情况--------父亲重伤躺在重症监护室,受害者家属哭求着赔偿,姐姐在那个时刻被厂里的机器砸断了腰椎,不能停止复建-------什么都要用钱!一切的一切,让他没有办法选择,唯一接受他的条件-----
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如果时光倒流,如果时光真的能够倒流的话,他会怎么办呢?就算他不想承认----他知道自己还是会如此选择的----虽然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选择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痛苦的后果。可这杯苦酒只有他一个人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品尝。
楼远乔继续说道:“虽然你后来一直想要还我这笔钱,明知道我不会收,亦坚持要打入我的账号。的确!现在你很有钱了,可以还我很多个一百万。可是对我来说,你终归是拿了,终究是为了钱放弃过乔乔的-------我无法相信你----既然当年你放弃过一次,或许由于某种利益衡量亦会有第二次。在我眼里,就算你有再多的钱,也永远配不上他。乔乔是我最亲最爱的妹妹,她值得更好的。”
整个世界在她面前天旋地转,轰然倒塌了。原来事实的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的。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故事。几个她最亲最爱的人相互编织的戏而已,而她是唯一的主角,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主角。
她混混沌沌地穿过了走廊,凭着感觉,茫茫然然地来到了自己的卧室。只觉得自己的双腿止不住的发抖,全身筛糠似的瑟瑟发抖。
原来事实是如此的,比所知道的还要不堪。他是拿了她家的钱,才与她分手的。因为拿了钱,答应了大哥,所以跟别人做戏在骗她。还有比这个分手更不堪的吗?还有比这个分手更卑鄙的吗?
爸妈大哥原来说他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她总是不相信。可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到最后的确是拿了她家的钱。
很好,他就是拿着这笔钱回来起步的吗??她流着泪无声无息地笑了出来。
他以为他放弃的只是一段感情而已吗?她伸手用力擦干脸上的泪痕,用力笑着。终有一天会让他明白,他到底放弃了什么。
想想自己真的傻到了极点。还像只呆头鹅一样一直为他而烦恼!!她笑的越发灿烂了,可泪却如断线的珠子,成串成串的往下落。居然越擦越多!
人到了极限竟然还可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她居然可以静静地看着他有礼地跟她父母告别:“伯父伯母,谢谢你们的款待。”楼父楼母亦谦让客气,仿似对待一位贵宾:“秦先生太客气了。谢谢你的今天的到来和礼物。”
而后他又跟大哥楼远乔握手说再见。两人脸上依旧笑容拳拳,丝毫没有方才房内谈话的半点痕迹。
他走之前,还温柔地嘱咐她:“早点睡。”她微扯嘴角漾起一抹笑意,轻“嗯”一声,软软的音调像足了情人间的呢喃。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他有演戏的天分,她亦有。或许这个世界人人都在做戏,且都精湛的可以去拿奥斯卡奖杯的。只不过,她们没有人推荐而已。
他熟悉的背影出了门口,在花园一点点的远去,最终消失在视线之中。
许久后,她缓缓地转过身,定定地望着他大哥:“大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楼远乔微愣:“什么?”乔乔蓦然雪白的脸色让他心生不安。她这么直愣愣的看他,好似洞悉了所有事情一般。
绿乔惨然地笑了起来:“刚才你们在收藏室里说的,都是真的吗?”楼远乔脸色瞬间变了数变。不忍看绿乔眼里头触目惊心的绝望,他淡淡地垂下了眼帘:“你听到了?”
她捏紧了手,仰头再一次问道:“是真的吗?当年他是拿着你们给他的钱,才跟我分手的,是吗?”她的语气不缓不急,好像在跟别人谈论今天的天气好不好一般,那般的从容平淡,好似一点也无所谓。
可屋子里的人却静成了一片,楼父楼母对视无言。连大嫂这个中间调停人都没有话说。显然,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当年他拿了她家人给的钱,所以找了个人在她面前演了一场戏而已。
他或许从来都没有爱过她。所有的事情都只是演戏,只是为了钱而已。
最后还是楼远乔开了口:“不错。他的确拿了钱,也按约定跟你离了婚。”
终于确定方才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了。没有半点的虚假。就算她想自欺欺人,想骗自己也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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