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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我急忙回到公司拿上资料搭上了去公明的车。
这次又应验了那句话：抬头出差，低头回来。
老子辛辛苦苦坐了近两个小时的客车，一路打听才找到那个小工厂，却不想和经理只聊不到五分钟，就叫我留下资料走人了。
那一刻老子真觉得，遇到那小子之前，我的世界是黑白的，遇见那小子之后，哇靠，全黑了！
之后，我漫无目地的在附近转悠着，希望在这个工业区能打听到一些潜在的相关信息。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有家电风扇厂家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家工厂规模不小，厂房上几个大烟囱高耸入云，里面的机器声站在外面很远都能听到，可想而知里面的繁忙景象。
可惜老子既不知道里面负责采购的是谁，也不知道这家工厂性质（台资、香、港资、内地还是股份），只能在外抓耳挠腮的走来走去。
当时，保安室里有六七个人，看的出来他们也挺无聊，用一句话概括来讲就是：一群SB守南门，一会排成S，一会排成B。
当看见面口贴有招聘启示，老子的主意有了。
于是，我在保安室门口咳嗽两声，一个保安问：”有事？“
我陪着笑脸问：”哥们，里面招保安哪？你看我成不？“
”你？当过兵吗？什么时候退伍的？“
哇槽！第一个问号就没通过，又来个更牛叉的，还嫌老子晒的不够昏是咋的？
我老实说道：”兄弟，非得是退伍军人么？我虽然不像你们一样威武但好歹也练过一些拳脚，更没说从小就是从老爸和伙伴的棍子底下捱过来的，我绝对经得起考验。“
”哈哈，你和我们说也没用，这是负责人事的说了算。“另一个保安打着哈哈道。
”这样啊！看你们这厂子挺大的，里面得有多少工人哪？“我开始摸底了。
”一千多个吧！“
”我找工作快半年了，怎么以前就没注意到还有个这么大的厂呢？老板哪的？挺牛哇！“
”台湾佬，不过你做不了保安可做其他的呀！我们车间也招人。”一个保安建议道。
”哦，我以前在亲戚那做过几个月的采购，你们这里招吗？“我说。
”开什么玩笑？有过采购经验来应聘做保安？你拿兄弟们开涮的吧？“保安起疑了。
”这有什么？你瞧你吧！看背影急煞千军万马，转过头吓退百万雄狮，多威风哪！“
“哈哈，别来这套，我既没能力让你当保安也帮不了你做采购，再说，我们里面已经有两个采购了，一个负责主料，一个负责辅料，不缺人。”
”男的女的？真羡墓他们。“
”一男一女，男的姓陈，女的姓黄，你呀！还是去别家找吧！有心的话就留份资料交于我们转达，上班时间不便多聊！“
听到这，老子心里有底了，于是我问：”如果是应聘工人有什么程序？“
”嘿，你这小子变化好快，看来失业半年压力不小，我们厂最缺的就是工厂，你要愿意做，现在就可带你去车间面试。“
”真的？那你开门带我去吧！再不做事，家里的黄脸婆指不定哪天就会把我踹了。“
”想不到你还是个怕老婆的主，进来填份资料吧！“
说完，让另一个保安替我打开门，然后用座机拨起了内线。
撒谎不是我的本意，猪偶尔也会发发脾性。
既然走到这一步了，谁怕谁呀？
在几个保安的注视下，老子规规距距把自己的资料如实填上，然后被带入机器轰鸣的车间。
当保安把我带到车间主管那时，他就走人了。
主管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怎么不像来应聘工人的？倒像是来做经理的。“
我双手一抱拳，然后凑近他说：”其实我是化工药水业务员，这次冒险见你一面，多有得罪！“
开玩笑，现在不说出真相，再玩下去还有意义吗？
要想业务做成，车间主管的重要性是不容忽视的，更何况，谁会傻到等他揭穿真相？否则到那时，老子还有什么值得对方信任的？
听我这样说，他一愣问道：”你找我做什么？应该找黄采购哇！我帮不了你的，走吧！“
”采购坐在办公室，你管理车间，药水的好坏还不是你说了算吗？“
”什么意思？“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在的供应商有没有给你好处？“
”说什么呢？你小子活腻了。“
”别，这犯不着生气，我告诉你，每个采购都有回扣，你又岂会不知？“
”这.....是他们的事，我做好本份就可以了。“
”大哥，出来做事不为钱为嘛呀？再说你还得养家糊口吧？只要你答应帮我，销掉多少药水我都能给你一个点作为答谢，当然采购那里我也会打点好。“我低声说道。
”哈哈，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得，我先去忙了，留下你的资料和名片，有事打我电话。“
”好嘞！瞧大哥这豪爽劲，是个爷们。不过一会，保安问起，还得帮我圆下谎。“我说。
”小事一桩，只要你自己不打草惊蛇就行。“刘主管向我挥了挥手。
从工厂出来后，老子自言自语道：前途两茫茫，我不是在装逼，就是在装逼的路上。
回去之后，老子就用电话和刘主管搞起了地下工作，他负责搞臭现在的供应商，在药水中放点稀释剂什么的，质量不行了，采购就站不住脚，刚好这时老子及时出现了，于是，只用了半个月时间，老子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再次去到了这家工厂。
后来才知道，若想按常规打入这家工厂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第一，原供应商和采购关系铁，要不是质量有问题，谁都别想替代。第二，厂内拒绝一切不搭边的业务人员上门推销，保安，前台首先就不答应。
一年半时间下来，老子手上的月订单突破四十万销量，直接越过琳坐上了公司销售冠军的宝座，终于摆脱了在女人下面苦逼的日子。
不日，张伟打电话约我见面，想想也有一段日子没见了，于是便把他约在上岛咖啡。
等我到达的时候，吊毛已经枯萎成一把酸菜了。
我坐下说：”麻烦你下次不要再叫我出去了，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到一部影片，它叫”僵尸有个约会“
”凭嘛你能活的这么滋润？而我却不能。吃的还不是一样的地沟油和瘦肉精猪肉？“
”有事说事，少叽歪！“
老子真是越来越看不惯这小子愤世疾俗的嘴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东西不还一样，马逼。
”我明天正式上班了，在网吧做实习网管，边玩边工作才是我的强项。“张伟大口大口的吃着煲仔饭说。
”草，你小子可真出息，都奔三的人了还回去抢人家学生娃子的饭碗，摔倒脑壳了吧？导致了你智商太低，吃什么药都补不回来？“
张伟恨恨的道：”五百强企业会要我吗？主管，经理轮得到我当吗？你以为我不想有头有脸的活着摆脱你这贱人的咾叨吗？“
”尼尼的，老子做的不就是一份普通的业务员工作吗？你要么做高高在上的主管经理，要么做屁娃子都能当的网管，中间的一段被你狗日的截去哪了？能脚踏实地的干份工作不？“再说下去，老子恐怕会跪下求他了。
张伟两眼直直的盯着我，然后说：”借我二百块钱，我会证明给你看。“
哇草！出息呀！
我站起来扔出两百在他面前指着他说：”改不改那是你自己的事，关老子毛事？我只是想提醒你，再这样下去，你的人生，总结起来就会是八个字儿：生的荒唐，死的窝囊。“
说完，老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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