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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如何是好!”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凤尾牡丹,徐庭老脸上布满了焦虑。若是救不活这株大小姐最喜欢的花,他就可以退休回家去养老了。
陪在徐庭身旁的是一个干瘦年轻人,如果邓小闲在的话一定能认出来,此人正是徐浩。
徐浩既然出现在这里,徐庭对邓小闲各种刁难的原因似乎就不难猜到了。不过此刻他们两人显然不是商量着如何对付邓小闲,而是在研究怎么样救活凤尾牡丹。
“大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要不要请薛老来看看?”徐浩阴沉着脸道。
徐庭沉思片刻,无可奈何的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你去置办些礼品,跟我一起去请薛老!如果连薛老也没有办法,那就是天要绝我!”
夜半无人,邓小闲偷偷从屋子里溜出来。
这几天府中枯死的花草自然是他做的手脚,修炼到后天第五层境界的邓小闲别的做不了,吸收些花花草草的生气简直易如反掌。
更何况吸收的生气直接可以转化为体内灵力,几天下来邓小闲的生死印又有了突破迹象,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迈进第六层。
既然阴人还能利己,邓小闲自然不介意多来几次。他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便要去对藏书楼前面的一片花圃下手。
才走到院子里,邓小闲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猛地回头,就看见院子角落里有一道身影。
“是谁?”邓小闲轻喝一声。
那人缓缓回头,邓小闲借着月光看去,却是一个穿着紫袍的老者。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这老者正是当初邓小闲参加文考时跟他下棋的薛老,他大概六十来岁的年纪,面色红润腰杆笔直,两个太阳穴鼓鼓的,一看就是至少达到了锻体先天境界的高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薛老笑道,“我前几日还到甲字房去寻你,却没找到。”
邓小闲打个哈欠道:“我哪住得了甲字房,一直都住在这边。对了,你找我做什么?”
老者笑道:“当然是找你下棋。”
“下棋……还是再说吧。”邓小闲望向薛老的脚下,那里堆放着前几天砍掉的大树残骸。
“你在看这些树?”邓小闲好奇的问道。身为害死这些大树的罪魁祸首,看到薛老在调查此事,他自然是有点心虚。
薛老当然想不到邓小闲就是凶手,压低声音说道:“我想看看这些树因何一夜枯死。”
“那你看出来什么来了?”
薛老摇头道:“很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这些树既不是得病也不是虫害,看起来倒像是生机匮乏,这才枯萎而死。”
“居然被他看出来了!”邓小闲暗叫厉害。这几日徐庭尝试了许多办法,可惜根本就不对症,倒是薛老一眼就看出根源所在,光是这份眼力就比徐庭强太多了。
“老丈既然看出来了,那就一定会治吧?”知道对方不是普通人,邓小闲便用上了尊称。
薛老看了邓小闲一眼道:“你问这么多干嘛?”
“我身为陆府的一份子,看到府中的花花草草遭此横祸,简直感同身受。”邓小闲信口胡扯道。
“难得你有这份心。”薛老的手轻轻在干枯的树枝上抚摸着道,“我也感同身受,似乎能听到它们枯死时候的哭泣……”
邓小闲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道老头儿该不是疯的吧?
薛老继续道:“我从小就在陆府长大,对府中一花一草都非常熟悉。很小的时候我还爬过这几棵树呢,如今看到它们枯死,心中自然是很不舍。”
轻轻摇了摇头,薛老站起身道:“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改天我来找你下棋!”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出院落,背影显得十分落寞。
邓小闲本想去祸害花圃,想到薛老如丧考妣的样子,搔了搔头放弃了打算。
第二天上午在柴房做完了活,邓小闲和大飞一路闲聊着来到食堂,就见门口聚集着一群人,正在看墙上的一面布告。
两人也凑了过去,邓小闲问道:“大飞,上面写的是什么?”
大飞伸长脖子看了几眼道:“是府里发出来的悬赏布告,谁若是能够治好府中生病的花草,赏二十两银子和两颗下品晶石。”
“晶石!”邓小闲双眼立刻亮起来。
如果花草得的是别的病,邓小闲一定两眼一抹黑,别说两颗晶石,就算悬赏二十颗晶石也跟他没有关系。可这些花草生的病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想要救活过来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两颗晶石简直就等于是专门给他预备的啊!
“快告诉我怎么才能接悬赏?”邓小闲道。
“你要干嘛?”大飞一愣。
邓小闲嘿嘿一笑:“当然是领悬赏了!”
