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爱好:吃饭,睡觉和看漫画,发呆。
舒婕的房子本来就不是非常的大,当初买的时候也没有考虑多会有人进来,甚至,连养宠物这件事情都不在计划内。
五十坪的房间,餐厅和客厅是连在一起的,一张足足够两米宽的大桌子放在客厅里,一边做了舒婕的书桌,另外一边则再吃饭的时候用作饭桌。
厨房设计的稍微宽敞了一点,舒婕喜欢做饭做菜,并且以此为乐,当初买下这里,就是因为这间厨房。
卧室一间,里头带了小卫生间,因为这是顶楼,卧室的一半的墙是倾斜的,床被搁在一个凹处,坐起身,伸手,就能碰到天蓝色的天护板,还有打开上面的一扇天窗,看到星星。
因为打定了主意一辈子一个人过下去,所以舒婕的房间虽然小,但是足够了,给她住绝对是宽阔。多了一个范童童以后,要再仔细去考虑空间分配的问题。
床太小。
一张床,就一米八长,一米五宽,就像是住学校的时候睡的那种木床,基本上容纳一个人就已经是满负荷运转,范童童现在虽然瘦成了竹竿,但是躺在上面还是有困难。
沙发又不能睡,太小太窄。
小卫生间里的架子放了舒婕的那些化妆品养护用品以后已经没有空余的地方给范童童放洗浴用品。
真要去计划起来,舒婕发现有很多的麻烦在。
累人。舒婕看着一张纸上写的密密麻麻的计划,脑袋发疼。
世界是不是变得太拥挤了。就好像原本这里只是一颗为她自己而备着的蛋壳包围着她就足够了,多了一个人,蛋壳里的世界就被挤占了一半,她无法自由的呼吸。
舒婕抬头寻找范童童的影子,找了半天,发现房间里没有她。
舒婕站起身,椅子被她的直起来的膝盖顶开,椅子脚在地板上划过一道闷哼。
沙发后面冒出来一颗金灿灿的脑袋,范童童抬头,不解的看着她,问:“怎么了?”
舒婕再度坐到椅子上,摇头,说:“没事。”
范童童再度把头低下去,舒婕走过去才看到她趴在地上用毛巾擦着地板,旁边是一桶水,水是半浑浊,还没有到乌黑的地步。
地面被她洗的干干净净,几乎能做镜子用,把站在上面的人的影子毫无失真的照出来。
“拖一下就可以了。”舒婕抓起范童童的手腕,想把她拉上来,范童童笑着说:“我擦下就好,就当锻炼。”
看她乐在其中的样子,舒婕心中生起莫名的火,j□j的脚从范童童的面前走开,重新回到自己的电脑前,而范童童任劳任怨的将地板的每一寸都擦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尘埃。
她跪在地上擦地板,久了腰就受不了,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花,身体向前一步,差点摔倒。
抓了沙发的背,缓了很久才把脑子里的血补回来。
范童童看了眼干净的地面,心中满意到不行,洋洋得意的跟舒婕炫耀着:“你过来看下,我擦得多干净。”
“恩。”舒婕头也不回,轻声说。
范童童抓抓自己的脑袋,被舒婕这样的冷的态度伤了心,端着水盆,去浴室里倒掉脏水。
等范童童离开,舒婕把头从屏幕前挪了过来,去看被她擦过的地方,一层白晃晃的光,显然是干净透顶。
舒婕轻笑,想到晚上两人的睡眠问题,舒婕的笑容又褪了回去。
她拿着笔在纸头上列了多种可能,列出各自的五个好处和坏处,纸头已经被字迹填满,可是她还是没有主意。
