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竹茵把一张银行卡放到沈飞燕手里。
“沈阿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收下。”
林家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沈飞燕夫妇一直在家务农,而且,还一直医治林少俊的腿。
沈飞燕很生气的塞回来给白竹茵,叫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们不需要你的施舍。”
“沈阿姨,你误会了,我知道钱不是万能的,也知道这种方式很不好,但我不是在施舍你们,我真的很想弥补对少俊的亏欠,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是我所能做的了。你就收下吧,我不想在你们困难的时候却什么都帮不了。”
“不行,钱我不能要。”
“沈阿姨,你就收下吧,我知道少俊一直治疗需要钱,我想我们共同的愿望都是少俊可以尽快康复,为了这个愿望,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收下。求你了。”
沈飞燕被白竹茵的诚意打动,但是还是不肯收下银行卡。
“钱我真的不能再要了。因为其实……”
沈飞燕迟疑,有所顾虑。
“因为什么?”
白竹茵紧张,以为林少俊还有什么大问题。
“其实少俊治病的钱,都是宋苍墨给的,去美国治疗也是他安排的,所以,你的钱我真的不能要了。”
当时宋苍墨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她配合他让白竹茵相信林少俊已经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
白竹茵震惊。
“难怪你也会震惊,因为当时我也不敢相信,但宋苍墨的行动让我相信了。”
当时,虽然林少俊是出了车祸,但肇事的人,却是她儿子。她去咨询过律师,都说没有赢官司的可能。即使是为了逃婚才引发的冲突,但法律认的是证据,不是人情。咨询过后,她还怕宋苍墨反咬一口,向她索讨那辆严重变形的名贵跑车的赔偿金呢。
“怎么可能!”
白竹茵还是难以置信。骗她林少俊已经死了的宋苍墨,怎么可能会安排得这么周到?
“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
“他为什么这么做?”
白竹茵处于极度的震惊中,头脑已经一片空白。
“竹茵?”
沈飞燕担忧的握了一下白竹茵的手。
“呃?”
白竹茵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沈飞燕忽然释然了,她看得出来,白竹茵所受的折磨并不比她儿子少。
“所以,你的钱,我不能再要了。”
“不,你收下,这是我自己的钱,不是宋苍墨的。”
听了全过程的林少俊,怒火中烧的冲了过来,愤怒的抢过银行卡,一折为二,用力的掷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又吐了口水。
原本清冷的眸子燃着嗜血残忍的光!
“白竹茵,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今天我算看透你了。有钱就了不起吗?你这个庸俗的千金大小姐,两年来,被宋苍墨洗脑了是不是?你也学到了他金钱万能,权势万恶的精髓了是不是?早知道你这么无情,当初就该先把你上烂了再送给他,我真***傻!”
林少俊整个人处于失控崩溃的边沿,失去焦距的眸光呆滞可怕。
“少俊,你冷静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竹茵,人家一点恶意都没有。”
沈飞燕拉住张狂的林少俊,忙不迭的安抚白竹茵:“竹茵,少俊生病了,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经过在病房的“强暴”,白竹茵发现她对林少俊的恶言相向已经没有感觉了,不痛不疼,仿佛在看着陌生人一样,而他的辱骂,也一点点的抹杀了她的最后留恋,即使知道他是心理障碍。
“沈阿姨,我没有往心里去。”
林少俊听沈飞燕说他有病,更张狂了,脸部肌肉都抽搐起来,一挥手,挣开了沈飞燕的束缚。
“谁有病?谁敢说我有病?你们才有病呢,你们才是神经病!”
他暴怒的喝斥,像只打了激素的野兽,嗜血又残忍的样子。
狂躁,焦虑,恐惧,自卑,让他的情绪特别敏感。一听到要去看心理医生,他就砸东西,就算面对心理医生,他也不配合,不是辱骂,就是对医生动以拳打脚踢。
沈飞燕知道他要发作了,不顾一切的抱住了林少俊的身体,
“竹茵,你快点走吧,你走了他就安静了。”
白竹茵无奈的看着林少俊,于心难忍,脚步几度迟疑,她真的不想他变成这样,真的不想他受各种疾病的折磨。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
白竹茵又一次后悔那天的逃婚,如果当时她好好和他说再见,即使伤心,也只是一时,那么现在就不会受到这么多的痛楚了。
白竹茵面对林少俊的时候没有眼泪,但转身之后却哭了。她难过的不是林少俊的辱骂,她感叹的只是命运。
白竹茵一直跑,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似乎那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跑累了,她在一块石板凳上坐下,耳边啦啦队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抬头才发现对面是露天篮球场。
一群年轻的护士正在观赏一个身材高大,精瘦结实的男子独自灌篮。虽然别的篮球架下还有许多打球的人,但他们受欢迎的程度显然不及那个灌篮的男子。
白竹茵抬眼望去,觉得身影有些熟悉,再定睛一看,才确认那是云以臻。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心情不好,看到他心情都会慢慢的好转,如同阳光冲破阴霾。
深呼吸了几下调整情绪,她开始欣赏他一次次跃起投篮,流畅灵活的脚步,矫健的身姿,甚是英姿飒爽,每一次完美的穿框而过都得到了年轻女孩溢满爱慕的欢呼声。
白竹茵不禁莞尔,第一次见识了云医生的无敌魅力,只是,当万人迷,他该多累啊!
但其实,爱慕归爱慕,云院长的脾气在医院是出了名的严厉,别看他平时一脸随和,工作起来简直六亲不认。
所以,即使他一个人独占一个篮架,也不会轻易有人跑上前去套近乎,除了他的助手莫绍文例外,而那些护士妹妹,就更加没胆了,顶多就是远远的看着,爱慕着,比如在篮球边,给他加加油。
最后一颗球漂亮的穿心过篮筐,云以臻拉球服擦了擦汗,捡了球一步一步的向白竹茵走来。
白竹茵看着他,有点激动,但并不确信他是因为看到了她才走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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