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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的父亲本来是镇上中心小学的老师。但只在小学里教了几年书便被撵回家中务农。原因很简单,同样是家庭出身不好。据小杰讲,她的爷爷在解放前曾在本地做过土匪。
无论在任何时代,‘理’都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雨欣就曾亲耳听到小杰的父亲这样报怨道:“当年我爹的总瓢把子那可是张作霖,他的儿子成了人民的英雄我却成了人民的公敌。你说这事儿让我到哪儿去说理?”
再报怨也没有用!故而小杰的父亲只好认天命,放下书本儿扛起了锄头。
令人丧气的事情一个接一个地砸到了小杰父亲的头上。他以为锄地比教书容易,可是却忘了一个基本常识:身体。
雨欣爸是行伍出身,身强体壮,一次背起个百八十斤的重物像玩儿似的不费力气。再看小杰他爹:瘦得像风吹杨柳,站都站不稳!
那锄头在他的手里,只刨得几下便开始不走正道儿。本来是刨前面的土块儿,却歪歪扭扭地刨在了自己的大脚趾上。
小杰爹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不肯服输。他认为是自己教书年头多了,身体没有锻炼。只要坚持天天耕地,自己的身体一定会像雨欣爸一样的强壮。
道理是对的,可是用在他的身上却有些不太对头。只要一累着,小杰爸便开始不停地气喘出虚汗。几个月的地里农活儿,不但没有将身体锻炼强壮,反而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别说下地干活,连路都走不动了。
身体不行,小杰的爹认了,可是接连地生丫头,他不认!在农村人的眼中,家中要是没生出个男孩儿,那是极其背祖忘义的事情。
所以,虽然身体虚弱,小杰的父亲仍然很努力地做着‘造人’运动。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抱上一个大胖小子。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在小杰之后,小杰妈又连生下二个大胖丫头。小杰的父亲再也没有力气造下去了,他泄气到了极点。
一连串的打击,让这个本就心智不坚的男人一下子垮了下来。他再也没有力气去拼搏了,每天拖着病殃殃的身体,像个游魂般不务正业了!
穷,一直都伴随着这个家庭。雨欣那时最不愿去的地方就是小杰的家里。屋中除了一铺炕外,似乎什么也没有。
超生的代价是:家里能卖出价的物品都被镇上计划生育委员会抬走了。
雨欣每当站在小杰家的屋里,都有一种身在旧社会的悲怆感。所以从上初中以后,再也没有踏进那个院子。
家庭虽然有穷有富,但四个小伙伴儿的友谊却牢不可破。他们自诩为‘红色四杰’。
这一日,四个小伙伴儿们又都走出家门,来到浩瀚的田野中。
玩得正起兴时,小杰突然跑到远处的柴禾垛后‘解手’。大凯眨眨贼溜溜的大眼望向柴禾垛自然自语道:“为什么女的撒尿要蹲着,男的却要站着?奇怪至极!”
旁边的雨欣叨着一根烂草囫囵地说道:“奇个屁怪呀?我就不信你从小到大没见过一次女人撒尿?”
大凯略显悲怆的表情道:“真没有见过。哪有机会哟!”
小勇凑过来道:“我见过,也没啥。”雨欣也抢着说道:“我也见过……”
大凯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在他看来,人家见识过的东西自己却没有见识到,那是很丢脸的一件事情。
他的脸上突然升起一块‘黑云’,唬着脸一步步向柴禾垛走去。“流氓,你给我滚。”柴禾垛后边响起小杰尖锐的叫声。紧接着就看大凯抱着头跑了回来,身上、头上尽是砂土。
“呸,真他妈的狠。不就是看看屁股吗?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大凯边说着边用手使劲儿掸着身上的尘土。
小杰也从柴禾垛后边解完手儿出来了。来到三人中间,小杰突然将手中的一块土坷垃猛地向大凯的头上砸去。
还好大凯机灵地躲过了,“喂,我说小丫头片子,别再动手了?有什么呀?不就是好奇看看你和我们哪儿长得不同吗?”
小杰又要俯身拾起地上一块更大的土坷垃。雨欣忙上前一把夺了下来道:“行了小杰,你真不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儿。大凯真没恶意,他就是好奇心而矣。咱们是要好的朋友,别再闹了。”
小杰怒极而泣,“你们欺负人!男女有别你们不知道啊?你们就是一群流氓,‘五讲四美’你们都没有学好!”
大凯已经掸净了被小杰打在身上的砂土,他叉着腰冲小杰理直气壮地喊道:“你莫要哭了?又没死人,你至于吗?老子今儿发誓,我再也不看女人身体了!”
大凯的这句誓言简直就像是被风吹走的‘屁’。因为多年以后,在三个男人当中,他是经历女人最多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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