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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还带着睡意的脸庞,小顺子窝心的起身告别。
迅速地扑回房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群太监,透过门缝,望向屋内,见着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的样子,甚觉惊奇,但内心不免还在感叹,他们的命真大,竟然没有死在东厂的手里。
想起了东厂两个字,太监吓得窝回了各自的房间,不敢再探门出来。
院子里的侍卫们一脸的郁闷,因这一群锦衣卫的死而带来的震撼,让他们的心绪无法恢复。
闷坐了许久,一个个抬起头,望向了厅里,却已不见了这两个家伙的身影,有些纳闷的他们互望了许久。
吾良从人群中走出,移到了厅里,整个大厅此时一片的寂静,看着很是阴森。
叹了口气,走到了他们的房间门口,里面的鼾声已经一阵阵地传来,吾良顿时皱起了眉头,轻敲了几下房门。
已是熟睡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听到,依旧在床上睡得香甜。
等待了许久,不见他们前来开门,吾良郁闷地回了院子,对着同伴摇头苦笑,“睡得正香,我敲打了好久,都不见出来开门。”
人群很是诧异,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句句轻蔑的话语,让从房间里出来的太监们听得头皮发麻。
不敢得罪这一群皇上的红人,一个个低下头,朝着堂外走去。
不见这些家伙驻足,吾良瞪大眼睛,恶狠狠地问道:“你们要上哪去?”
被吓到的太监们齐齐停下身影,异口同声地说道:“吾爷,都这个时间了,我们去御膳房,替几位爷带些晚餐,如果你们不饿的话,那我们就自个儿在御膳房里吃了。”
抬头望着已经是黄昏的天色,一群侍卫顿时忆起了他们已经有两餐饭没有吃了,摸着突然间饿了的肚子,一个个对着太监们笑骂道:“都怪你们,这么一说,害我们全忆起了腹中的饥饿。”
一群太监悻悻地低下头,唯唯诺诺地从他们身旁走过。一盏茶的工夫,一大堆的美味已被拎到了宴客堂里。
人群快速地围了过来,菜色还没摆齐,一双双筷子已伸了过来。
太监们叹了口气,各自寻思着,幸好在大门外给自己和两们爷留了一大篮子的食物,要不今天晚上,就该饿肚子了。
一阵风卷残涌,桌上的食物已被这群侍卫一卷而空。
摸着已经发胀了的肚子,一个个走到了院子,看着两旁正在怒放着的花朵,一声声地嬉闹顿时响起。
嘈杂了的院子里,一群侍卫随意地坐下,瞬间便已把冷清的院子闲散成了一片杂乱无章的土地。
一个小太监急急奔到门口,拎来了那一篮子的美味,穿过了院子。
看在眼里的吾良,心中很是不悦,起身随着他走进了厅里,一样一样的美食顿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高声呼唤着还在房间里睡觉的吴三桂和盘豫,被惊醒了的两个人快速的扑来,看着一桌的美味,顿时忘记了梳洗,开心地拿起摆在桌边的筷子,迅速地开动着。
吾良愤怒的走到了他们的跟前,“你们这些太监真够大胆,竟然敢私自留下食物,不怕我们把此事上报吗?”
人群顿时哗然,一声声地指责随之发出,“我们还没有吃晚餐,现在吃有何不妥,还请吾爷指教。”气急败坏的吾良,嘴里发出了声声的怒吼,“给自己留好吃的,把不好吃的让我们吃了,这种行为还叫对?”
面对这个家伙的无理,一群人全无兴趣,不再和他多做分辨,拿起筷子一口口在夹到嘴里。
香气的扑鼻,让吾良心中的愤怒再次泛起,手一伸,已经扫落了一盘。
吴三桂拿着筷子的手迅速拦过,转眼间已经把他扯住,无法动弹的吾良吓得直叫唤,“这是皇城,不是你的家里,快把手放下,要不我喊人了。”
看了看站在院子里已是虎视眈眈的侍卫,吴三桂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了昨天和刺客搏斗的场景,怒吼声顿时传出,“你们这些家伙,就只会如此的狐假虎威吗,昨天的刺客怎么没见你们上前帮忙?”