舒婕不愿意别人和她分享一张床,自小到大都没有人上过她的床。那是她的私密底线,床,独有的,因为是要和肌肤想贴近,舒婕觉得,跟别人分享一个家就好像是和别人同穿一件内衣,而分享一张床,则是乱穿内裤。想起来,就一阵冷寒。
住校那几年,每次都要抢寝室最里头的上铺,别人笑她傻,那里有什么好,吹不到空调也吹不到电风扇,阴暗又潮湿。
而舒婕却不以为然,她有自己的打算。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十一点,范童童睡了一觉已经精力旺盛,把地板都洗了一遍,也把自己带过来的衣服都晒到阳台上。
虽然对于她半夜晒衣服的行为感到无语,舒婕还是没有去说她。
范童童显然太兴奋了,兴奋到自己的生物钟都调整不过来。
只把黑夜当白天,忙里忙外,而不亦乐乎。
舒婕打了一个哈欠,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小小的变动了一下,翘起的腿从左腿换到右腿。
还是没有结论。
纸头上的推理,是良心战胜了不适感,而那毕竟只是所谓的名义上的民主,到最后下决定的人对此不满意,撕了纸头,结果是走过场的民主。
情感是最后的裁决者。
舒婕叹了一口气,她想做个好人,却不愿委屈自己。
范童童这时候抱着属于她的蓝色的薄被子走进卧室,舒婕出声叫住她:“范童童,过来。”
舒婕召唤范童童的手势像是主人在召他们家的小狗过来,小狗会认手势是因为用食物长时间训练出来的神经反射,而范童童也不知道是怎么被训练出来的,一看见这样的手势就乖乖上去。
范童童抱着她的天蓝色薄被,走到舒婕的桌子前。舒婕指着她身边的小凳子,说:“坐。”
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这将是比较严肃的对话,而时间也会很长。范童童心中有了底,把薄被抱在胸前,做出认真严肃的表情。
“你要睡了?”舒婕想了半天,以为自己能说出比较理性的话来,结果出来的却是这样毫无意义的垃圾话。
范童童点点头,眼睛瞄到舒婕背后墙上那时钟,上面的时间几乎是到了半夜十二点,而这个时候通常是她开始睡觉的时候。
但是她不确定城市里的人是几点睡的,没准是凌晨两三点也有可能。
范童童撑不了多少时间,现在已经昏昏欲睡,眼皮子沉重,一直落下沉,舒婕观察到她频繁的眨眼睛,就知道她累了。可是现在事情都没有说出口,到时候就更难说了。
舒婕不喜欢堵着,她说:“你要睡在哪里?”
有些被睡意熏染而昏沉的范童童听到这句话立马清醒了过来,瞪大了眼睛,说:“恩?”
“睡哪里!”舒婕强调。
“你家啊!”范童童傻乎乎的反问。
“我问你晚上要睡在什么地方?”舒婕耐着性子和她讲解,手中的笔被她转的像直升飞机的桨,几乎能听见风声,就看见蓝色的影子在她手上转动着,仿佛一件暗器。而舒婕似乎没有注意到她手的动作,在她思考的时候,身体是失去控制,在意识之外运动的。
“我可以……”范童童刚刚开口,还没有说出几个字,舒婕一抬手,壮士断腕般坚决的语气决定:“你和我一起睡。不过不许踢被子不许说梦话。”
范童童下面的话都被堵住了,她只有点头的份,压根没有勇气反抗。
范童童本来想说,她想睡地板上,那里其实睡着挺舒服的。
但是看舒婕既然那么强烈的要求让她和她一起睡,范童童又怎么好说不好呢,毕竟这是在别人家里。
而舒婕一副正经的样子则是因为心中无比的痛。舒婕在心底大声悲乎:“我是吃错药了是不是?让她睡我旁边我还怎么睡的着!”
