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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琴一股脑的将胃里的恶心全都吐了出来,这是从怀孕以来第一次吐的这么厉害,她全身无力慢慢的蹲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休息,她想着,还好跑的快没让人发现,半晌后站起来嗽嗽口转身,她立刻愣住了,因为直树就站在门口盯着她看。
“好点了吗?”直树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冷淡的。
“嗯,好…好,我没事呀!!”湘琴嗫嗫的回着。
“走吧!!”虽然气着她,但还是做不到对她漠不关心,叹了口气后伸出了手。
“湘琴你还好吗?”江妈看到被直树牵着缓缓走过来的湘琴问。
“我是去上厕所,没事啦!”湘琴快快安抚着江妈。
“那就好,我看你去顾宇昊好了。”江妈还是不太放心,说是顾宇昊其实是要湘琴休息。
湘琴坐在椅子上,眼角不断的偷瞄着直树,一直想着他到底是发现了没有,按他那聪明到气人的头脑应该是想到了,可是怎么连问也没问她,一颗心七下八下的真是不安稳,不过他真要是知道了也没关系吧!她现在都快要十一周了再瞒也瞒不久了,再说过几天她的好朋友要是没来,不用她说直树也会问起的,就这样湘琴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湘琴睡着了,我抱她上楼去睡,免得吹到冷风感冒了,妈,宇昊还没吃饱。”直树说完抱着湘琴就上楼去了。
抱着湘琴上楼后,直树就没再下楼了,他喝着上次还剩下一半的红酒,经过了一夜他的心情平静了不少,只是伤痛的心永远不会好了,他将带着一份对孩子的歉疚和无法原谅自己的心过着一生,一辈子的惩罚如果不够,或许还会带进棺材里去。
“莫凡,时间敲定了吗?”直树看着窗外对着手里的电话说。
“下星期三。”莫凡故意安排在四天后,希望时间能带来改变。
“不能再快点吗?”直树不希望再拖下去,这样会对湘琴的身体带来危险性的。
“这是最快的了。”
莫凡当然知道时间是个问题,但他相信湘琴绝对会改变直树的决定,所以时间不是重点。
“好,就星期三。”
“湘琴同意了?”
“等她醒来,我会跟她说。”直树一口喝掉杯里的酒,那呛辣的酒精在喉咙里烧着。
“我知道她是如何瞒过你而怀孕的。”莫凡想起让他目瞪口呆好一会的做法。
“她是怎么办到的?”直树也是想不透她是如何做到的。
“你自己问她吧!”莫凡想这该让湘琴自己跟直树说才是。
“好,我知道了。”
刚盖上的手机响了,直树看了来电显示是蕙兰。
“蕙兰有事吗?”
“直树你不能要湘琴拿掉孩子。”蕙兰劈头就说,她一跟小杰通完电话就打给直树。
“怎么,你知道?”直树还以为湘琴瞒着所有人了。
“我是刚才知道的,不过湘琴她之前为了骗过你,真的是很辛苦的,你不能伤她的心。”
“原来你早就知道她想偷偷怀孕的事?”直树生气时语气就特别的冷,当然也是只有湘琴才会让他气到抓狂的。
“我知道。”蕙兰也不避讳,直接了当的说。
感到非常的烦躁,直树再倒了杯酒一口喝下,“你不该帮她瞒着我?”
“如果我知道你会狠下心不要孩子,那我当时是该阻止她的。”蕙兰现下也后悔了。
“算了,做都做了,现在说这些都是多余的。”
“喂,直树,你凶我老婆也没用,而且我也觉得你要好好考虑一下别太冲动了,
不然你失去的不止是孩子而已,还会外加一个老婆。”李劲也加入谈话里。
“看来全世界的人都晓得,就我这个做丈夫的不知道!”直树冷笑着,他微蹙着浓眉有些疲惫。
“哪是呀,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李劲觉得直树太过害怕失去,可是愈怕愈容易失去。
“直树,这次不会跟上次一样的,你别做傻事,不然你立刻就会失去湘琴,只要你一说出口就会的。”蕙兰想着或许她自己也要去克服恐惧。
“我已经做了决定了。”
“你忘了,上次只不过是你想要结扎,湘琴就大闹失踪了,你一定要想清楚。”蕙兰说完此话就结束跟直树的对话。
喝完了那半瓶的红酒,直树不知道他站着看窗外多久了,说是看其实也没任何东西入了他的眼底,除去那场不预期的抢救外,这是湘琴出给他最大的难题了,他也知道要说服湘琴不是件容易的事,或许还会被李劲说中了,但是两者之间他只能选择最有保障的,那就是拿掉孩子,这样湘琴才不会陷入未知的风险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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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琴醒来立刻闻到了酒味,也看到直树有些孤独的背影,“直树?”