一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吾良的底气顿时降下,悻悻地闭上嘴巴。
半晌,已是酒足饭饱的一群人,起身离开大厅。
顿时整个厅堂里只剩下了吴三桂和吾良二人,手依然被这个家伙紧紧地扯住,身体的疼痛让他感到很是不舒服,稍稍挣扎了一下,却无法挣脱,只好郁闷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大门外突然传了几声咚咚作响的脚步声,转眼间,冯清已带着一群侍卫冲入宴客堂。
看着眼前的阵势,冯清怒吼,“姓吴的,你还真是厉害,刚一被皇上召进宫来,就拿我的手下洒气了。”
吴三桂顿时发出了一声冷笑,并不作答的他,手依旧扯着,不见放下。
吾良的脸上此时已因疼痛而扭曲了五官,冯清的怒吼再次传来,“还不快把手放下,如果你想在皇城闹事的话,我想你找错人了。”
心中的愤怒让吴三桂的手一扭,瞬间已把吾良的手扭断,惨叫声的响起,让冯清吓了一跳,身体朝前一倾,接过了踉跄倒下的吾良。
吴三桂站起身,拍了拍手掌,转身回了房间。
一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瞪在眼睛在床上发了许久的呆,当一阵敲门声传来时,吴三桂已再度睡去。
站在门外的小顺子急了,把门打得砰砰作响,却还是不见这个家伙出来开门,止不住内心的愤怒,大声的吼叫。
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的吴三桂烦闷地打开房门,诧异地看着门外的一群人,“顺爷,今天皇上要召见我们吗?”
怒吼声再次响起,被震得耳朵有些发痛的他只好退回了房间。
看着就来气的小顺子恶狠狠地大骂,“你这家伙惹事,竟然惹到皇城里来了,今天冯侍卫长在皇上面前告了你一状,这不正等着你前去了,但你却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竟然还睡得如此之香。”
想起了昨天傍晚的事情,吴三桂悻悻地低下头,苦着脸随着他走出了宴客堂。
一路走去,不见他抬起头,小顺子于心不忍,挪到了他的身旁,小声地埋怨道:“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到傍晚就出了这种事情?”
吴三桂顿时一脸的哀怨,“我们在吃饭,可是这个家伙却把我们桌上的菜单给打掉了,一想起昨天晚上他们幸灾乐祸等着看我们被刺客灭掉的事情,我就来气。”
小顺子很是无奈,低声责骂,“在这宫里本就是如此,你强他们就弱,你弱他们就强,但是你这次确实做得太过火,竟然把吾良的手给折断了。”
想起来还是一肚子怒火的吴三桂,冷笑道:“顺爷,你说得对,但是我不能让自己和盘爷在宫里被人灭了,一群刺客虽然没能灭掉我们,但如果让这一群侍卫如此折腾我们,想来也是一番的惨状。”
本想息事宁人的小顺子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带着他默默地走进了寝宫。
已在偏殿中等待着的冯清一脸的嚣张,“小子,我这次不让你死在皇宫,就不姓冯,随着你姓吴。”
已是胆怯的吴三桂吓得脸色发白,心想,真他妈的倒霉,一进宫被刺杀不说,还要被这一群垃圾整治。
看着他的这付模样,小顺子无奈的直摇头,心里暗自骂着这个忍不住气的家伙,这个样子又怎么能承担皇上想要去做的大事?
随着崇祯慢悠悠地出现在偏殿里,两个人齐齐跪在地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崇祯此时已是一脸的铁青,对着地上的吴三桂怒吼,“快说,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你在皇城里下此毒手的?”
皇上对侍卫的偏袒让吴三桂有些绝望,但已在偏殿里的他,不再发怒,很冷静的把昨天晚上有刺客前来行刺之事说了出来。
崇祯惊讶地低下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在他的脸上凝视了许久,“你说的可是真的?”
身旁的冯清生怕会引起皇上的怀疑,急忙开口说道:“皇上,你别听信这个外人所说的话,刺客已是全数被灭了,可是这两个家伙还是不满意。”
吴三桂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说道:“冯侍卫长,你怎么敢当着皇上的面前睁眼说瞎话呢,我们在房间里和侍卫打斗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嘴里不知叫出了多少声的呼救,却不见你们前来支援,等我们把他们全收拾了,才见你们这伙人冲了进来。现在当着皇上的面,竟然被你扭曲成另一种意思了。”
冯清的怒喝再度传来,“你这家伙竟然反过来冤枉起侍卫了,凭着你们的那几下,打得过这一群刺客吗?”吴三桂的嘴里发出一声冷笑,“是吗,我们的身手不行,你们的身手还真是太行了吧,才一下子,就出事了。”
想起了吾良的伤势,冯清很是气妥,但却还是爬到了皇上的跟前,跪求道:“皇上圣明,把这个竟然敢在皇城闹事的家伙送去问斩,好以一儆百。”
吾良的伤势让崇祯很是头大,但却于吴三桂的诉说,却不知为何的信任了,低下头,看着吴三桂脸上的苍白,长叹道:“吴总兵,这次你做得实在是太过火了,我也只能惩罚你。”
冯清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转过头,横了吴三桂一眼,嘴角露出了的蔑视,似乎在说这次你死定了。
