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映真和书风雅盖的是同一条被子,被子质地柔软丝滑,随着书风雅的起身拉开暧昧的弧度,陆映真未着寸缕的身子依稀可见。所幸书风雅未曾回头,否则陆映真一定会被羞死。
不过,她现在却无暇顾及这些,她倏地坐起身抬手从他的下巴处将他的脸扳过来,颤声问:“是谁做的?”
“主子。”轻描淡写。
陆映真愕然:“主子?”虽然不知道他做这一切究竟是要达到什么目的,但她一直坚定地认为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从没想过他会有主子。因为,他从小到大给她的印象都只是孤独和自我。
“是。”薄唇轻抿,抬手拭去额上汗珠,凤目微垂,略微勾唇,“被子。”
陆映真循着他的视线朝下看去,慌忙朝上拉了拉丝被,脸色微红:“都这样了还有心情胡思乱想。”
“嗯。”玉色的手掀开被子,忍着背上的疼痛翻身下床,在陆映真不可置信地注视下赤身走向衣柜,寻了件素白的长袍搭在身上,薄薄一层,被血痕瞬间浸透,背上开出无数美丽的血花。
“你的伤还没处理呢,怎么就穿衣服了?”陆映真被他背上的伤口震撼到了,想都不想脱口道。
“衣服。”书风雅头也未回,从衣柜里拿了件款式差不多的袍子,夹带着亵衣中衣一起扬到了床上,“这里没有女装,先将就吧。”
陆映真悟,伸手落了床帐,很快穿好了衣裳,可等她下床时,书风雅也已经更衣妥当了。
她欲说什么,却被他抢了先:“你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不着寸缕躺在一起,是干了些什么?”
……这种事她是不会忘记的但也不用提醒的这么直接吧。OTZ
陆映真不由憋气,故意道:“你的意思,难不成是你背后的伤是我抓的?”
书风雅侧首看她,凤目如丝:“不错。”
“这种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是。”坦白承认,琉璃杯盏衬着玉色指尖,“与你说笑而已,别放在心上。”
“这辈子是忘不了了。”
“怎么才能忘?”书风雅笑了,傍晚昏暗的光线下,面庞隐隐发亮。
陆映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都感觉不到痛吗?”
书风雅眉目一动,轻描淡写:“不痛。”
“刚才皱眉的人是谁?”
书风雅不语。
“脱了衣服,找点药,我给你上药,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书风雅拒绝:“不必。”
“自己脱,我给你脱,二选一。”
书风雅目色微凝,望了望周围:“不喜欢这里。”
“……”陆映真认命地朝门口走去,“宁寒霄应该在到处找你,我想你应该有安全的地方给自己养伤的,对吧?”
书风雅自后跟着:“对。”
“你为什么会受伤?”问得似乎漫不经心。
书风雅嘴角弯了弯:“你抓的。”
陆映真止步,本打算等他的伤上了药再追究自己为什么会赤身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她已经在他不断的挑衅之下没了耐心。
书风雅自然知道她要问什么,颀长的身姿挺拔地立在那里,青丝如瀑,如画中仙。
然而,陆映真的问话却被另一人阻止,那人抢在了她之前开口,语带绝望:“公子,解药是假的……”御无香从府宅墙外跃进来,见到书风雅时眼中升起一丝希望,捂着心口朝他踉踉跄跄走来,到他面前时体力不支摔倒在地。
书风雅如画脸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早该知道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有解药。”
“我一时糊涂……”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犯的错付出代价。”
“公子救我……”御无香已经没有力气为自己狡辩,只能虚弱求救。
陆映真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想要开口求情,却又觉得他活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不自在地别开了头。
书风雅看了她一眼,取出一颗药丸丢在地上,御无香立刻捡起药丸服下,即便那药丸沾染了尘土,已经脏了。
服下药丸,御无香的呼吸渐渐平稳,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过来,他盘膝调息一番,吐了口气,起身单膝跪地道:“御无香今后愿追随公子左右绝不会再有二心,如若违背此言,便让我……”
“不必起誓。”书风雅凤目冷淡,“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御无香抬头,满脸茫然和疑惑之色,显然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还要救他。
“但有些事你还是可以做的。”书风雅丢下这句话便领先离开了这座府宅,他不喜欢被人暗中看着的感觉,更不喜欢那个看着他的人,所以他要立刻离开这里。
陆映真见他走了,几步追了上去。御无香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站起身跟了上去,只是在走出大门之前,望了一眼府宅的左侧花丛,那花丛之后可以见到一把古旧太师椅的半个边沿,椅子扶手上搭着一只白皙干燥的手,手的指甲修得整整齐齐,华贵精美的锦袖盖住了半个手背,依稀可见那袖口处的纹络是龙。
御无香心下一惊,迅速离开了这座府邸。
仍是初到此镇时落脚的客栈,仍是那个被宁寒霄和慕剑飞抓住的房间。
书风雅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端坐到桌子边,吩咐陆映真:“我有些饿,想吃碗素面,你为我做可好?”
