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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职中报到的那天,唯有光晴一人穿着初中的校服,有些新同学互相之间是认识的,便围成一圈说说笑笑,光晴几乎找不到熟人,除了初中同班的班巧霞和黄晓纯,而那两人早在明容的洗脑下,对光晴的印象极坏。光晴宁可不跟她们同校。
这个职中的女孩居多,男孩只占10%,最令光晴崩溃的是,男孩中的娘娘腔和美妆控占了60%。
光晴被安排在重点班,据说这个班里,市区生特少,女孩特多,其他班的人戏谑重点班为【村姑班】。
按照广播的指示,光晴随着人群走到四楼。每个座位上都有贴数字,光晴没注意到,直接找自己喜欢的坐上去。
一个浓妆艳抹的男生对光晴咳嗽一声:“这位同学,你坐错座位了。在门口有贴座位表。”
光晴讪笑起身,溜去看座位表。
当光晴重新走进教室时,发现有个没有椅子的同学正要搬走她座位上的椅子。光晴微笑上前:“不好意思,这是我座位上的椅子。”
那个女生白了她一眼,放下椅子,甩头走人。
光晴特别不习惯这样的气氛,跟初中的感觉完全变了。初中里尽管也出了少数没修养的同学,但那毕竟邪不压正。如果一个班的邪气过重,那么正气的存在就会显得做作突兀。
光晴趴在座位上闲得慌,便跟同桌束秀丽聊天。聊没几句,光晴觉得话不投机,便又沉默了。
终于,班主任邓敏娟姗姗来迟。
邓老师谈了一会儿,一队抓校风的老师走进教室。那些染发电发的被指出就意料之中了,光晴没想到自己的耳钉也被指出来。光晴暗想:“大不了以后头发放下来,我就戴,想怎样。”
这个时候的光晴,已不是软弱的乖乖女,她有自我,有叛逆,有些自闭。
领完校服和课本,光晴独自走去坐车。心里有些难过,谁都没有错,是自己能力不足,沦落至此。
隔天的军训在激情似火的天气下进行。戴着学校发的迷彩色军帽,穿着学校的运动服,一群学生步行去附近的时代广场。
每次军训后摘下帽子,众人的头就像刚洗过。女生们宁可不戴帽子,因为学校发的帽子只能保护眼睛不被烈日照射,眼睛下面的皮肤照样被太阳恶晒,她们唯恐军训过后的脸惨变为斑马脸。
光晴手拿军帽,顶着湿淋淋的发型上了公车,坐在她后面的两个女孩把话题转向光晴。
——“你看,那妹妹的样子,真凄凉。”
——“之前我们的军训也是,还有XXX都被晒成非洲大妈了。”
——“唉,可怜了美女啊。”
刹那,光晴想起明容。三年前的军训,她与明容出双入对。这一次军训,自己形单影只。
军训过后,一群同学便要与教官合影留念。光晴正要排在一个女生背后,女生转过脸,表情孤寒地扫过光晴。光晴愣住,没想到丑也可以惊人。有些丑无关相貌,在于眼神。
而那个女生,阴差阳错地成了明光晴的同桌,她叫章育嘉。
光晴苦于找不到伙伴,女生们似乎对光晴印象不坏,却不想与她为伴。为了尽快适应校园的生活,光晴决定从育嘉下手。
育嘉没有直接拒绝光晴,她在体育课上会找借口甩掉光晴,与其他女生玩。
见光晴跟着自己了,育嘉冷嘲热讽:“同桌,怎么都没人和你玩啊?别跟着我,我顾不上你的。”
终于,光晴不愿再做跟屁虫,她从家里带来书籍,独自坐在树下看书。
有时候,光晴会觉得这个班不可思议,那些在自己看来是很基本的文学常识,全班同学与语文老师竟都不知道,在众人不懂的情况下,光晴没有强出头,她选择了装笨。
期中考试,光晴的作文以被扣一分的绝对性优势得了全级第一,老师让她上去念作文,众人哗然。
章育嘉对光晴说:“我也很喜欢文学的,以后我们多交流。”
光晴不计前嫌,与章育嘉做了朋友。有时育嘉会写出上联,要光晴对出下联。光晴见了,哈哈大笑,一气呵成写出下联。有几个光晴对出的下联,被育嘉的舍友奉为奇葩。
那个时期的光晴与育嘉,就像一对感情甜蜜温馨的情侣,信件来往,如影随形,互相倾吐罗曼史,靠着对方的肩膀闭目养神。
由于买了新机,明光麟将手机退给光晴,光晴笑纳。光麟将自己的手机拿给光晴看:“你看,我在乐讯网帮你征婚。”
光晴瞬间被光麟嚣张的文笔给雷到。【嗨,本人才貌俱佳,是校花哦~现在来征婚,不高不帅的不要,超过二十岁的不要,择优录取。】
“你写成这样,不怕被板砖拍吗。”光晴接着查看网友的回复,果然砖头如雨。
——【不知所谓!】
——【心灵的美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要求过时了,现在的美女都挽着一青蛙的。】
光晴揪起光麟的耳朵:“一分钟之内给我删除这征婚帖!”
