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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超市里,我低头挑选着东西,当我正在纠结着应该买哪个牌子的薯片时。
“楠楠?”一个声音传来,我疑惑地望去,就像被打翻的蜂蜜,好半天才流下桌子滴在你的脚背上这才慌慌张张找抹布。
在思维迟钝了两秒钟后,我才喊出那个名字,“萧楮!”
萧楮拎着超市里的购物篮,穿着深色的衬衫,眉梢有岁月沉淀的沉稳厚重,俊朗依旧。
我扶着购物车微微笑,“好久不见,还好吧?”
萧楮淡淡一笑,“很好,你呢?”
我点点头,“好。”
我们面对面站着,久久不说话,我低头尴尬一笑,他始终面带笑容,我不由自主地握紧购物车的扶手,小声说:“她还好吧?”
萧楮深吸一口气,笑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不知道。”
我抬头看他,他说:“我和韩若很久之前就分手了,这几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淡淡笑,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有些微微的涩。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饼干只吃这个牌子的猫粮,你要记住了!每次都要我再去换。”去换猫粮回来的池妄溪没好气地念叨着,虽然他每次都念叨一遍可我就是分不清猫粮的牌子。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他抬头迎上萧楮的目光,他不易察觉地眯起眼,眼中有一丝寒光闪过。
萧楮浅笑着,说:“这位是?”
我淡淡说:“我丈夫。”
萧楮眉眼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一闪而过,他彬彬有礼,“恭喜。”
从超市回家的路上,池妄溪开着车一言不发,我从袋子里拿出一包薯片开始吃。池妄溪挑着一边的眉,说:“刚才的那个人是萧楮?”我点点头。
他没有再说话,我望着他,问:“怎么了?”
他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看见他感觉很不舒服。”
我笑着调侃他,“怎么,吃醋了?”
他面无表情,“没有,他以前让你那么伤心,所以有些讨厌他。”
我靠着他的肩膀,亲昵地蹭了蹭,说:“以前的事我都不再去想了,现在我只要能这么一直靠着你就行。”
池妄溪冷冷说:“坐正了,影响我开车。”
我笑得张扬,指了指他的胸膛,“是影响到你的心了吧!”
他不再说话,我笑倒在座位上。
来到我爸妈家,老妈搂着我亲了又亲,“终于想起来看老妈了。”
我推开她,“明明我每个周末都来看你们的,怎么搞得像是我几年才回来一次似的。”
老爸接过池妄溪手中的东西,乐呵呵说:“你妈这是想你想的。”
老爸在厨房里做菜,我和老妈择菜,池妄溪削了个梨凑到我嘴边,我咬了一口继续和老妈聊天。
老妈拿着一棵白菜说:“我让你帮姑妈买的东西买了没?”
我心里暗暗叫苦,我怎么把她交待的事情给忘了,老妈一看我这样子,伸手就朝我脑门而来,嘴里念叨着,“你这嫁出去的女儿就不听你亲娘的话了?”我缩了缩脖子,等着那个爆栗落在我脑门上。
身旁的池妄溪这时若无其事地将梨递到我嘴边,不经意地冷冷看了老妈一眼。老妈伸到一半的手堪堪顿住折回,继续掰她的白菜叶,刚才的那种气势汹汹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咬了一口梨,池妄溪伸手帮我蹭掉嘴角的果汁。
池妄溪将择好的菜端进厨房,老妈看着他远离的背影,小声说:“你如今真是找到靠山了,都不怕我这老婆子咯。”继而她啧啧感叹,“我这岳母娘还要怕女婿几分,真是丢人啊!”
我在一旁呵呵干笑。
吃完晚饭,老妈留我们在家里住,池妄溪淡淡一句,“还是回去吧,楠楠明天要上班,我也有一些工作没做完。”
回到家,我站在玄关处换鞋,刚想伸手开灯,池妄溪两手一伸将我禁锢在他的双臂之间,背后是凉凉的墙壁。
他的气息落在我脸上,痒痒的。趁着微弱的光线,我看见他冷峻如雕塑一般的脸庞。
我拍拍他的胸膛,“怎么了?”
他低下头在黑暗之中紧紧盯着我,“今天我心情不太好。”
我呵呵干笑,“你不是有工作吗?快去忙吧,别耽误了工作。”
四周的气压越来越凝重冷冽,我缓缓矮下身想从他的禁锢中逃脱,他大手一抓将我横抱起,我踢打着,“明天我还要上班!你不是说你还有工作吗!你这个骗子!”
卧室里只传来池妄溪冷冷一句话,“现在,我心情更差了!”
阳台上的花草沐浴在暗淡的月光与霓虹之中,何处吹来的风轻轻摇动枝桠,那朵嫣红的山茶花飘散出淡淡幽香。饼干从窗台上优雅走过,喵的一声跳下蜷缩进小窝,牛奶趴在它身边,亲昵地蹭了蹭。
很多爱沉淀在岁月之中,我们单薄的身躯是否能转动这爱的命轮?曾经轰轰烈烈的找寻,曾经的遇见与错过,曾经的拥有与失去,曾经的徘徊与决绝。不论曾经怎样的过往,你始终站在原地等我,不带着任何的希望,等到我失去一切的时候你给我的是我从未给过你的希望。
曾经已逝,只愿如这月光一般恬淡驻守,潮涨潮退,这是我爱你的宣告,世人不懂,我只悄悄念给你听。
谢谢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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