直树听到湘琴的叫唤,不过他没有理会,想着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该做的事就必须去做,此时会是很艰难的一刻。
“你喝酒了。”湘琴走到直树身边,那酒味更浓了。
“你…有没有什么事忘了要跟我说?”直树等待的。
“直树你怎么了?”湘琴这下真的可以确定直树是异常的,今早她醒来后一直故意忽略着这点,她不喜欢这样的直树。
“我再问你一次,你难道都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直树调回眼神,盯着湘琴看。
“我?什…什么话?”湘琴被直树冷峻又透着怒气的目光吓到了。
“没有是吗?你难道没有话要告诉我,你没有偷偷瞒着我何事?”直树一步步的靠近湘琴,那眼神就像是要将她吞噬了一般。
“那个…有…我是有事瞒着你,可…可是你不要这样子,我会害怕的。”湘琴已经退到梳妆台边了。
“害怕?你也会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吗?”
直树不放过湘琴,因为就是湘琴让他陷入天人交战的深渊里的,他应该要痛恨湘琴的,只是他做不到恨湘琴,因此只能把怒火指向她。
“我…”
“说,把我该知道的事通通都告诉我。”直树将湘琴困在梳妆台和他的身体之间。
湘琴咽了口口水,脸上的表情真的是害怕,“我…我怀孕了,现…现在已经快…快十一周了。”知道直树应该是发现了,她只能招供了。
“怀孕了!很好,那你能不能好心的告诉我,让我明白你是用了什么方法瞒过我的?”直树压抑着想掐住湘琴脖子的冲动。
原来,湘琴是将每一个保险套都用很细的针头刺了一下,因为不能太过用力刺,只能轻轻的免得会刺破套子,所以她才会需要诱惑直树四晚,以保万一。
“我说过,我不要孩子的,而你为什么不听?”直树无法相信湘琴居然会如此做。
“我知道,可是我想要呀!!”湘琴握着直树的手但被他甩开了。
“但是我不要,我不要,我说了我、不、要。”
直树气到捶了下梳妆台,而桌面上的东西全部都跳了起来后,再掉下来时倒的是乱七八糟的,直树的怒火湘琴看了可是多了,只是从没见过直树用肢体动作来发泄他的情绪,其实直树不是没有过,只是湘琴她没看过而已,倒是裕树托了湘琴的福遇上了不少回。
有次跟湘琴吵嘴后,回到房里不耐烦的用力甩着手中的东西,裕树立刻问说,那个笨蛋湘琴又做了什么?
还有知道湘琴跟阿金去约会的早晨,直树甩报纸甩咖啡杯,把裕树看的是不知所措了。
“别这样,直树,孩子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湘琴的眼眶挤满着泪水,她以为只要先斩后奏怀了孕、有了孩子,直树也就会接受的,没想到直树他会这么生气,这情况让湘琴也无助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湘琴你为什么呢?你明知道的不是吗?”
直树觉得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全被抽干了,他头痛欲裂的坐到床边,湘琴的一意孤行让他痛苦不堪,他不是不爱孩子而是不能要孩子。
“莫凡告诉我是双胞胎,所以这次我们会有二个孩子,直树你感受一下他们,他们很爱你的。”
湘琴拉着直树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她希望透过这样感受着孩子,直树会平息怒气,只是她不知道,直树昨夜已经摸过他们,而且是泣声泪下对着他们一声一声的说着对不起,在做下决定起他早就不敢再去触碰他们了,所以他的手像被电击到一般的弹了开来。
“直树?”湘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拿掉他们,我不要孩子。”直树逼着自己冷漠的说着。
湘琴呆了好几秒后,无法置信的看着直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星期三,我已经跟莫凡约好了时间。”直树继续说着。
“我不要,直树你疯了吗?那是我们的孩子耶!”湘琴头脑一片乱烘烘的,她不愿相信这话会是从直树嘴里说出来的。
“我陪你去,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用怕。”直树继续无情的说着,但心早滴不出血了。
“你不是直树,直树不会这样的,他不会。”湘琴还是不信,因为直树真的是不会的。
“在你偷偷瞒着我做时,你就该要想到后果了,所以这是对你也是对我的惩罚。”直树终于抬起头看着湘琴,他的话里有着对湘琴的指责和更多的是自责。
“不要,我不要,直树我要他们。”
湘琴哭了、掉泪了,因为她开始相信直树是认真的,他真的是不要孩子,不要他们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湘琴想不通?直树不该是这样的,他爱宇昊疼宇昊,他不会是一个不要孩子的父亲,没错,直树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所以唯一的可能就一定是为了她。
湘琴走进直树的双腿间,蹲下来紧紧的抱住他,她懂了直树的害怕,所以她要抱紧他。
“我不会有事的,直树,你相信我好吗?因为我爱你还有宇昊和我们的双胞胎。”
“湘琴,这事我已经做了决定,我不要孩子,所以拿掉他们。”直树放开湘琴,看着她不停重覆他说过的话。
“我不要。”
湘琴好害怕这样的直树,所以她往门口跑去,她真的真的相信直树了,相信他要杀了孩子,所以她不能不跑,她能离直树有多远,就必须离直树多远,她要救自己的孩子。
“湘琴不要用跑的,楼梯危险!”直树追了出去,看到湘琴狂奔下楼的身影,他的心脏就快要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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