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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欺不欺骗的丢到一边去,吕悦这会儿又是心虚又是憋屈,外加还有点庆幸——幸好打的是后面,不然……
“行了,不过就是拍你两下。”叶女史自己不好意思了,还要故意往吕悦头上推,这会儿故做大度的一把从床角把她拉了出来,“可是疼了?要不要上点药揉一揉?”
“不用不用不用!”从没听说谁家孩子淘气,被爹妈拍两下屁股还要上药揉的?况且自己的屁股可不能随便见光!更不能乱摸!
挑起眼皮看了看吕悦,见她这会儿除了着急,之前那副委屈模样已经全没了,叶女史干脆转移话题:“那个每回过来给你同棉儿听诊的小何医师……”
“嗯?他怎么了?”吕悦的注意力马上被顺利转移掉了。
叶女史的嘴角勾了勾,随即隐去:“没什么,只是听说今年因先帝去世……倒是耽搁了不少人家的子弟成亲,原本何医师的父母早就给他定了一门亲,正是今年六月过门呢,如今只能拖到来年去了。”
“哦,那倒是耽误了,对了,小何医师多大了啊?”吕悦恍然点头,以为叶女史是去太后处当差时听来的八卦新闻。
叶女史的心情明显更好了几分:“似乎十七了吧。”不枉自己找人去查了他几日,竟查出这么大的一个消息出来。就这样,他还想帮吕悦出宫?出去后呢?外宅?还是干脆给他当妾?!这左拥右抱的美梦未免做得也太好了吧!
吕悦哪里想到叶女史竟在想这些?更不用说,她之前根本就没有深想过为毛小何医师要帮自己出宫的事呢。“那还好,来年也不过刚十八么,新娘子呢?是哪一家的?”
叶女史随意扯了几句,又把话头往另一处引了引:“我记得——那小何医师似是说过,要帮你出宫的话?”说罢,眼睛直盯着她,声音沉了下来,仿佛带着一种蛊惑,“若是回头出宫之后,你实不乐意在我身边呆着的话……”
不知为什么,听了这句明明她好像要松口放自己走似的话,却让吕悦生生打了个寒战——脱离她去投靠他人?!
这个想法以前不是没有过,可前提是——自己得能顺利走得了啊!!
先不说她会不会真心放人的事,只一个——自己那奇葩到了极点的路痴属性,吕悦就没自信敢离开这位身绝世武功的女史大人!
于是,一听到这话之后,吕悦立马十分狗腿的谄笑着讨好:“哪能啊?我不是说好要给美人大人打一辈子工的吗?再说,跟谁我也不能跟个男……跟个不熟的人啊?而且他回头还要娶老婆,女人都是小心眼嫉妒极心强的,万一看我不顺眼,再把我给咔嚓了可怎么办?”
叶女史眉头微皱,不对,这话她之前也说过,只不过是换了个说法而已:“你之前还跟我说:怕等我嫁人之后,被……”
吕悦愣了愣,随即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所以说,太监离了宫就不好当了啊……无论跟的是谁,只要被另一半的主人看到了,那就都是个死!”
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叶女史有些无语的抬手按了按,眯着眼睛盯着她的眼睛:“所以,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遇人不淑?”吕悦歪头思考着。
叶女史嘴角忽又弯了起来,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这话是说女子嫁人的。”
吕悦脸上“腾”的一下子又红了起来,连忙咳嗽了两声:“那个……我说的是……”
“不过是怕受人欺负罢了。”叶女史拿着扇子扇了两下,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抬手拍拍她的脑袋,“好好跟着我过日子,将来我这里,除我外再没人能欺负的了你,要是你想去找别人……那,可就说不好了。”
只受一个人的欺负,跟有可能受人家一家子的欺负,哪个更倒霉?这种选择题还用问么?
吕悦虽然觉得叶女史这话说的时候语气感脚貌似有哪里不太对,但还是立马很狗腿的拉拉她的胳膊,狗腿道:“伦家肿么会抛弃美人大人捏?我学的煲汤缝衣服……不都是为了帮美人大人将来过日子么?”
这话某人听了很受用,手上一用力,把有往小柴火棍方向发展的伪太监拉到了怀里,右手在她头上拍了拍,嗯,真乖。另一只手则搭在她的腰上……瘦虽瘦了点,可现在感觉除了没有那种肉肉的触感外,手感似乎倒也还不错?
每天晚上都被抱习惯了的吕悦也没反抗,反正她打定主意了,别管以后这位大人会嫁给个什么样的丈夫,反正自己把她赖以生存的一些基础全都掌握住,让她离不开,等她快出嫁的时候再告诉自己是个妹子,应该也没啥大问题吧?
