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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苍穹亦了然,点头说道:“如此说来,胡太医他们说这两名女子怀了身孕,也是因为有人用内力改变了她们的脉象?”
“那倒不是。”云墨染摇头,“墨染不能修习涅槃心法,毫无内力,因此只是用药物暂时改变了她们的脉象。虽然所用方法不同,但道理是一样的。”
这便是假话了。
云墨染不但能够修习涅槃心法,而且已经超越了云洛旗家族所有的女子!方才被被逼入绝境之时,她险险使出紫气东来。但赫连皇室的人俱都在场,倘若知道她练成了紫气东来,岂不争相前来抢夺她的内力?若用别的方法倒也罢了,居然还得与其中一个男子行过周公之礼……是以只好作罢。
但是,她却因此想到涅槃心法中记载,若练成紫气东来,则内力便可运转自如,随心所欲,亦能操纵体内的经脉发生任何改变!
于是,她才有此想到自己方才被人偷袭之时,的确有一股冰冷的内力注入了体内,自己的脉象必定是由这股内力改变的!因此,若用同样的方法,岂不一样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她才故意取了一些滋补气血的药物给两人服下,接着暗中用内力改变了她们的脉象,果然一举成功。
至此,赫连苍穹也已明白的确是冤枉了云墨染,便抬手示意侍卫放开云白钰等人,这才接着问道:“云墨染,你说方才有人偷袭,用内力改变了你的脉象,你可知对方是什么人?”
云墨染略一沉吟:“是什么人墨染不敢肯定,但是方才,墨染突然呕吐之时,曾闻到一股淡淡的郁金香的香气……”
郁金香?
赫连苍穹微微变了脸色:“苍生门主君莫问?”
“十有八九。”云墨染点头冷笑,眸中的光芒冷如刀锋,“不过可惜,没有人知道该如何找到他,否则墨染一定要问问他究竟为何这样做!”
赫连苍穹沉吟片刻,接着问道:“那他是何时偷袭你,又是如何改变你的脉象的?”
“就在皇后娘娘要宣布第三场斗艳的题目之时。”云墨染躬身回答,“那个时候,墨染突然感到一股气流涌入体内,便忍不住剧烈呕吐。紧跟着另一股气流涌入,墨染便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胡太医接着为墨染试脉,便得出了怀孕两月的结论……”
听到此言,众人又是一阵嘘声,怪不得方才云墨染不动也不开口,本以为她是心虚,谁知道原来是被人偷袭暗算!
事已至此,总算真相大白,赫连苍穹略一沉吟,接着和颜悦色:“此事虽由君莫问引起,但总是因为朕一时不查,才害得你受了委屈。这样吧,朕特赐黄金百两,稍作抚慰……”
“墨染不敢。”云墨染微微躬身,“君莫问本是冲墨染而来……”
“朕意已决,不必推辞。”赫连苍穹语气虽温和,却透着坚定,“云墨染,你此番受惊不小,且回去休息。众位卿家也散了吧,今日斗艳到此为止。”
言毕袍袖一拂,起身离去,云凌薇等人随后跟了上去。
发生此等之事,谁还有斗艳的心情?帝王一声令下,群臣纷纷起身散去,一边走一边低声议论,均感此事匪夷所思。
云墨染暗中吁出一口气,刚要转身离开,突然眼前人影一闪,赫连擎霄已经拦在了面前,咬牙说道:“云墨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根本就不关君莫问的事!”
此言一出,还未来得及散去的群臣不由一愣,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什么?云墨染设计的?二皇子何出此言?
云墨染停住脚步,也是一怔:“殿下此言何意?”
“装什么糊涂?”赫连擎霄目中隐含愤怒,再度逼上一步,“苍生门主行踪诡秘,从不与皇室有任何牵扯,怎会无缘无故跑到上林苑来?这一切分明是你设计的阴谋,是不是?!”
云墨染冷笑,淡然开口:“那么殿下倒是说说看,墨染为何要这样做?设计这样一场阴谋,就是为了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吗?”
“自然不是!你是为了逼本王写下休书!”赫连擎霄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了几句话,“之前你三番五次要不到休书,又听说本王要在百花宴上纳你为侧妃,才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好让本王一怒之下解除婚约,是不是?!”
云墨染有些张口结舌,半晌之后无奈地摇头:“殿下,墨染佩服您的想象力。但是您真的想多了,这件事确实是君莫问……”
“本王不信!”赫连擎霄猛一挥手,神情间充满狂怒,“说什么用内力改变脉象,本王根本闻所未闻!你分明就是为了休书而已!如今目的达到,你可得意了?”