端坐在龙椅上的崇祯寻思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惩罚的方式,“吴三桂,昨天你因在皇城内行凶,朕为了以证示听,处罚你在皇城里做两个月的苦役,从今天开始实施。”
跪在地上的冯清一脸的诧异,心想,皇上竟然对这个家伙网开一面,看来这便是魏丞相为何要派人灭他的缘故了。
吴三桂此时已是面无土色,跪在地上,许久不见谢主荣恩。
生怕这个家伙又会因此惹祸,小顺子用着眼神急急的暗示着。看在眼里的冯清冷笑道:“敢情吴总兵,对于皇上的处罚很是不满。”吴三桂这才缓过神来,强压下了内心的怒火,跪谢了圣恩。
随着崇祯的离去,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齐齐爬起,互相怒视着对方。生怕他们又会在偏殿里惹事,小顺子连忙唤过吴三桂,带着他走向了皇城的苦力区。
站在大门外,看着吴三桂垂头丧气的样子,小顺子心中不忍,脚一跨,已随着他进了大门。
一个管事模样的太监匆匆走来,“顺爷,今天竟然劳你大驾,亲自到这苦力营里,不知可有何吩咐?”小顺子手指了指吴三桂的身影,“这是我的朋友,还请你照顾一下。”
管事的太监连连点头,“这个好说,还请顺爷放心,我一定会让他天天有好酒好肉的。”小顺子满意的点点头,手轻拍着他的肩膀,道了一声谢,便转身离去。目送着他的离去,管事的太监急急走到吴三桂的跟前,带着他进了房间。
屋内的简陋让吴三桂心情涌起了阵阵的哀伤,一趟京城,竟然让自己沦落到这付田地,早知道就推脱不来了。
疲惫地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吴三桂顿时红了眼眶,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如今的这种惨状让他很受打击,随之掉落的泪水让站在一旁的管事太监很是诧异,心想,这家伙怎么像个娘们似的?转身悄悄地离开,一个太监已在门外焦急的呼喊着。
管事太监随着他走到了大门外,看着已经站在外面等待的冯清,诧异的说道:“不知冯大人,今天前来可有吩咐?”
冯清看了看四周,不见有人在青石路上逗留,急急附在了他的耳边,“今天来苦力营里的那个叫吴三桂的家伙,你找个机会捏死他。”想起了小顺子对他的嘱托,管事太监脸色发白,“冯侍卫长,这事不好这么办吧?”
怒火迅速上升,冯清恶狠狠地问道:“怎么,你连我的命令都不打算执行吗,这三个月,别让我知道你竟然还让这个家伙有机会走出皇城。”不等管事的太监回应,转身离去。
目送着他在青石路上渐渐的走向远处,两个太监大眼瞪小眼的互望着。当天色暗下之时,一群苦力已齐齐奔到膳房处等待着晚上的膳食。
吴三桂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随着众人走到了膳房里,看着已经围了一大群的苦力,无奈的挤了进去。
一个声音突然间传到了他的耳边,“吴爷,那里人多,很挤,请到我们这边进膳吧。”吴三桂愣了半晌,转过身,望向了那一群众正在和自己说话的家伙。
已摆在桌上的食物明显比这边的丰盛,吴三桂欣喜的冲到了他们的身旁,“谢谢你们的款待了。”
人群传来了阵阵笑声,等到吴三桂坐下时,挤在膳房里的一群苦力已剩好饭菜,窝在厅外的地上,狼吞虎咽的吃着。
看在眼里的吴三桂很是心酸,但自己的处境如今已和他们差不了多少,只好强迫自己压下内心的哀伤,随着眼前的这一群人开动着。
一餐饭落腹,已不再饥饿的他起身走到院子里,看着一院子里的活计,顿时长叹。
心知他内心的担忧,一个太监模样的家伙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跟前,“请吴爷放心,有顺爷的面子在,我们不会让你去做这些苦力活的。”吴三桂顿时狂喜,心想,顺爷这个家伙在宫里还蛮有实力的。
谢过了身旁的小子,吴三桂窝回了自己的房间,四处虽然还是一片嘈杂,但他内心的惊惧已全然放下,放心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围在小张子的房间里,一群太监此时正在商议着今天两位爷过来让他们办的事情。
商讨了许久,却依然没有结果,即担心小顺子的责难,又担心冯清的恐喝,急得团团转的小张子很是苦恼,“你们快帮忙想想办法吧,如果能够想到一个万全之策,那我们就两全其美了。”
又是一阵叽叽喳喳后,小法子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便开口说道:“张爷,顺爷,并没有让我们替他保全吴爷的命,只是说要好好的照顾,而冯侍卫长也没说让我们要虐待吴爷,只是说要他的命,这些天,我们先好酒好肉的招待着,等快到两个月的时候,再下药把他给灭了,这样两边都不会对我们有非议的。”
小法子的计策引来了全场的欢呼声,举起双手一齐通过了他的意见。
躺在床上的吴三桂此时还在呼呼大睡,丝毫没有想到在这苦力营中,竟然还会有人想要他的命。
几天下来,好酒好肉的滋味让他忘记了眼前的处境,畅快地享受着。
宴客堂里的盘豫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的呆了几天,心中的惧怕让他不敢有再呆在宫里的念头,收买了一个小太监,让他帮忙找来了小顺子。
在他的哀求下,小顺子悄悄地带着他离开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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