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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尽量护着头一边想办法迅速爬上去，脸上受到重力一击，散架的残尸被甩过来，然后就感觉衣服被人不断用力揪着，在这种情况下也分不清是残尸还是徐飞。我、面前的残尸突然咬到我的手，幸亏老白说过残尸没毒，不过我已经没工夫考虑会不会中毒了，我已经找不到我的手在哪，黑暗中完全感觉不到，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断了。
身后揪着我衣服的力道加大，刚才甩过来的残尸横扫出一道空挡，我被推了上去。
徐飞在下面抓着一只残尸的脚拿它当武器使劲甩，我迅速伸手叫他快点上来。
“你自个儿跑！”徐飞在下面朝我喊，突然感觉到背部一疼，我条件反射地弯下身子，背上的残尸被我甩下去，刚刚突破的空挡立马又被淹没了。
我抓住了最近一只残尸的脊柱骨往上捞，它回头向我扑来。挨揍这种事情有时候真跟海水潮一样，一浪接一浪。残尸像受了遥控全部调转方向来扑我，不过这样一来，有了足够的空间给徐飞爬上来。
我咬牙抓起一只残尸的脑袋用力往地上磕，砰砰几下，声音极响，残尸的脑袋像西瓜一样在我面前爆裂。我的手上沾满了粘稠的液体，徐飞爬了上来一个横扫踢开我身后的准备偷袭的残尸，打火机飞了出来，带着火星子落到这些液体上，令人想不到的是残尸脑浆里的油脂遇见火之后立马燃烧了。火苗烧的又快又高，残尸见了火不敢靠近，我和徐飞趁机干掉了几只蠢蠢欲动的，拔腿就跑。
跑到一个以前没见过的又十分蹩脚的地方，我们身上的伤口太多，实在迈不开脚了。火应该早就熄灭了，但是残尸没有追过来。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臂基本瘫痪，没有一只能抬起来，大喘气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听徐飞说话的声音，他的状态比我还糟糕，我问他是不是伤到咽喉，怎么声音这么哑。他没有及时回答，而是扶着墙壁撑在一旁张嘴吐了一大口血。
他擦擦嘴笑道，“还真让你说对了，阴沟里翻船，被几只残尸给暗算着了。”
我不是医生没法帮忙，心里急了，就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挂在这。不过他自己倒是完全不当回事儿，说就是嗓子里堵了几口血，刚才吐出来没事儿了，让我赶紧找出口。
我急了，这地方根本不认识上哪找，徐飞指了下前面，“往前走，速度快点，保不准后边的残尸还能追上来，你得边走边注意身后借一只眼珠子安后脑勺上。”
我好不容易爬起来，脱了两条腿左脚绊右脚地往前跑，刚跑没几步徐飞又把我叫住，“别走别走！赶紧过来！”
我以为残尸追上来了，脑子一麻本能地做好迎战准备，心里怒吼着，老子跟你们拼了！
结果回过头来什么都没有，徐飞的动作非常奇怪，像壁虎一样趴在墙上。我问他干什么？他说别往前走，往上爬，这里有台阶。
我赶紧凑过去看，这时他已经利索地爬到我上头了，对我摆了下手，“快上来，注意脚下，有点陡。”
这些台阶几乎是垂直的，踩在上面需要手脚并用，甚至有时候下巴也需要帮忙，从下面看真的就和壁虎似的。
徐飞道，“台阶虽然不明显，不过一定是人工修建的。能刻意修在这里证明上面通往某个重要的地方，比我们盲目地往前跑强，万一越绕越远再随便中个机关我们真就别想着出去了。”
他说的很有道理，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在墙上修台阶的，一定有目的。
台阶一直通到很高的地方，才爬了一半低头往下看，又陡又险，估计掉下去能把脑袋摔肚子里。
徐飞不停地跟我说话，我知道他在转移我的注意力，我让他少说两句保存体力吧，我也就随便看一眼，真没事儿。
徐飞哦了两声不再出动静，明显他也很累。我嘴上虽然说着没事，两只脚却在剧烈地颤抖根本不受控制，我很害怕它会这个时候抽筋，万一真的这么不给面子，那岂不是真要把脑袋摔进肚子里了。
前面徐飞的速度也比之前慢了，甚至中间开始停下来休息。这么一走一停的我更难受，一鼓作气往上冲刺，我发抖的腿还能在疲惫中变的麻木，只要停下马上变成面条。我开始抗议让他赶紧走，徐飞压着嗓子笑了一下，闷哼一声迅速往上爬，还告诉我实在撑不住就抓住他的脚，反正总要抓住点什么，千万不能松手。