舒婕在十二点的时候关了电脑,决定睡觉。
走进房间,果不其然,有个人躺在她的床上,压着她的被子,而双手双脚大张着,原本就不大的床被她占了一半的位置。这个多余的巨型玩偶在她床上着实是多余的。
舒婕心中生出一股气,脑子里开始幻想自己踩上她的身体像踩咸菜一样把她踩扁,然后从窗外扔出去。
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舒婕很快就泄了气,恢复平静。
范童童在她床上动了一下,头在她的棉质格子枕头上猛蹭着,好似对这样的质感非常满意,呢喃了几句,露出毫无防备的笑容。
舒婕被她打败了。
刚刚坐到床边,突然发现她的衣服就是白天穿的那件,而裤子也没有换,而就这样带着尘埃坐到了她的床上。
汗渍灰尘,外头不知道多少细菌都沾到了她的牛仔裤上。
舒婕算是真的恼了,把脸凑到范童童的脖子边,嗅着她身体的味道,企图找出她身上的汗臭的味道。
没有太浓烈的汗臭味,女人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即使流了汗,也依旧有着清醒干净的体味,范童童的身上有一股奶香,这种体味自小就有,像小小的婴儿身上带着的。
告别已久的味道再度闻到,舒婕有些恍惚,想起以前的记忆,她总是和她靠的很近,自己身上蜂花和六神沐浴露的味道与她的味道混在一起,也是有一股奶香,范童童一直没有变过。
在她恍惚的期间,范童童清醒了过来,她本来睡的就不是很深,只是浅眠,舒婕一坐上床,靠近她一点点,她就有了些感觉。
当舒婕抓着她的衣襟把脸凑近她的脖子的时候,她就醒过来,张开眼睛就对上头顶那个非常漂亮和小巧的吊灯,白色的光源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眯了一下眼,舒婕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舒婕的呼吸喷在自己的皮肤上,热乎乎的。
范童童觉得脖子那里很痒,非常想去抓。
舒婕对上范童童的眼睛,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坐起身,打了的胸膛一下,说:“洗澡去,也不闻闻看都是汗臭味。”
范童童才想起来舒婕是个好干净的人,两三天没有洗澡了,只是应该没有舒婕说的那么臭吧?
范童童起身往浴室走去,一边抬起手,在自己的鼻子边嗅着,像巨型的狗一样,鼻子还发出那种声音来。
她消失在浴室的毛玻璃门里头,舒婕才有勇气抬头深呼吸。
想到刚才自己居然就这样的晃神,舒婕就觉得脸红。只是脸红过了以后,也没有什么了。
范童童走进舒婕的小卫生间,小小的长方形卫生间的墙壁是夹杂着白色和绿色的玻璃马赛克,地上铺满了粗糙的瓷砖,看起来精致而且明亮。
舒婕用一个很大的青花盆做脸盆,中间画着两条红色的金鱼,里头放满了水,透明的液体中,鱼好像是活的。
拨开竹制小门,里面是一个暗格,舒婕的化妆品和保养品整整齐齐的摆在里头,根据各自使用的频率,摆列有序。范童童好像打开了一个王国,属于舒婕的世界,自己像一个外人的傻大个,看着她的臣民,手足无措。范童童在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中寻找洗发露和沐浴露,可是看遍了都发现那些奇怪的东西都没有一瓶像沐浴露的。
范童童这时候已经脱光了衣服,赤条条的像刚从娘胎里出来。
回头看了眼玻璃门,模模糊糊的毛玻璃面,只是透进来一些光和模糊大致的轮廓,舒婕应该还在卧室里。
范童童跑到玻璃边,对着外面的人喊:“舒婕,你帮我拿下沐浴露好不好?还有洗发液。”
舒婕坐在床头,关了最耀眼的白炽灯,把上头一盏小小的吊灯点亮,房间里的光源昏暗,洒下一层黄晕,喧闹也都沉静了下来,心情如同一首舒缓的小调,慢慢的流淌。
范童童走到玻璃门前,她的身体出现在毛玻璃上,模模糊糊,而大致看得出去,那是一具女人的身体,舒婕的眼睛立刻移开。
也许是羞涩,毕竟舒婕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大愿意看。
她的性教育一直停留在初中,老师把男生都叫出去把门窗都关的牢牢的,给大家放一些照片,女人的胸部,腰,j□j,还有男人的器官,舒婕的记忆里多了这些东西以后,就开始懂得什么叫羞耻。
就像夏娃吃下了苹果,她开始懂得,也开始躲避。
到了二十六岁的年纪,舒婕还像个女孩一样。不敢直视自己的身体和别人的。
范童童见没有人回应,以为是自己不够大声,把脸凑近门的缝隙,往外面喊:“舒婕!”