第一次见识网上征婚的有趣(更多的是恶趣味),光晴玩心初动,她拿起新手机,也在乐讯网注册了新号,发布了征友贴。
光晴曾为了任务而答应一个叫【涛涛爱你】的男人的求婚(游戏性质),男人当即转给她8888888个乐币,光麟数着位数,惊呼:“这就是傍大款的感觉吧!”
光晴跟涛涛聊了几句,觉得聊不来,便下了线。隔天,光麟拿着手机给光晴看:“你的网上老公发帖到论坛,说他有种被骗钱的感觉,结了婚,女方没怎么理他。”
“是他自己要转给我乐币的好不。再说,他也没有被骗的价值。”光晴上了乐讯手机网,将乐币一分不少地退给涛涛,按下【离婚】。
“丫头,想测试有多少人想请你吃饭吗?”光麟对光晴挑眉,他乘光晴不注意,随手拍了一张照片。
隔天,光麟拿着回复给光晴看。
——【嗨,你好美。】
——【我家世不错,这个周末想请你吃饭。】
……
光晴大发雌威。“给我删了!难道你周末想被他们请客?”
“有人请,有人吃,共创和谐社会。”
“你去的话,会被一脚踢出来的。”光晴颇受不了光麟。
她渐渐看明白,网络征友难以征到志同道合的同志,如果要找同类,不如去兴趣论坛。就在光晴快要不上乐讯时,一个网名叫【智智】的男生走进她的世界。
光晴能明显感受到智智跟其他男生的区别,源于他的谈吐与兴趣爱好。
智智的真名叫汪智,比光晴大两岁,是天蝎座。由于拉得一手好提琴,以特殊身份考进一中,这也导致了本来分数属于中层的他在高手如云的一中,成了倒数之列。
两人聊得来,便很快交换了手机号码。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前提是,对方拿你当朋友。
天蝎座的男生在追女之初,会让女方感受到火山般的热情。光晴很坦诚地跟汪智谈起星华:“我忘不了他,所以我不能做你的女友。”
不久后,光晴在汪智的怂恿下,答应跟他见面。为了以防万一,光晴叫上杜曼陪自己去。
见网友的行为很冒险,你永远无法确定,那个未曾谋面之人,是君子还是强盗,有些人的话句句属实,有些人的话纯属虚构。
汪智在短信里说他很丑,光晴信了,却不担心,反正不是交男友。
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带着一个个子中等的男生经过光晴的视线,杜曼惊艳了:“长得不错!”
光晴一把拖走杜曼:“不可能是他,他说他丑。”
一般的网友见面,会预先发照片,而汪智与光晴并没有。他们通过【短信】和【感觉】寻找对方。
半个小时后,他们在会展中心内仍未找到对方。光晴有些乏了,想回家睡觉,便发短信给汪智:【我在音乐喷泉这里等你,快点来。】
高个子男生又出现了,他假装从光晴眼前走过,光晴环顾四周,便明白汪智的小心思。她对汪智的背影喊了声:“同学!”
汪智佯装诧异地回头,再缓缓走到她面前。汪智很高大,他的身高跟星华有得一拼,光晴当即脸烫,后知后觉,认为自己见网友的行为很轻浮。
她朝汪智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见到你真高兴,我……我困了,回家睡了,再联络哦。”说完,拖起杜曼,溜之大吉。
汪智一头雾水地目送光晴与杜曼的背影。
回家的路上,光晴与汪智互发短信。
——汪智:虽然你长得不算倾国倾城,但也算不错,用来做女友刚刚好。
——光晴:虽然你长得不算玉树临风,但也算不错,用来做哥们刚刚好。
光晴苦笑,遥望未知的远方。如何跟他解释,自己在乎他这个朋友,却不爱他?
杜曼跟光晴谈起汪智的次数越来越多,光晴暗喜,自作主张要为汪智和杜曼牵红线。汪智无奈地一再告诉光晴:“我不喜欢她那一类型。”
渐渐地,光晴对汪智萌生一种特别的感觉,这源于习惯了他对她的殷勤。
然而,当光晴习惯了汪智填满了她的生活时,汪智的所做所言却令她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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