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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木云决回到长安,偷偷潜进太子府。
太子刘据望着漆黑的夜晚,忧思异常。
“木兄,你怎么回来了?你可知道……”对于木云决的出现,太子甚是意外。
“云决该死!太子待云决如此,云决不辞而别,太子竟不惜犯了圣怒来救云决,云决怎敢再连累太子?”木云决向来独来独往,决不受人恩惠,也不愿牵扯任何感情。
然而太子此番侠肝义胆确实打动了自己。
“云决兄,你实在不该回来。我毕竟是父皇的儿子,毕竟是当今太子,过一段日子,便没事了。趁你还没被发现,赶紧走吧。”刘据望了眼窗外,都是皇上的羽林军,木云决实在大胆了些。
“此事是云决惹下的,云决不会拖累太子。若真像太子说的那样轻松,太子何故将史良娣和皇孙送出城外?”
木云决说中太子心事,太子无言以对,重重叹了口气。
“云决,你若觉得愧对我,就去寻着进儿,好好保护他。就算没有你,这皇宫也是风起云涌。现在你回来顶了罪,父皇一样不会再宠爱我。”
木云决避开羽林军,路过写忧房门时,略微迟钝一下,还是推门而入。
“我说过不用伺候,出去。”写忧对这红烛,尚且穿着大红的喜袍。
“写忧。”木云决轻唤出声,写忧一时惊慌,打翻了烛台,引来外面巡逻的人。
“姑娘,除了什么事吗?”
“没事,不小心打翻了烛台而已。”写忧尽量控制发抖的声音,黑暗中望着木云决,竟连拥抱他的勇气都没有。
“公子。”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现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郁结在心中,只换出断断落落的泪珠。
“写忧,是我对不住你。今后你另寻了良人再嫁,不用顾及我们的婚姻。”木云决转身,却被发抖的双手扯住衣角。
“公子,不要写忧吗?”不用看,木云决也能想到写忧那双惊鹿般的眼睛,满含着泪水,哀怨惊慌地看着自己。
“写忧,我已经寻着她了。”一句话,像是与她不想干,却偏偏将她的心戳破了洞。
还没见着,他便对她如此思念,如今见着了,又该是怎样的情形?
写忧强忍着面部的颤抖,死死捏着木云决的衣服:“写忧别无他求,留在姑娘身边伺候也心甘情愿。”
该是多深的爱,才使得这样娇生惯养的姑娘留在自己身边伺候了这么些时日,如今再让她委身留在身边,实在是大不该。
“写忧……”
“公子不必担心,写忧……写忧定会万分小心,不让姑娘发现写忧的心思,不会干扰公子。求公子不要丢下写忧。”
“写忧,你是个出众的姑娘,委实不应该为了我做这等事情。”
“写忧愿意,若是姑娘也愿意,写忧可以留下吗?”
“不可以。人的心不可以分做两半,也不可以无动于衷地践踏别人的感情。”
“不,不是践踏,只要能留下,写忧很快乐。除了公子,写忧再无依靠的人了。”写忧压抑着哭声,浑身无力,抓着木云决的衣角,跪了下来。
“写忧,你不要执迷不悟。”木云决不愿她再痴沉于这段孽情,索性用力推开她,从窗户潜走。
写忧反应过来时,手中只握着木云决外衣上扯下来的布条。不敢喊出声,不敢大声哭泣,只能倒在大红的喜被上,任泪水打湿整个喜字。
初见他,温和中带着一丝清冷,多少王公贵族,她一眼便看中了他。
太子将她赐给他,他没有反对,人前对她细语温存,可那笑始终没有到达眼底。
时不时那股子清冷会让她忍不住打个寒战,陪在身边这么久,她始终抓不住他的喜怒哀乐。
她知道他心里藏着一个人,那么深,那么真。她以为她可以替代他,却连那个女孩的影子也没有捕捉到。
如今她出现了,你们该是幸福圆满才对。
写忧缓缓站起身,来到太子房里。
“写忧的命是太子殿下给的,写忧的心已经给了公子。如今写忧什么都没有了,还望太子成全写忧的心愿。”写忧对太子行了大礼,跪在地上不起。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可以帮你。只不过……”
“写忧自会修书一封给李夫人,太子不必担心。”
当天夜里,写忧上吊自尽,李夫人质问太子原由,太子拿出写忧遗书。
李夫人痛哭失声,灵前一舞,替生前姐妹送行,也还免不了迁怒太子府。
奈何写忧心中千叮咛万嘱咐不得怪罪任何人。
自此,太子府才得以平静。
木云决抗旨不尊一事,因写忧澄清是自己不愿嫁给木云决而告终。
至于木云决没有出席婚宴,写忧亦提到是自己派人捆绑了他,使他不得及时出现。
生前得不到你,也希望死后能被你们记住,就算沾染一点你们的幸福,写忧也觉得快乐。
写忧一生卑微过活,爱,也爱得卑微到尘埃里,却没有开出花来。
如今,只望你记得有这么个人,曾经用生命爱过你。
再没有人笑意盈盈地低着头,轻唤一声公子。再没有人点着一盏灯,听着你的脚步声才能安心入睡。
大抵任何男子面对这样的女子都无法无动于衷的。
一路读着写忧的信,木云决心越来越沉,保护不了的人,留在身边,只能徒添伤痛。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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