云墨染后退一步,目光冷然:“事实如此,殿下执意不信,墨染也没办法。墨染告退。”
躬身施了一礼,云墨染转身而去。赫连擎霄怒极,咬牙吼道:“云墨染!你给本王等着!本王绝不会白白上你这个当的!”
湘王殿下,这事儿真心不是我设计的,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冷笑一声,云墨染径直向前走去,刚刚走了几步,云玉琅便迎了上来,看似十分高兴:“小七!你真厉害!总算是揭穿了君莫问的阴谋!走吧,我们回家……”
“我已经不是云洛旗家族的人。”云墨染冷冷开口,目光比语气更冰冷,“从此之后,我的一切与安国公府无关,安国公府有任何事也无需告知于我,我会尽快搬出王府,就这样。”
云玉琅一愣:“小七,你……”
“小七!别说傻话!”云白钰咳嗽一声凑了过来,半点也不脸红,“方才我当众宣布将你逐出王府,只是因为中了君莫问的诡计……”
“不必解释,我心知肚明。”云墨染冷笑,“总之我会如你所愿,与安国公府断绝一切关系!”
“你……”
云白钰恼怒不堪,刚要厉声呵斥,云墨染却已经大踏步地走远了。他不由狠狠地攥了攥拳,悻悻然地哼道:“不识抬举!搬走就搬走!本就是废柴一枚,搬走了还能省些粮食……”
云墨染充耳不闻,边走边思索着日后的去向。安国公府是不能待了,一旦出事云白钰便拿她出来顶罪,何必留下来自讨苦吃?
那么离开王府之后,究竟该做些什么呢?当务之急自然是找一处栖身之所,然后寻一种营生来维持日后的生计……
便在此时,阡陌突然拦在了云墨染的面前,含笑施礼:“见过七小姐,王爷有请。”
云墨染冷冷瞧他一眼,绕过他的身子继续往前:“没空!”
“呃……”阡陌愣了一下,脚步一动再次拦住了她,“七小姐,您若不去,王爷必定会责怪,您何必如此为难属下?这边请。”
云墨染冷笑,倒是停下了脚步:“我就偏要为难你,你待怎的?”
阡陌张口结舌,继而挠了挠后脑勺:“这个……”
云墨染冷哼一声,抬脚便走。不过这一次,她却转向了阡陌所指的方向。阡陌跟在后面偷笑:我就知道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
转过一个街角,赫连苍宁的马车赫然在望。想起方才他的冷漠,云墨染不由咬牙冷笑,几步走到了车前,淡然开口:“宁皇叔有何吩咐?”
门帘低垂,遮住了车内的人。片刻之后,赫连苍宁清凉如山泉的声音传了出来:“上车。”
“不必了,墨染不配。”云墨染立刻拒绝,唇角勾出一抹冷淡的笑意,“宁皇叔有何吩咐请直言,墨染洗耳恭听。”
赫连苍宁沉默不语,许久之后,他突然掀开门帘,将一只白皙的手伸到了云墨染面前:“上车。”
传言赫连苍宁绝不允许任何女子靠近他周身两丈之内,可是如今,他居然肯扶云墨染上车?这份殊荣,怕是空前绝后。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姑娘不稀罕!
云墨染退后两步,垂下了眼睑:“墨染不敢,宁皇叔请直言。”
再三被拒绝,赫连苍宁原本温润的眸子瞬间凝结成冰,一股并不陌生的冰冷气息缓缓蔓延开来。并不曾收回手,他淡淡地开口:“过来,本王扶你上车。你若再拒绝,本王将这马车一掌劈碎!”
玉王赫连苍宁,一套“化云碎玉掌”出神入化,莫说是劈碎一辆马车,若说他能劈碎一座璃京城,只怕也无人敢怀疑。
云墨染微微白了脸,却咬牙冷笑:“马车是宁皇叔的,宁皇叔想如何处置,与旁人何干?”
赫连苍宁点了点头:“好。”
言毕,伸到云墨染面前的手掌陡然一立,一团雪白的光芒瞬间凝聚!
云墨染突然疾冲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掌,随即低声一叹:“罢了,算你狠!我上车就是!”
白光散去,赫连苍宁轻轻握住云墨染柔滑的小手,扶着她坐上了马车。那滑如凝脂的触感出奇得舒适,令他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竟有些舍不得放开了。
阡陌无声一笑,抬手放下了门帘,接着跳上车一声呼喝,赶着马车离开了。
马车内,云墨染抽回了自己的手,并且微微扭转了身子,竟不再开口。赫连苍宁看着她戴着面具的侧脸,淡淡开口:“生本王的气?”
“墨染不敢。”云墨染冷笑,貌似恭敬,“宁皇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墨染向天借胆了,敢生您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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