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总是在发烧和不发烧的边缘游走,
折腾了一个月才渐渐恢复健康。
等我能够下地的时候,胸口的线也早已拆除。
只是在那里始终留着一条粉色的淡淡伤疤。
体操部没了我,但也如愿的进了全国大赛。
只是我从不知道她们会为了我而如此拼搏。
只是因为我承诺了,我会好起来。
藤井学姐便对我说我们会在全国大赛等着你。
只是这种等待有多痛苦我是不知道,但她们从来不说。
在全国大赛前我有3个月的时间恢复身体,可是我知道就算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可能赶不上。
但还是努力的坚持着每日的恢复。
因为我的心脏是好的,所以以后我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
“仓木早。”
“森岛医生日安。”
“今天仓木也这么早去做恢复吗?”
“嗯。”
“看来仓木很期待能够和朋友一起努力呐,加油!”
我笑着点点头。
森岛医生是我的主治医生,从最初我的“挺尸”到给我做换心手术,他一开始的惊愕到现在的面无表情见怪不怪早已是身经百战。
所以对于我这个病人,他总是有着或多或少的偏爱。
当我开始可以下床,他便一直鼓励我进行体能的恢复训练。
自然,每日的短暂小跑是必要的。
“嗯,她们还在全国大赛等着我呢。”
“那你去锻炼吧,我先走了。”
和森岛医生告别,看着他的白大褂慢慢走出视线,我立刻转身回房。
把T恤和瑜伽裤穿好,穿上球鞋,头上戴上鸭舌帽和深色太阳眼镜。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便一溜烟的窜了出去。
迅速的下楼,混在人群里出了医院。
已经是盛夏了,自然气温也是节节攀高。
一出医院,明晃晃的道路和热气便让我从额头开始冒汗。
但今天是都大赛的最后一场比赛,我是必定要去看的。
在医院门口的公车站台坐上车。
气温高的很离谱,车内的温度甚至比车外还要闷热。
“咕咚——咕咚——”
坐在我边上的男生仰着脖子喝着饮料,身上穿着白色的衬衫和中分的裤子,大大咧咧的坐着,腿一直伸到了前面去。
似乎这么个子高的人委屈坐在这里,显得有些拥挤。
细长浓密的墨色的卷发盖过眼睛,半闭着双眼仰着脖子的样子给人一种镇定的感觉。
我向边上挪了挪身体。
车子开动的瞬间,车窗外的阳光立刻洒了进来。
j□j的肌肤上面就像被开水浇铸了一般的开始觉得滚烫,
连同额头上的汗一起慢慢的滑落,再被蒸发。
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什么,只能将眼睛闭上。
车子慢慢的行进,志之森公园离这边有些远,到达那里算算时间应该能够赶上第二双打的比赛。
“沙——沙——”
风开始涌进车厢,气温瞬时被降低不少。
带着温热的风吹在脸上,虽然比不上空调里的舒适。
却让人有着活着的感觉。
是啊,因为活着,才能感受到太阳的炽热,感受烈日下的痛苦。
所以能够再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我有多么的开心和雀跃。
也是在张开眼睛后才知道,原来我早已融入了这个世界。
不管身边的妈妈,哥哥,还是周围的朋友。
那样深沉而又浓烈的感情,比起上辈子来,我已经十分的幸运了。
怎样都不能够轻易的放弃生命,
因为有这么多可爱的人。
…………
……
“小烟,没想到你真的放下了。”
“嗯。”
伸出手摸着我的头,哥哥的表情有些落寞。
“原本以为你该和白石会是一对。毕竟曾经你那么喜欢他。”
我抬起头看他。
“如果当初不是我拦着他不要接近你,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了。”
哥哥走到窗边将窗户拉开,夜间的风比较大,空气里带着潮湿的味道。
而隐藏在黑暗里哥哥的脸看不出情绪,只能看到他无力的靠在窗户上。
“爸爸就是心脏病死的,你又不能够受刺激。所以那时一直不让他和你交往。我知道你是喜欢他的,为什么现在不肯给他一个机会呢?”
“哥,很多事早就已经过去了。”
我只能这样说。
如果仓木烟还活着,那么她必定会很高兴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现在的我,怎么才能和他说我不是原本的她呢?