陆映真恍惚了一下,没有很快回答。
“做好了告诉你一切。”
“好。”陆映真转身就走。
御无香立在一旁,有些不解,却也不敢吭声。
待房门关上,书风雅宽衣解带:“左边桌子第三个抽屉里的药拿出来。”
御无香见他脱衣有些发怔。书风雅本就绝色,沉默不语时清俊玉面颇有些雌雄莫辩,他做出这般暧昧的动作,纵然同是身为男子,御无香也忍不住微微荡漾。
是,男人算什么,他可是闻名天下的采花贼,向来是男人也照采,可眼前这个男人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直挠得他心痒痒的。
“想死尽管继续看。”
一声听不出喜怒的警告传来,御无香猛地回神,看清他背后的伤痕,明白了他的意思。顺从地转身到他所说的位置取了药,走过去正要给他上药,便见他眉头一皱,房门很快被人推开,陆映真端着一碗素面,灰头土脸地看着二人。
刹那间,陆映真只觉脑子里有根弦断了,整个人如被雷劈中般愣在原地,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焦味。
御无香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无所适从。
书风雅倚桌垂头,无奈叹息。
陆映真则看着他久久无法回神,衣衫半褪春.光乍泄,美景如画难得一见,回不过神也情有可原。
书风雅见她半晌无语,抬了头去却发现她依旧盯着自己看,笑容如涟漪般漫延开来,动听的声音带着丝丝清幽:“如何啊?”
这三个字让这间房中除了他之外的两个人皆是浑身一震。
陆映真吸了口气,面无表情地端着素面走进来,将面碗放在桌上,瞪着御无香。
御无香无措地看向书风雅,书风雅淡淡道:“出去。”
御无香立刻逃似的抬步离开,却被陆映真拦住,她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药!”
御无香奉上药瓶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掉了,甚至忘记了帮他们关门。
书风雅轻抬手腕,掌风一去,门已关上。
陆映真看都没看那门一眼,拿起药瓶笑眯眯道:“想吃素面啊?”
“你真的做了?”语调轻柔如水。
“做了,就是吃了不知道会不会毒死你。”陆映真将瓶口打开,走到他身后,笑颜沉了下来。
书风雅薄唇轻抿:“你似乎很生气?”
“是。”陆映真瞧着他的伤口,心里又有些不忍,那伤口仔细观察后可以看出,是鞭痕。
孤傲自负如书风雅,会容忍谁对他扬鞭相向而不还手?陆映真越想心里越乱,放下药瓶抬步走向门边。
书风雅见此,眼神黯然了几分,但片刻后又恢复了神采,因为陆映真并没离开,而是将门口水架上的水盆端了过来。
“水还是热的?准备的挺周到啊,你知道自己会受伤?”陆映真将水盆放在桌上,抽出自己的丝帕浸在水中,拧干后替他清理血迹模糊的后背。
书风雅忍着伤口被触碰时的疼痛,淡淡道:“走的时候我就已猜到会是这样。”
陆映真手上一顿:“为什么?”
“因为放了你和燕碧如,暴露了计划,让宁寒霄找到了吴人性和吴义气。”
“所以你的主子惩罚你?”
“是。”
“你的主子是谁?”
“大人物。”轻描淡写。
是了,能让书风雅屈居之下的人必然是大人物,这个回答说了等于没说。
陆映真沉默了,面无表情地给他清理伤口。
书风雅犹豫道:“为什么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陆映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或许知道,但没勇气说出口,要她承认自己因为看见他受这样的伤而后悔当时的选择吗?
“你想知道?”陆映真将丝帕丢到水盆里,拿起药瓶,用指腹摸了些药膏,瞪圆了眼看他,“你脱光光了跟一个男人独处一室,谁知道你们两个干了些什么事情,你看起来样子很爽!”
有急事禀奏的御无香硬着头皮闯进来时就听见陆映真这声质问,他不由自主道:“说得也是,我看过的男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像公子这般受了伤还如此俊俏的却是第一个,小姐的相公真行。”
陆映真被他最后一句话说红了脸,满脸黑线道:“他是我侄子不是我相公!!”
书风雅嘴角弯了弯,淡淡地问:“什么事?”
御无香听他开口,想起正事,立刻肃然道:“宁寒霄和慕剑飞正朝这边赶来。”
“他们没发现你?”有些疑问。
“……虽然我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我离得并不近。”
“下去吧。”
御无香带着一脸被伤了自尊的表情飘出了房间,这次他有记着关门。
陆映真听了禀报后也没心思在意那么多了,慌张道:“他们来了,我们赶紧走吧?”
“为什么要走?”书风雅起身将衣裳穿好,这药今天是上不了了。
陆映真见此又有些犹豫:“你的伤……不然我们上了药再走……关着门不给他门开便是。”
书风雅散了发髻,从新绾了绾,碧玉发簪在他手中灵巧地穿过乌黑发丝:“莫怕,他们什么也没查出来。”
“可是我们已经暴露了……”
“那就看你如何解释我们为什么要害他的原因了。”
书风雅这话刚说完,门就被推开了。
宁寒霄和慕剑飞两人慢慢走近来,看着他们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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