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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怨在旁响起。
我回眸望去，却只见宛央俯身站在我身侧，不由微怔，“素素呢？”
宛央垂眸望着我，低低道，“素素下去了。娘娘，这几日，你一直支开我和紫黛、清锁，只每天和素素商议着事情，娘娘是想做什么呢？”
我一怔，调笑道，“我的好宛央，你不是吃醋了吧？”
宛央面色一红，却是正色道，“娘娘，我今日特地支开了紫黛与清锁，就是想问娘娘一个明白。本来，娘娘想信任、用哪个奴婢我是管不着的，可是现在翠柳死了，姝妃也找上门来，外面的传言对娘娘太不利了，我就再也无法熟视无睹了……娘娘想做什么事，宛央自然会帮衬着娘娘的，何苦要把所有的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呢？只要娘娘随便指使一个丫头说些什么，外面的流言也不至于这般难听了。”
我苦涩一笑，拉起宛央的手，“宛央，外面的话不是流言，翠柳，确实是因为我而死。”
宛央一怔，眸色渐深，“娘娘是想为鹿儿报仇？”
我低低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是想给她一个警告，谁知……宛央，你知道吗，我很害怕，在你们的眼中，我似乎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女子，没有心机，善良，宽容，我……我真的无法想象，如果你们知道我设计害翠柳，你们会怎么看我……”
宛央怔住，柔声道，“娘娘说什么胡话，后院女子若是没有一点心机，如何自保？娘娘这也是对鹿儿情深意重，才会为她设计报仇，娘娘若是有什么地方用的到宛央的，只要说一句话，宛央自会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我回眸望着宛央，轻轻道，“宛央，我就是怕你会这么说，才一直瞒着你。素素有武功，有背景，在外面有家，她是出入自由的，万一出了事，也可以保护好自己，走得干净。但是你和紫黛、清锁都是王府的人，手无缚鸡之力，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们要怎么自处，要去哪里谋生？”
宛央怔怔望着我，莫名地有些恐慌，“娘娘，你想要做什么？”
我淡淡一笑，“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宛央红了眼眶，“娘娘，你不要做傻事……”
我双手轻轻抚上隆起的小腹，柔声道，“我不会做傻事的，只是，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对我孩子的父亲不利。”
第二日，我正躺在美人榻上小憩，一个柔媚的声音自外间传过来，“妹妹，这么好的景致，竟待在房里睡觉呢？”
我缓缓睁开眼，懒懒起身，“问卿给王妃请安。”
柳念芷笑着虚扶我一把，“我们姐妹之间何必多礼呢，今日我来呀，是给你送礼服过来的。”
我转眸瞥向柳念芷身后，果然见几个丫头手捧着亮丽的蓝色礼服以及各式的金银首饰，我收回目光，淡淡道，“不知王妃要问卿参见什么宴会呢？”
柳念芷牵着我在榻前坐下，眉眼波动，流露出尖锐的光芒，“王爷没与你说过么？也对，王爷向来是不过生辰的，除了真正亲密的人，别人是不知道王爷的生辰的。明日便是王爷的生辰了，我便想为他设宴庆祝一下，妹妹可一定要赏脸啊。”
我淡淡而笑，略去她语气中的炫耀和得意，“问卿不过是冷宫里的一个妃子而已，王爷的生辰，问卿还是不去了吧。”
柳念芷挑眉望着我，“妹妹说的什么话？虽说王爷现在忘记了你，但好歹以前对你也是不错的吧，难道连王爷的寿辰你都不愿去祝福一下？”
我转开眼眸，淡笑，“姐姐当日也看到了，现在王爷对我厌恶至极，我再去参宴，岂不是讨王爷烦心，扰了王爷的雅兴。”
柳念芷娇笑一声，放低了声音道，“瞧你这张利嘴说的，那好，我就直说了吧，太子殿下可是也要去的，你，当真不去？”
我一怔，凌景澈也要来？我也正有些问题想问问他，只是一直碍于没有相见的机会，如果明天他也来的话……
柳念芷见我犹豫，又是一声娇笑，只是那笑意里泛着阵阵凉意，让人不寒而栗，“话说到这里了，姐姐也不多说了，去与不去，妹妹还是自己做打算吧，只是这太子殿下，可不常来我们府了……”
我转眸望着柳念芷，“谢谢姐姐的提醒。”
柳念芷冷眸望着我，唇角的微笑却愈发甜腻，“为妹妹谋幸福是姐姐应当做的，妹妹说是不是？”
我淡淡而笑，却失了周旋的兴致，“姐姐出来这么久也累了吧，宛央，送客。”
宛央上前来，“王妃请。”
柳念芷面色一白，随即恢复妖娆而深邃的笑意，“那姐姐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我们明日再见。”
待柳念芷离开，我转眸望着颜素，“素素，你帮我去把丫头们都叫来。”
颜素一怔，“楼主是想？”
我轻轻抚平被风掠起的发丝，淡淡一笑，“王爷生辰，我总该为他准备些礼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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