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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肥依旧没有醒来,关关和禽兽已经好了不少,估计真再也个把月也能痊愈下床,蒲可儿可能是感觉到我的疏远,最近的这两天,也没有再给我发微信,我担心她生气,但却也是强忍着心里的冲动,没有给她打电话、发微信,现在,就这么着吧!典松洋,希望你能把握好这个机会,也许,你比我更能给可儿好的生活。
十月一号,我在嘿网吧吃过早餐,和美姨说了一声,开着帕萨特回家,帕萨特里边,有我这些天分红得到的二十万,美姨的那十五万,我也已经还了,这钱,来得还真他么快,只是,我能把它给我的父母吗?我想给,却知道自己不能给,那样,他们反而会担心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现在的这种情况。
帕萨特行驶在小城不宽不窄还算平整的马路上,我的脑子里却是想着关关,他终究是发现小肥这么久都没有醒过来的端倪,鬼手陈桥把实情告诉他,关关从那天起便一言不发,就像是海底爆发前寂静孕育的火山。或者说,把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或许,他这座火山到爆发的那日会使得小城这片大海都震荡起来,但我不知道如何拒绝他,索性,不如陪他一起爆发。
在即将要出城的时候,我停下车,在路边上的超市里买了些水果,龙眼、火龙果,不贵,但村子里的人都难得一尝,我各自买了两箱。爷爷是个爱面子的老头子,奶奶去世之后,他也就把那点心思都放在他的面子问题上,我这两箱东西,他估计得拿出去大部分给村里那些人吃,赢得面子,他乐意这样,我也不在乎这点钱。
帕萨特出城之后,再度驶过数十里的水泥路,到我高中所在的小镇里边,现在小镇发展得不错,KTV什么的到处可见,看来,小镇的人也开始有了闲钱,学会享受那些迷乱的夜生活。穿过小镇不久,水泥路到达尽头,前边,是黄泥路,还好现在天气晴朗,没有烂泥,虽然坑坑洼洼的,但驾驶起来也不算太费力。
大半个小时后,大黄泥路突然分出条叉来,我转弯,驶进那条小的黄泥路,路上边,还有不少细碎的石头,两旁,有少数几个店子,有一个,是我小时候极为向往的电玩室,里边,就那么几台烂机器。路过的村里边的人,都会看我的帕萨特,有些惊讶,这年头,村里还是难得看到小车的,因为实在是太穷太偏僻。
在弯曲凹凸不平的小路上小心翼翼地驾驶着帕萨特,偶然听到石头顶到底盘的声音,会让得本屌不自觉地心疼,他么的,虽然现在也不差钱,但这毕竟是我唯一的座驾啊!突然,前边出现个还算熟悉的身影,年纪与我一般大,小时候玩得很好,后来渐渐地少了联系,周梦飞。
周梦飞是个女的,呵呵,和我算是青梅竹马吧,不过,最后这关系也算是无疾而终,她最终没能够像她的名字一样,飞出这个小山村变成凤凰。长相能有八十分的她,最终也只能呆在这山村里,现在勉强还能算只孔雀,不过我想,在这风吹日晒的操蛋乡村生活磨练下,她迟早也会像其他的乡村妇女一样,变成一只野鸡吧,也就能有悉数明艳的尾羽。
“周梦飞!”帕萨特行驶到她的身旁,我对着她喊道。周梦飞转头,看到帕萨特里的我,然后视线转移到帕萨特上,满是惊讶,很是不可思议地说:“蒋半闲?”她的头上,梳着与村里大多妇女们相同的盘发,在她的身旁,还有个被太阳晒得皮肤有些黝黑的青年男人,看着我,满是惊讶与艳羡,却没有丝毫的妒忌,或许,他对开着帕萨特的我,连半点妒忌之心都升腾不起来吧!
“上车吧,顺路!”我笑着说道,对周梦飞身后站着的那个看起来很朴实的男人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不是我们村子里的,我没有见过。周梦飞有些犹豫,正准确的说,是有些忐忑,说道:“不,不用了吧,我们身上脏。”脏?周梦飞今天应该是带着丈夫回娘家的,穿着在村子还算是光鲜,是肯定不脏的,不过,我也不好点破。
“呵呵,脏什么脏呀,小时候一起在田里玩泥巴也没看到你说脏,现在有老公了,就这么爱干净了啊?”我笑着说道,带着些许调笑,说起小时候,只是让她想起小时候我们的友谊,那样,她兴许不会这么的疏远吧!钱这东西,有时候自然而然地便能让曾经熟悉的人变得疏远起来,不在一个圈子,就没有共同语言,就像是鲤鱼和龙,鲤鱼没有跳过龙门,那它便只能呆在池塘这个圈子里。
“呵呵……”周梦飞尴尬地笑笑,眼睛里的疏远意味却依旧淡去很多,小时候的纯真感情,确实是最能触动人的。“上来吧!”我再次说道,她看看她老实巴交的丈夫,然后点头,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坐进来后,两人都显得有些拘谨,正儿八经地拢着双腿,似乎怕把我的帕萨特碰坏似地,对此,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抽根烟吧,我叫蒋半闲,小时候和你老婆一起长大的,呵呵,梦飞可是我们村子里的一朵花,没想大,肥水流了外人田咯。”我笑着拿出芙蓉王,这东西我抽不完,软蓝,赌场里边发的,一发就是一箱,都堆在我的车尾箱里边,所以我也客气,直接拿一包整的递给他,软蓝,六十块一包,不是自己买的,我不心疼。
“你好,你好,我叫陈泽帆。”周梦飞地男人很拘谨地说道,脸上带着些许尴尬、忐忑的笑容,很僵硬,手动了两下,还是没接过我的烟。从他的这个小动作里边,我就知道他应该是个抽烟的人,只是应该不认识软蓝,看起来蛮高档的,所以他不好意思接而已,我笑着将烟再次递给他,说道:“拿着吧,哈哈,要是你不拿,梦飞姐晚上可会让你睡沙发的。”
“说什么呀?”周梦飞白我一眼,就像是突然回到了小时候,她比我大,总是喜欢对我指来指去的,像个女汉纸,可不像今天这么拘谨。看到她这副模样,我的心情突然转好起来,说道:“哈哈,怎么?梦飞姐现在莫非是变温柔了?还是我们陈泽帆大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地降服你了啊?”两人闻言脸上都有些羞红,只是陈泽帆的皮肤黝黑,所以看不出来而已,但表情的羞赧还是很明显的。
我发动帕萨特继续向着我们那个小村里里边驶去,一路上,周梦飞最后还是很少说话,远不似小时候那么活泼,有些东西,过去就是过去了,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捞也捞不回来,我心里边有着淡淡的惆怅,但是也没怎么往心里去。以我现在的情况,以后,与她也难有什么交集吧,最多碰面的时候互相友善地打个招呼而已。
周梦飞的家在我们那个小山坳里边的一座半山腰上,屋前边,还有个池塘,路很窄,帕萨特过不去,我只得把车子停在池塘的另一边。周梦飞和陈泽帆下车,陈泽帆紧紧抓着手里的软蓝,周梦飞则是给我道谢,然后便朝着自己的屋里走去,本来我想去她家里给她父母打打招呼的,毕竟小时候他们对我很喜爱,不过,看着周梦飞没有邀请,我也就作罢,开车向着自己家里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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