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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书房, 水清歌就坐下, 然后对他们二人说: “王爷, 丞相, 您二人随便坐.”
白季子冷冷瞥了龙文智一眼: “瑞王爷, 我与夫人有事相商, 请王爷回避一下.”
此言一出, 龙文智与水清歌一起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白季子, 并异口同声说: “这屋里可没有白夫人.”
话一出口,二人相视一笑. 白季子的面色更加不郁起来, 本来白净的面色微泛出一丝淡紫色, 原来紫色的双眸竟微微泛出银色的流光, 然而也是一闪即逝, 他用力握紧了一下手掌,仿佛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然后竟然哼了一声: “想不到你们倒挺心有灵犀的.”
水清歌看了龙文瑞一眼: “跟他, 心有灵犀, 你饶了我吧. 人家可是瑞王爷, 民女那可个小小的平民百姓. ”
这样一说, 白季子的情绪略缓了一下说: “幸好你有自知之明. 不然, 待瑞王爷娶了王妃, 你岂不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瑞王爷要娶王妃? 什么时候的事?”
白季子一幅看好戏的表情看着龙文智: “今日早朝, 还是本相亲自提议. 相信王爷独居多年, 陛下不闻不问, 现在应该对我感激有加吧?”
龙文智细一打量白季子: “白相如此惦念本王, 本王确实是感激的紧啊. 只是不知道, 如今白相是否也会与本王一起迎娶新妇呢? ”
这时候轮到白季子不高兴了, 一拂袖: “本相的事, 本相自有主张, 何必王爷费心.”
“本王当然不会费心, 本王一个闲散王爷怎敢替位高权重的丞相费心. 本王只是不明白,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 白相位高权重, 又何必与我一个无职无权的闲散王爷过不去.”
白季子冷哼一声: “是否闲散王爷是陛下说了算的. 不是王爷自己说的便算. 王爷日常可别有什么行差踏错. ”
龙文智再好脾气, 也无法忍受他一再挑畔, 猛地站起身来, 然而也只一瞬间, 忽然就恢复了自我, 依然笑着说: “既然相爷如此叮嘱, 本王一定会铭记于心.”
水清歌看看龙文智满脸如同狐狸一般的笑容,又看看白季子带着愤怒的冷冰冰的面孔, 忽然一笑: “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们两个大男人聊得这样投机. 这样吧, 我这就去端些茶来, 你二人坐下慢慢聊.”
说完推门出去, 片时功夫之后, 她先伸进一张笑脸, 见二人对坐之后, 只是互相瞪着对方, 没有一句话的样子, 闪进身来, 长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孟嫂的那盆拿手的孟氏鱼羹算是白做了.”
白季子没说话,龙文智说: “孟嫂的鱼羹可是鲜美异常. 本王一定多多进些, 如何能称得上白做呢.”
水清歌慢慢坐下, 缓缓地说: “那是因为, 那孟嫂的鱼羹用的是最鲜的料, 最清的汤, 取的便是最清新的美味, 那种清新美味必须心平气和, 方能体会到个中真味. 你二人这般, 如何能体会到?”
白季子听着她的长篇大论, 心中若有所思, 难道自己的妻子自己真得如此不了解, 离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她竟如此敏捷多思起来. 问道: “我们如何体会不到?”
“因为你二人目前心浮气躁, 虚火上升, 满嘴苦涩, 再美再鲜的鱼羹, 到了你们嘴里也成了苦的. 我说的对不对啊?”
二人难得异口同声哼了一下, 水清歌给二人斟上茶: “好啦, 请二人先饮了这两碗菊花茶吧. 清清火. ”
然后她透过窗户看了看亭中二人, 那情景真是如诗如画, 白衣胜雪的商国第一名士与风华绝代的商国第一才女, 简直岂止是郎才女貌, 而且是天作之合啊. 情不自禁: “太美了.
白季子与龙文智也一同看向外面, 其实二人内心都清楚水清歌的用意, 龙文智虽然早慕水未央之姿才, 然而因其是水明平之女, 故从未有过任何非分之想. 更何况, 墨攻其人, 真是他的挚友, 他自是乐见其成. 反是白季子, 心内不知道怎样想.
可是, 当龙文智看白季子时, 发现, 他虽然端着茶碗, 然而目光却是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面前那个知性的简单的水清歌, 那种若有所思的目光, 仿佛可以令人沉溺其中, 幸亏水清歌并无所觉, 还沉浸在窗外的美景当中. 龙文智却是心中一沉, 他知道, 每当一个男人用这种眼光看一个女人之时, 那便是用上了心思, 而心思用的越多, 那人就会越沉在其中不可自拔. 他暗暗下决心: “这样简单而快乐的女子正是最适合自己的王妃. 今生今世, 只有她, 只要她, 只宠她, 只爱她. ” 然而如何要, 如何得, 如何宠, 如何爱? 龙文智心内波涛翻涌. 虽然面色平静如水, 白季子感受不到分毫波动.
有那么一段时间, 三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所想之中, 屋里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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