我说不用他说我也会这么做，我辛辛苦苦爬了这么高不是为了玩蹦极，嫌脑袋没地方装才往下跳。
大概爬到我腿脚浮肿眼睛睁不开，肩膀被人夹起，跐溜拖到平地上。我翻了个身仰壳大喘气，大着舌头含混着，“到、到了，到哪了？”
徐飞有气无力的，“不知道，不过站不起来。”
“啊？”我赶紧翻过身去看看他的情况，第一反应是他腿受伤了，残疾了？然而我刚要站起来，头顶砰的一声，立马天旋地转。我捂着脑袋茫然地瞅了瞅四周，怪不得他说站不起来，这个空间的高度非常低，头顶离地面夸张的近，只能勉强够一个人弓着背蹲着。
徐飞蹲在一旁剧烈咳嗽，头顶的石板都快震开。
“残尸应该追不到这里，不过目前这里到底能通向哪，是否安全我心里也没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徐飞道。
我敲了敲头顶的石板，徐飞问我什么感觉，我说太厚了，感觉不出上面是不是空的，不过一般能铺石板的地方上面一般都有空间，要不然就是直接贴着山体外面的地面，如果是这样更好，实在不行我们就凿个洞出去。
徐飞扭着脖子抬手在上面摸，边边角角都抠了个遍，“太结实了，一点缝隙都没给我们留。你打算拿什么凿？拿手还是拿脚？你觉得你能硬过它？咱俩去前面看看，他能修台阶，就能留路。”
我们俩犹如两具软体动物一样，收着肚子低着头在狭小低矮的空中夹层里蠕动。由于这里的空间低，气压也低，我们身上的伤口太多，周围弥漫了一股血腥味使得空气非常浑浊，我差点就呕了。
就这样一直往前爬，经过很长一段距离，我实在憋的难受，本能地仰头想要呼吸新鲜空气，头部撞到上面的顶，徐飞立马叫停，让我再撞一次，我怒道，“我这是头，不是棒槌！”
徐飞把我推到一边，攥紧拳头使劲往那个点捶，“这里是木头！”
我愣住，赶紧过去摸，确实和生硬的石板不一样的材质。
“把它撞开！”
“你确定上面安全？”话音刚落，徐飞已经拿胳膊肘把木板撞了个稀烂。碎木茬上面一层灰，我掩住口鼻，空气的杂质太多，眼前雾蒙蒙一片，像无数只蛾子在飞。
我俩拥挤着爬上去，空气质量立马变得不一样。我大口呼吸，空气中带着水分很清凉，吸进肺里特别舒爽。
“这里水分很大。”
远处的石柱有规律的往下滴水，我凑到跟前，下面已经成了一个水洼，捧了一把水闻着很清爽没有怪味。
“水应该没问题。”我说。
徐飞过来洗了把脸，“是个溶洞，洗把脸清醒清醒咱俩研究下这个地方，有水的地方就有希望。”
我把身上比较深的几个伤口暂时清理了一下，四处都是滴水的声音，这里很空旷，环境也似曾相熟，我不由得又想起残尸墓里那个有水池的石室，“我觉得在墙上修台阶，窑洞里修石俑的和修建残尸墓的是同一个人。”
“英雄所见略同，我一路留意这里的结构，确实跟残尸墓很像。”
没成想徐飞回话这么果断，原本只是一个猜测，现在更加确定了，毕竟一个人的想法太过片面，两个人如出一撤就是有根绝的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地方出现残尸便不是无法理解的事情了。
“你为什么非要找盘井罗。”徐飞突然问我。
我刚想喝口水，水从指缝间漏出去。他笑下，“不能回答？”
我说也不是，只不过真的没什么可以回答的。仔细盘算之后我所做的全部都是些没意义的事情，只是为了一时的好奇，心里一直想反正已经吃了不少苦头不怕再多遭点罪把事情全部弄明白，却从没想过弄明白之后会怎么样。
“我有时候想不明白你，啥都不图就图掉脑袋。”徐飞说的挺讽刺，我反倒对他好奇，问他又是什么原因。
“我这人啊，没啥好奇心，其实盘井罗是个啥玩意儿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不过有人想知道我就帮他找，让他知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之前还挖过古董，我不喜欢卖给外国人，但是道上的人很多都破坏了规矩，他们会这么做，外国人出价高。”
我一高蹦起来，顾不上扯着伤口，拔高嗓门道，“你倒卖文物的？”
“你小声点，我要让人抓去枪毙，你也是同犯。”
我眼珠子都要碎了，真他妈上了贼船了，不用他说我都知道，万一捅咕出去，我也逃不了干系。最冤的是真捞着点什么值钱货也行，我他妈这一路两手空空只赚了个提心吊胆。
“你们这帮人全是干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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