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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程畅对光晴说:“丫头,过几天我的堂哥堂嫂想去桂林玩,你也来吧。我想见你,还要拉你的手、亲你的嘴。”
“死开,谁要被你亲。”光晴热爱旅行,却犹豫了。
她一会儿很想去,一会儿又有恐惧。半夜,她突然起床,拖出行李箱,将东西装进去。
早上起床后,她又将东西拿出旅行箱。
桂林山水甲天下,无人不神往。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只身前去陌生的区域,这太冒险了。
她跟程畅直白道:“我丑话说前头,我不想行巫山云雨之事,你不可以逼我。”
程畅笑道:“我当然尊重你的意见。那种神圣的事,我希望在我们的新婚之夜完成。”
光晴依然不相信程畅,他答应过她的事,没几件兑现。
陶菲说:“等你去了桂林,你的处境等同于在虎口徘徊的羊。”
少音说:“一个经常说大话、空话的男人,信得过吗。”
光晴经过思量,最终决定不去。
程畅很不高兴,几个小时后才假惺惺地回复:“没关系,我们也不去了。”
他们曾经相约在过年后去九寨沟,光晴还上网看了很多与九寨沟有关的资料。
然而,过年后,程畅又失踪了好些天,偶尔出现了,又很快没了踪影。光晴焦急不安,担心他遇到意外。
2012年的情人节,光晴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的节日,程畅音讯全无。
2012年2月17日,程畅的手机号码发来信息,光晴欣喜,他还活着。
然而,发短信的人是赖力凤。【丫头,我是程畅的女友。你别再找程畅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是跟我在一起的,包括情人节。程畅很爱我,我们这几天一直如胶似漆,飘飘欲仙,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棒。你去找其他男孩吧,你这么优秀,放过我们家程畅吧。】
光晴删除那条信息,连同程畅的号码一并删除。
忍不住凄然惨笑,她何曾主动找过程畅,他什么都没跟她交代,就跟赖力凤在一起,她还像个傻子一样在担心他是不是出了意外,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还有,其他的女人都如赖力凤那般开放吗?
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光晴急忙奔去卫生间……
光晴越想越觉得悲苦,她是程畅的女朋友,程畅不是她的男朋友。
她撕心裂肺地哭起来,突然想起光麟新婚,家里已有嫂子这个新人,光晴不想让人担心,便止住哭声。她扶着自己的心口,泪如雨下,喃喃低语:“好痛,好痛。”
光晴打电话跟沈律哭诉:“我讨厌做第三者,可他一直以死相逼,利用我的善良威胁我!我愿意为了爱而承担世人的骂名,也愿意等他长大。可他一次次令我失望,身为他的女朋友我毫无幸福甜蜜可言,他却不肯放我走。沈律,我真的好累,这种男朋友不如不要,可他就是阴魂不散。”
沈律暴怒:“他死了没?!!这种人活着浪费氧气,死了污染环境!”
光晴无助地哭了:“我的心好痛,自尊被狠狠践踏,却是活该被伤害。他曾说,我是他的林黛玉,那我为他流过的那些数不尽的眼泪,也足够与他恩怨两清。他曾说我是他的貂蝉,那我为他所受的那些委屈和痛苦,足以抵消他之前为我的那些疯狂。我只是不懂,他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沈律突然冲口而出:“他不要你,我要你!叫他滚去抱他的廉价女友,别再糟蹋我的女神了!”
光晴止住哭泣,头脑短路地说:“你想劈腿?你不是有女友吗?”