虽说自己这心思动的有些不良,可自己又不会去爬床,更不会挖她的墙角,只要好吃好喝的哪里会给她找麻烦?到时还要帮着她防小老婆、管她家老公出轨等等事情……现在想想,这家伙的便宜还真占了不少呢!
夏日来临,太医院中多少也要忙碌一些,总是有些地方的主子会觉得头晕胸闷,又总会有些宫人中暑闹肚子。今年因为人少,虽好些,可每日里也是时常断不了有人来往。
何栾正在潜心翻着医书钻研着,听到有人进来,说是有人来找他,这才放下书本,起身出了屋子,朝平日待客的房间走去。
左拐右拐,没一会儿就到了素日接待用的一处房间,这里大敞着房门,四开着窗子,透着八面的空气。
人还没进门,就看到里面呆着的人了,何栾脚步一顿,有些诧异,心中忽的想起了什么,脸上先是一红,随后又是一白,再又转回红,人才进了里面。
带路过来的那个小太监疑惑的搔了搔头:小何医师的脸怎么跟会变色似的?莫不是也中暑了?
“不知女史大人来访,下官怠慢了。”进了门,便先行了个礼,再抬抬眼皮,见叶女史神色淡漠的坐在椅上,并没理会自己,心中又是沉了一沉,莫非……果真……
等小太监送完了茶,叶女史才有所动作,仍是一言不发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往桌上一放,之后,冷冰冰的盯着小何医师。
一看到那个信封,就知道这是自己送出去的那一封,脸上灰灰白白,又转而发红,嘴唇抿了几抿,才又起身作揖:“在下……在下确是真心,还望女史大人成全。”
叶女史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冷笑一声:“凭什么?”
……凭、凭什么?
小何医师一阵哑然,是啊,凭什么……那孩子现在慈恩殿当差,又是在这位女史大人身边……论身上的职位,虽说内外不同,可单论品级,人家叶女史比自己的品级还高呢!能跟在女史大人身边当差,为何还要跑到自己这里来?
小何医师脸上红了一红,咬咬牙,低声道:“大人想必已看过此信了,应该知道,她……她是个……”
“那又如何。”
听她如此说,小何医师这才松了口气,她是知道的,这就好。这会儿才又抬起头来,看看叶女史,解释道:“信上所书……皆是我的真情实意……若能将吕……将她交给在下,在下必会好好待她……”
叶女史脸上忽然冷冷一笑:“听说,何医师本应上个月初就成亲了的。”
何栾脸上一白,嘴唇斗了斗,话也有些结巴:“这、这……确、确是如此……”
叶女史却不容他解释,又冷笑一声:“便是没定,她也才刚十岁,你能等得?”
那白色再多三分,何栾这会儿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找我讨她所欲何为?外室?小妾?”说着,又是冷哼一声,“莫说你还没成亲、她的年纪又小,就是两相合适,你家里人可能点头?你未来的妻子能点头?还是岳家能点头?!”说罢,又站了起来,拿手在那信上点了点,“这种东西,莫要叫我再瞧见二回!连我身边人的主意都敢打!”
说罢,留下那信,人抬脚便往外走,经过何栾身边时,何栾才似忽然回过魂来一般,抬着张惨败的脸庞,声音有几分失魂的道:“那她……她将来要……”
“她本就是我的人,自然跟我一起行事,不劳何医师挂怀。”说罢,叶女史理也不理的出门离去。
直直看着桌上那封信,许久,何栾才长叹一声。当日写这信时,本意只是想知会她一声,告诉她,自己能帮她脱身离了这宫中。可写着写着竟……竟一时收不住等,等洋洋洒洒五大页写毕,才惊觉写得有些过了。
删删减减之后,才勉强写满了三页纸。里面自少不了一些情窦初开时的莫名思绪,虽不知她到底能不能看明白,可到底还是不舍得删减,最后,才大着胆子塞给了她。
却没想到,竟得了如此一个结果……
一步步挨到桌边,收起了那信,何栾低着头,又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屋子,心中一阵茫然。叶女史说的那些,他不是没想过。早先,只想帮她脱身,后头,竟真动了回头收拾出一处所在来让她住着、自己平日时常过去照看着她,等她再大些便纳了她的念头。
毕竟,自己虽能想法子把她弄出宫去,可单冲她那模样……就是个麻烦,哪能真让她出去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可家里面要如何安置,他真真是想都没想过,直到这会儿被人当面点醒,才愕然发现,自己心底早就明白不能正经待她,才下意识的从不去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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