“知道了。”舒婕被叫回了神智,起身到客厅里,按范童童的意思,应该是她自己有带洗浴用品,都堆在那几个行李中。
舒婕把大的蓝色牛津布包拿下来,拉开拉链,里面都是范童童的衣服,白色和蓝色居多,混在一起,看得出来是潦草的被赶出来没有整理的原因。
在里面翻找了一些,还有结果。
看到剩余的那几个,舒婕根本就不想翻动。
走回去,跟里头的人说:“找不到。”
“那怎么办?我找不到你的!”范童童记的开始原地打转,地面是刻意做出纹路的地砖,踩上去非常的舒服,也不觉得冷,只是赤条条的一个人在里头转圈圈,有些奇异。
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拉开,舒婕在范童童惊讶的眼光中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走到浴缸旁边,那里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放了一个玻璃杯,玻璃杯里放着些水,有几颗漂亮的鹅卵石,养着吊兰。吊兰白色的跟盘旋在玻璃瓶子里,因为一直都被养在水里,所以看起来叶子是一种嫩色的绿。
舒婕把架子下面的门拉开,拿出一个盒子,里头是一块肥皂。
范童童接过这块看起来有些像小时候洗衣服用的那种肥皂,心底难免生出抱怨的情绪。
就这个……范童童的脸上写着这样的话。
舒婕只敢盯着她的脸看,把她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走出了浴室,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只剩下范童童拿着那块肥皂,嘴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肥皂小小的一块,看起来是土黄色,小时候妈妈是拿来洗衣服的,只是范童童拿起来一闻,才发现味道香香的,和舒婕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是一种花香,淡淡的,很轻,也很舒服。
涂抹在身上洗出白色的泡泡,范童童觉得自己被这样的香味包围着,低头去嗅手臂内侧和胸口的味道,全是这种香味,满意的笑了。这下没了汗臭味,也许舒婕就不会说什么了。
范童童在浴室里头洗了将近十五分钟,把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包括脚底板都洗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个死角。身体被擦去了一层皮,白中带着一层粉红。
走出浴室,看到架子上放着的淡蓝色浴巾,只有一条,应该是舒婕自己使用的,范童童去拿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毕竟是舒婕的私人用品,自己用了,她没准会觉得讨厌。
可是再出去找自己的毛巾也不是办法,范童童咬牙把那浴巾摊开来,快速擦干自己身上的湿漉漉的水滴,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才套上内衣内裤,穿上背心,走出去。
舒婕在范童童之后进入浴室,浴室里因为以后有人洗过澡,而变得湿润和温暖,范童童洗完澡后留下的香味蔓延,早早的就把这个小房间灌满。
舒婕脱下自己的衣服,揭着内衣的扣子,拉门突然被人拉开,范童童走进来没料到自己看到的是只剩下一条小内裤的舒婕。顿时瞪大了眼睛。
舒婕转过身,范童童的视线无意但是好奇的落在最敏感和私密的地方。
舒婕板着脸,说:“有事?”
“啊?哦,我的衣服还没收拾,我想拿去洗衣机里洗。”范童童红了大半的脸,绕过舒婕,弯腰捡起自己的内衣。
刻意用外套把自己的内衣抱起来,不让她看到。
舒婕说:“内衣不能用洗衣机洗的。”
范童童疑惑的说:“我一直都是那么洗的。”
“要手洗。”舒婕显然对两人这样尴尬的面对面站着却只是为了讨论这样无意义的话题的情形感到不满。她的胸部暴露在空气里,胸罩束缚了一整天,留下浅浅的痕迹,被压制了一整天的j□j因为和那个黑暗世界不一样的温度而突起,紧张的硬了起来,连舒婕都感觉到了胸部的紧张。
她只想叫范童童快点走。
可是范童童似乎没有意识到她自己的存在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情,还摆着不解的表情,问舒婕:“那我以前这样有问题么?”
舒婕耐心宣告粮尽弹决,指着那门,严厉的说:“饭桶,你现在给我闭上眼睛头也不要回的走出去。”
一阵无名的火焰朝范童童扑来,范童童第一时间被震住,真的如她所说的,闭上双眼,朝门口走去。
舒婕叹气。
咚!
呜!范童童的脑袋撞到了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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