沈律安静了几秒,缓缓道出:“那是开玩笑的。”
2012年2月18日,赖力凤又用程畅的手机发短信给光晴:【我是程畅的老婆,今天他又要了我,看来他是太爱我。你到底听到没有,我要你别再纠缠程畅!】
【谁要纠缠那种货色,你饥渴就自己留着咬吧,别再咬我了。】刚要发送,光晴迟疑,最终没发送。她不想对任何人说不得体的话。
被光晴加入黑名单的程畅发了几次加好友请求给光晴,皆被光晴拒绝。他时不时会冒出来骚扰光晴,不肯高抬贵手放过光晴。
光晴黯然神伤,幽怨地写下一首打趣自己的作品《蛋糕发霉了》。
混合着蜂蜜和提子的甜蜜蛋糕
出乎意料地,发霉了
甜蜜的气息尚存,却多了一股怪味
蛋糕发霉了
想放弃却被控诉
想忍耐却容易生恨
纯真的燕婉之愿遭遇了猛兽
温柔的赤子之心遭遇了毒雾
犯错的以此为傲,受罪的以此为耻
蛋糕发霉了
想记仇却不够邪恶
想宽恕却不够深爱
纯良的燕婉之愿遭遇了野兽
温暖的赤子之心遭遇了寒风
犯错的一错再错,受罪的一忍再忍
蛋糕发霉了
有时残缺是美丽
有时团圆是悲剧
纯善的燕婉之愿遭遇了邪兽
温馨的赤子之心遭遇了迷宫
犯错的看不到错误,受罪的看不到未来
一段不好的恋情,能把一个鲜艳活泼的女子折磨得不成人形。光晴情绪低迷,经常做噩梦,睡也睡不深,所有的艺术灵感全没了,她一件衣服也设计不出来,文章也写得没感觉,不小心看到程畅或赖力凤的头像了她都会反胃,整个人如同蔫了的蔷薇。她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低谷的最低处,不可以再低下去了。
她突然不顾众人的反对跑去广州,与身在广州的陆羊羊住在一起。
2012年6月,赖力凤发了一个好友请求给光晴,验证信息上写道:【不知你费尽心思做小三,最后得到什么没有?】
光晴并不理会她。赖力凤时不时会冒出来粗口成章,光晴习惯了。
五分钟后,赖力凤又发了一封长篇邮件给她。【真不知到底该不该叫你贱人,程畅说一直是你主动纠缠他,你不要脸地抢了别人的男朋友,除了得到骂名,你得到什么?现在程畅已交了新女友,不过,那个女的跟你一样贱,估计他们玩不久。程畅跟谁在一起我都会祝福,除了你!因为你连做人应有的道理都不懂!程畅还说你成熟懂事,我并不觉得。算了,程畅也该有他的幸福。如今,我也有男朋友了,他对我很好,我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像我这种条件的人,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呢。】
光晴怒气上升,之前赖力凤一直装好人装可怜,直到被程畅甩了,她终于暴露狰狞的面目。无缘无故就说程畅的新女友是贱人,她的态度哪像是要祝福那个新女友?
还有那个程畅,光晴从无主动找过他,一直是他在阴魂不散,怎么却对外宣称是光晴在主动纠缠?
光晴不再大度隐忍,她爆发了。
【那种嘴巴尽吐骗话的三流男人,白送我都不要,我可能主动纠缠吗?
倒是你,他经常说是你死缠烂打。
他交新女友,我挺高兴,终于有人回收这种人。
其实你是最有资格拥有他的,因为在我眼中,他跟垃圾没两样,区别在于,他是用你这种垃圾袋装着的。
请你嘴巴放干净,不要随便骂别人贱人,搞得你自己就像是贱人的形象代言人,或者,你本来就是。】
发送成功,光晴截图给少音看。少音火冒三丈:“她简直就是精神病患者,而且自恋症已经病入膏肓。有人肯回收她了,她就觉得自己是玛丽莲梦露转世,呸!”
许久不曾出现的噩梦又冒了出来,光晴泣涕涟涟:“难道,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洗清自己?
当初我以为他是用生命在爱我,以为自己得到了百年一遇的爱情,所以愿意冒着骂名去回报他的‘情深义重’,可我不曾逼他、纠缠他啊。我一直提醒他,要他珍惜她,宁可我自己受委屈。
程畅这个伪君子,暗地里对我步步紧逼,众目之下则把莫须有的罪名全推给我,他倒好了,得到了虚荣和宽容,被别人羡慕能玩弄我这样的姑娘。我算什么,我为了回报他而受的那些罪到底是为了什么!”
少音喟然长叹:“你还是你啊,就算遇见一百个混蛋,你还是明光晴。”
沈律叫光晴去听《花环夫人》的主题曲,光晴看了歌词,泪如雨下。
“我于逆境以真心修复创伤
我爱纯洁亦难免亵渎
痛不欲生不期待垂怜
生命漫长真爱难寻
人若欺我誓不再沉默隐忍
天空污秽我亦美德不亏
挺直身躯尊严不容损毁
永不放弃无视爱之渴望
纯真善美与我心生活向前
风雨连绵我心忧之
阳光亦吝于普照大地
祈祷我之罪业了却
那花环必将纯洁无垢风华绝代”
光晴想好好过新的生活,她将程畅知道的一切联系方式换掉,确保程畅再也找不到自己。
后来,光晴听说,口口声声说要等她的程畅,已很快娶得新妇。而赖力凤也已嫁为他人妇。赖力凤经常通过各种方式去骚扰程畅夫妇,她恨程畅,更恨程畅身边的女人。心恶则貌丑,随着光阴的沉淀,赖力凤仅有的一点姿色,被一脸的恶相给取代了。
再后来,程畅出事,赖力凤遭遇横祸,尝尽噩梦。青春过早遗忘了他们,还未开花,枝叶已垂败。
一切似乎应了报应不爽这四个字,光晴淡然,不幸灾乐祸,也不感伤同情。他们已是陌生人,她能有什么观后感。
风雨摧毁不了的善良,是真正的善根。光晴不想做凄美的美人鱼,真正属于她的王子,不会忍心任她随风而去,化为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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