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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问问她这个事件的整个过程,他现在已经糊涂了。
宫怡住的地方离此不远,就在魔云峰的山涧中。
独孤啸云告诉羽依他去看一个朋友,必须去,因为他欠了她一个他并没有答应的承诺。
羽依想再问,可是她又忍住了,在魔云峰顶,那个蒙面的女人没有理由的前提下放了他们二人,她就觉得蹊跷,可是她不能问,因为她知道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觉得他都是对的。
独孤啸云又来到了那个山涧,也找到了宫怡的住处,从远处看,那真的是个山清水秀,美景如画的好地方,他走的时候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好好欣赏,现在,他回来了,这次心情不同,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必死的决心。
独孤啸云想到了隐居,但随后就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因为他知道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
见到了那建在山涧中的精美建筑,独孤啸云的心莫名的一紧,他想到了他将要面对的是怎样一幅画面。
他宁愿去面对死亡,也不敢去面对那种柔情,他的心在不停的抽搐,手心第一次渗出了汗珠,面色也略显苍白。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要走进去,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根本就无法逃避。
所以,他走了进去,迎面他看到了宫怡的丫鬟――云儿,也就是那个一开始为独孤啸云更衣,并总是爱笑的女孩。
云儿见到了独孤啸云面上充满了惊喜,大喊大叫着去叫她的小姐――宫怡。
只把独孤啸云一个人扔在院中,独孤啸云摇了摇头,唯有苦笑。
他只有等,等到那个尴尬的时刻到来。
他背负着手,手中的汗水越握越多,他开始踱步,突然,他有如被点了穴道,因为,他看到了――宫怡。
宫怡依然带着面纱,身材依然是那么曼妙,眼中的欣喜似乎就要跳跃而出。
她轻轻地道:“你回来了。”
语声轻柔,也很平淡,就象是一个妻子在等候她那出远门的丈夫,迎接丈夫说的话。
独孤啸云听的又是一震,他怕,他怕这种柔情,因为他不能再接受这样的柔情,他是来向她辞行的。他要走,而且是马上要走,但他不忍心打破这美好的感觉和宫怡美好的幻想,也或者是他自己心中那温馨的感觉……
他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的脸色已经越来越白,宫怡看到了,看了他许久,一直定定的看着他。
他只觉得这种目光让他无地自容,也让他无所遁形,他想找个能让自己躲藏这种目光的地方,但是,他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他只是在惯性的躲避着那目光。
宫怡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收回目光望向远方,柔声道:“就要走吗?”
独孤啸云面色惨白,麻木的点了点头。
宫怡幽幽地道:“不会回来了是吗?”
独孤啸云抬起了那苍白的脸庞,向着宫怡望去,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想回来,虽然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回来要做什么,但是想到了雪儿和羽依,他知道他不能回来……
宫怡幽幽地道:“既然不准备回来了,为什么现在又要回来,是为了说抱歉吗?”
独孤啸云道:“我……”
宫怡将目光缓缓的回了过来,眼中已蓄满了泪水,她似乎在努力的使眼泪不要留下来,颤声道:“如果是为了说抱歉,我想不用了,你没有错,只是我……我……自作多情而已!”
独孤啸云道:“这……我……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独孤啸云的面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他感觉自己的思维正一点点的飘散,他很想告诉她,他也喜欢她……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
他知道自己错了,一开始他就应该拒绝,但是他以为他不可能回来,所以他也希望当自己消失的时候,随着日月的推移,她会将自己从脑海中逐渐淡忘。
但是,意外的自己活了,而且还救回了羽依,他的生活已经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这段缘分本就属于偏离轨道的,现在自己回到了轨道,那么两个人就应该是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了。
所以,独孤啸云狠了狠心道:“是,今天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要走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所以……你……忘了这一段故事吧!这对我们而言,只是人生的一段插曲,插曲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主旋律,而你我也只能是彼此的过客。过去了也便忘了……”
独孤啸云已经感觉天旋地转,说完这些话已使他脱力了。
宫怡笑了,那是一种令百花见了都流泪的凄然笑容,突然,宫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缓缓向后倒去。
独孤啸云大惊,忙飞身过去,将宫怡托在怀中,泪水终于滑落,落到了佳人的脸上,与佳人早已流落的泪水汇合到一起,迅速在佳人面上滑落……
独孤啸云的心碎了,这是个痴情的女子,痴的想让自己放弃一切。
但是,羽依与雪儿的脸庞从脑中划过,独孤啸云的心如同被万箭穿在了一起。不停的收缩。
宫怡缓缓的醒了过来,见自己躺在独孤啸云的怀中,并没有惊慌,也没有喜悦,只是自然的轻轻的环着独孤啸云的腰,吐气如兰地道:“无论你愿不愿意,答应我,抱抱我,紧紧的抱抱我,然后……你再走!”
独孤啸云伴着面上流淌的泪水喃喃道:“我愿意!我愿意!”
说着,紧紧的将宫怡搂在怀中。
宫怡缓缓的闭上双目,唇间依然有鲜血,将那原本就红红的唇装点的更是艳丽,而且是那种凄楚的美丽。
第一次,她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是那种绝对陶醉的笑容。
她知道她必须让这一刻在自己脑中得以永恒,因为这是今生的唯一,这个时间会很短,所以她要努力的去感受,这一刻虽然短暂,但是,必竟就在这短暂的一刻,他是属于她的……
抱着她,独孤啸云心底竟在那片刻间出奇的宁静,无论前面还有多少艰难的路要走,这一刻毕竟是属于他的,是属于他们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谁也不说话,仿佛谁一说话,就打破了宁静,就打破了这种氛围,这种感觉。
他们只是紧紧的相拥着,只用感觉去感受,独孤啸云慢慢的从沉醉中醒来,独孤啸云轻轻的推开宫怡,缓缓说道:“我……我要走了!”
宫怡又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笑罢,宫怡缓缓说道:“你走吧,你已经把美好的感觉留了下来,它已经足够我回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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