他的声音略微大了一点,引得四周的家丁都不屑的看过来。
有人更是出言嘲笑道:“你只要有胆子把布告撕下来,就可以去园丁部领赏了!”
其他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显然都认定邓小闲是在胡吹大气。
“你不要开玩笑了。”大飞也摆手道,“连徐管家都治不好的病,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邓小闲挤过人群,一伸手把布告撕了下来。
四周顿时一片死寂,众人都吃惊的看着邓小闲,没想到他说做就做。
大飞更是目瞪口呆的道:“你……小闲,你不是疯了吧?”
“疯不疯的,待会儿就知道了。”众目睽睽之下,邓小闲大摇大摆的直奔园丁部而去。
此时的园丁部大厅里,正有几个老者在激烈的争论。
徐庭陪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亲自端茶倒水。能让堂堂陆府管家这般伺候的,显然不是什么小人物。
“薛老,你的法子不行!”一个老者摆手道。
“怎么不行?”薛老闻言怒气冲冲的反问道。
“关老说的对,蛇骨草虽然能提振生机,可是药性太过剧烈。那株凤尾牡丹已经病入膏肓,受不了这么强的药力!”另外一个蓝衣老者道。
邓小闲若在的话一定认得出来,他们都是文考的考官,如今正凑在一起讨论救治花草的事宜。
“我倒是觉得薛老的法子很好。司马老虽然觉得蛇谷草药性强烈,可既然凤尾牡丹已经奄奄一息,倒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又有人提出了意见。
他们几个争论个不休,偏偏各抒己见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说来说去,咱们谁也没有信心!”关老忽然叹了口气道。
其他人的脸色都黯淡下来,虽然心中有些不服气,却也没有一个人作声。
司马老岔开话题道:“薛老,你还找了什么帮手没有?”
薛老摇摇头道:“除了找来你们几个,就是在府中贴了一张悬赏布告。”
“连我们都帮不上你的忙,你府中那些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几个老者都摇头道。
就在他们垂头丧气的时候,有人昂首阔步走进大厅道:“请问薛老在吗?”
众老者都惊讶的看向这个不速之客,薛老更是一愣,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邓小闲。
来的自然就是邓小闲,他大大咧咧看向众人,忽然眼睛一亮道:“哈,薛老你在啊!”
“你怎么来了?”薛老疑惑道,“找我何事?”
“我是来接悬赏的!”邓小闲道。
众人这才看到他手中的布告,不禁面面相窥。
薛老面色微变,他可不认为邓小闲有有治疗花草的本事。
其他几个老者自然也是不信,他们都是技艺高明的园丁,哪一个不是经过数十年的钻研才有今天的成就。连他们都无从下手的病症,就凭邓小闲这种嘴上没毛的年轻人也能治好?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徐庭也认出邓小闲来,恼火万分的呵斥道:“邓小闲,怎么是你!你不在柴房好好干活,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邓小闲毫不示弱的反驳道:“徐管家,那你不去给花草治病,又在这里做什么?”
徐庭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正要发作却听薛老淡淡的道:“你凭什么说你能治好生病的花草?”
邓小闲道:“薛老,你昨晚不是说这些花草树木都是因为生机匮乏而枯死的吗,如果能够补充生机,它们是不是就能活过来了?”
薛老一愣,想了想才回答道:“你若是这么理解的话,倒也没错。”
其他几个老者也纷纷点头,他们也是类似的想法,只是配制不出合适的药剂,也就无从下手治疗。
邓小闲却道:“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我有一种专门给花草树木补充生机的药剂,只要用上就能药到病除!”
“你说什么?”薛老几人都皱起眉头来。
在他们听来,邓小闲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不管生病的是人还是动植物,都讲究一个对症下药。任何一种药也不能说是包治百病,而同一种病有可能是由不同的病灶引发,治疗手段自然也不相同。
邓小闲连看都没看过生病的花草,居然就大言不惭说什么药到病除,这种话听在行家耳中简直就是笑话!
“邓小闲,你不要胡闹!”薛老摆摆手,在他的心中已经把邓小闲当成个信口开河的无赖之徒了。
“听到没有,快滚出去!”徐庭喝道。
邓小闲自然不会走,晶石不拿到他说什么也不会走的。
“薛老,你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
“不必试我们也知道!”司马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陆家怎么有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关老也摇头晃脑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了,只会夸夸其谈!”
邓小闲微皱眉头,他想不到这些老者居然连一个尝试的机会都不肯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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