“我知道,我也只是替他抱怨而已。”
我不吭声了,只是转头看向窗外的灯光。
东京的夜一向比较亮堂,五颜六色的灯光下面是无数人来人往的潮流。
在这样明亮的晚上,看星星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会很难过,可是我没有办法接受他。”
这一个月来白石总是时不时出现在医院里的举动有多么的暧昧和令人困扰,虽然手冢没有说什么,但从他微微蹙紧的眉便看得出他是介意的。
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和曾经喜欢过的人关系密切。
那无关乎自尊什么,却是真正的觉得难受。
可是我根本说不出拒绝他的话,因为他每次来都是对我说来找我哥有事。
摆明了就是用我哥当借口,做窥视的举动。
可是每当我看到他落寞的站着对着我投过来伤感的目光时,我的身体却总能无法克制的想要去安抚他。
这种矛盾而又无法解释的举动,我知道我的身体还残留着对他的感觉。
近乎于令人崩溃的那种难过和忧伤。
从未想过要动摇什么,但身体却一直会不听心的感受。
想要干什么,总是先自己脑子做出反应。
然后再皱眉,再懊悔。
连同自己的情绪也微微的受到了波动,无法自拔的不忍去伤害他。
所以说,有时借尸还魂也是有副总用的。
“哥,其实你妹妹真的没有那么脆弱。”
我静静的看着他,低低说话,“连死亡都不惧怕,基本上就是无敌的了。”
“所以,感情的事,我也希望自己能够解决。”
慢慢低下头看着手指,声音有些淡然,却依然平静。
“这条路是我选择的,我希望可以一直走下去。我喜欢国光,所以想和他交往。”
这种想要不顾一切和谁交往,
这种心情,哥哥也是会理解的。
因为曾经痛苦过,所以就算现在无论我想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
因为在哥哥的心里,仓木烟是那样一个为爱可以付出生命的女孩。
他不能反对,也不敢反对。
可是我呢,我不就是利用了哥哥对妹妹无边的宠爱,做着一切与他愿望背道而驰的事情。
不管是学习也好,生活也好,爱情也好。
总是在违背着他,不迁就,不妥协。
笃定哥哥会通融会妥协,所以义无反顾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还是太自私了。
“我会和他说,小烟你放心做你想做的事吧。”
哥哥最后还是妥协了。
但是听他的声音便知道很压抑,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难过。
…………
……
很长时间我的脑子一直是混乱着的,混乱的坐着,混乱的想着事情。
然后混乱的流着眼泪。
“拿去。”
身边清亮的声音让我讶然的回头。
有着墨黑卷发的英俊少年对着我皱起眉,而他的手上正拿着一方洁白的手帕。
“把鼻涕擦了,很恶心。”
墨绿色的眼睛微微露出一丝焦躁的情绪,脸稍稍有些红却大力的将手帕塞进我的手里。
我愣愣的看着手中那方洁白的帕子。
好半天才找到声音。
“那个——”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喉咙有些干涩,我只能清了清喉咙。
“我自己有带手帕。”
我将手帕又塞回他的手里,然后垂下头抬手将眼泪抹去。
身边的少年大半天没有回应,
但我还是听到了他一声“切”,那种淡淡的带着尴尬的声音。
莫名的,觉得情绪好了许多。
“谢谢你。”
我由衷的看着他道谢。
少年的脸又红了红,但却依然凶巴巴的对着我白了一眼。
可是我知道他只是害羞而已。
“志之森公园到了”
车子开始进入站台,我立刻站了起来。
而那男孩同样也站了起来。
“你也是去看网球赛的吗?”
“嗯。”
“现在不知道能不能赶上第二双打的比赛呢。”
我有些惆怅的说,然后看见他的腿似乎有些不方便。不由伸手扶了他一下。
“你的腿受伤了。”
少年垂头看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凶狠狠的,我刚碰触到他的手臂他便将我甩开了。
“我自己能走。”
状似凶恶的扔下一句话。
然后跛着腿迅速的向前走了几步,在我还愣愣的看着他时,他已经转过头来拧着眉看我。
语气甚是恶劣的对着我说道:“还不快过来鼻涕女,杵在那里干嘛。”
对于他乱扣称呼我有些无奈的皱了皱眉。
快步走过去走在他身边。
“哎,我叫仓木烟不叫鼻涕女。”
换来他凶巴巴的一瞪眼,撇着嘴不屑的道:“鼻涕女。”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火了,伸腿踹了他伤腿一脚,然后看着他龇牙咧嘴的跳着腿向前蹦了几步。
“你这个暴力女!”
“你这个海带头!”
我跳上去又是一脚,他“哎唷”一声闪开了,不过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奇怪,不再是那样故意装着凶恶的样子,而是带着一丝恶作剧的感觉。
我终于还是笑了起来。
“哎——暴力女,我叫切原赤也。”
站在阳光底下的少年终于也合着我的笑容开朗的笑了起来。
似乎刚才的玩闹仅仅只是恶作剧而已。
我向他伸出手,他一把握住。
“我的名字叫仓木烟,你好,切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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