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岁那年,爷爷第一次带着她出现在他身边。
那一年,已经开始初步尝试着接触家族这个庞然大物的他即将过九周岁的生日。
她八岁,粉雕玉琢,扑闪着大眼睛站在他面前,犹如一个高贵却不骄傲的公主。
他亲自拉着她的小手给她安排了房间,就在他房间的隔壁,那个时候,他比她大一岁,却经常咽着口水喊她姐姐。
十一岁那年,十二生肖组织面世。
整天和他形影不离却没有具体名字,只有一个被人叫做梦梦的昵称的她有了一个他一直觉得不好听的代号,子鼠。
实力一直跟随他成长着的十二生肖近卫队,她成了他身边的近卫队队长。
姐姐变成了贴身丫鬟。
弟弟也变成了少爷。
没有什么不适应的,终究是一个称呼,订下规矩的人若是不在乎规矩,那所谓的上下,不过是一场游戏。
十四岁,少年时代。
他的生活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无非就是学习的时间长了一些,跟爷爷聊天的机会多了一些。
本是懵懂之际的少年,开始被灌输一些原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心智。
城府,心机,毒辣。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秦家大少爷,秦家继承人的身份是多么的辉煌闪耀,却提前一步接触到了与上流社会的荣耀相对的阴暗。
那个时候,私下里依然被她称呼为姐姐的女孩拉着他的手,告诉他越往上走,就越没有纯洁了。
十六岁,懂得了什么叫独立,明白了什么是心机和城府的他逐渐开始接触秦家核心的军火生意。
他每天练武之余开始频繁的接触各类的枪械,大型移动军火操纵。
没有什么夜夜笙歌,成年之前,他的每一天都异常的枯燥,辛苦,甚至是艰难。
“你是秦家的继承人,这些艰难,是你应得的。”
这句话,从童年时代,一直伴随着他到成年。
那一段时间,每天夜里,她都会准时出现在他床前,在他肿胀的肩膀上给他擦拭一些她自己制作的药酒。
她的手很柔软,力道恰到好处,一双眸子,犹如一汪清水一样温柔。
她对枪械并不精通,充其量算是熟悉。
很多时候,她都会柔声告诉他,她不需要那些东西,一把匕首,一把剑,就够了。
于是在枪械方面他更加的努力,飞速成长的同时,几乎每一天都会带来几近脱力的苦果。
辉煌和荣耀什么的,他当然想过,可每次他率先想到的,是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在乎自己的,自己在乎的。
十七周岁,生日。
那一夜,她没有离开。
她成了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而他也成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有太多太多的感情和悸动,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水到渠成,最终根深蒂固了。
十八岁,越南。
他第一次亲自参与到秦家的军火生意中。
那一次,家族中的大管家秦雄亲自带队,交易一批国内刚刚淘汰下来的军火。
那一次涉及的数额不大,但最终却遭到了对方的黑吃黑。
大管家秦雄战死,数十名秦家精锐战死,十二生肖战死三人。
那一次的小型战役,并非是他经历的最惨烈的一次,可在他的记忆中,那场战斗,却最为硝烟弥漫。
身处绝境的情况下,是她爆发出了他从未见到过的实力。
一把光芒流转的长剑,一把小巧的匕首,拉着他跑了将近二十公里,最终离开了越南的边境线。
那个时候,她只是撕扯了她身上的衣服包扎他的伤口,却不顾自己正在流血的身体。
那个阴暗的丛林里面,她仰起有些脏兮兮的笑脸,露出一口白净秀气的牙齿,笑着问他疼不疼。
二十岁。
盛名传京城的玉观音第一次杀进秦家祖宅,那个面积不大但却戒备森严的四合院中,他发现是一直最信任的她,帮助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脱险。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同样想竭尽全力的为那个似乎没有丝毫温度的家族做点什么。
他没有什么愤怒,不动声色的隐藏起这个秘密,从那以后,更是牢牢的将她带在身边,试图了解她身上背负的东西。
二十四岁。
维多利亚空中花园中,她和他没有什么冲突和争吵,平平静静的,在他的家族和她的家族矛盾愈发剧烈的情况下,他将她抱在怀里,坚定却温柔的告诉她,他要娶她。
二十六岁,即将二十七岁的时光中。
她躺在病床上,他坐在他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跟她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子鼠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脸上带着氧气罩,紧紧闭着眼睛,无知无觉。
秦天骄轻轻笑了笑,吻了吻他的小手,继续柔声道:“我现在可以完全的站在你前面保护你了,相信我。”
子鼠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病房中的仪器滴滴答答的响着,让人心慌。
秦天骄僵硬的握着妻子的手掌,凝视着她的脸庞。
他一直相信并且坚信着,这个世界,无论外界再怎么的多姿多彩,无论女子在如何的倾国倾城,在他眼中,都没有一个比她更为漂亮的女子了。
一阵细微的敲门声轻轻响起。
秦天骄沉默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淡淡道:“请进。”
陈画楼独自一人推门而入,来到病房,却没有过来,看着秦天骄道:“秦少,秦老来了,他还带来了你的几个朋友,说是要见你,餐厅给你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饭菜,先填一下肚子吧?”
秦天骄握了握子鼠的手掌,看了陈画楼一眼,略微有些犹豫。
捕捉到这个细节的陈画楼眸子中的疑惑一闪而逝。
“辛苦…辛苦嫂子了…”
秦天骄语气停顿了下,最终平静道。
这一声嫂子,谁都明白,绝对不是什么客气话,而是一份带着亲戚关系的亲近。
被秦天骄叫一声嫂子。
陈画楼脸上的古怪神色一闪而逝,随即微微点头,笑道:“客气了,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医院,直接去了帝王殿。
餐厅内。
秦家老家主秦政安静的坐在主位上,在他身边,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中年男人围绕在他身边,眼神好奇的打量着餐厅内的豪华装修。
进入帝王宫,如果不是他们再三确认的话,打死他们都不相信,这一片土地,竟然是一个人的家!
脚步声从楼下响起。
沉默不语的秦政微微抬起头,看着走上楼的那道年轻身影,眼神有些复杂。
这还真是自己的好孙子啊,离家两年多,才到京城,连家都没回,两天之间,直接从京城扫到东山,在到西南,短时间内就闹了一场直接针对林擎天和西南派系的冷血报复。
王复兴之后的疯狗…
秦政嘴角扯了扯,这个评价,还真不知道时好时坏啊。
“小师弟…”
秦政身边,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看到秦天骄,眼神一亮,猛地站起身来,憨笑道:“师父让我们来找你,京城真大…”
“师父要你们带我回去吗?”
秦天骄不慌不忙的微笑道,眼神从容。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挠挠头道:“你偷偷跑出来,师父很生气,他要我们找到你,但却没说要带你回去。”
“哦?他老人家怎么说的?”
秦天骄坐在秦政身边,眼神亲近。
“他说,我们有本事,小师弟你肯定会管饭的。”
中年男人憨厚笑道。
秦天骄笑了笑,拿起一双筷子道:“老规矩,我们先吃饭,在做事。”
“好的。”
中年人憨厚的点点头,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含糊道:“小师弟,你说杀谁,我们就杀谁。”
秦天骄嗯了一声,转身看了看秦政。
秦政伸出手拍了拍秦天骄的肩膀,笑道:“老唐死了。”
秦天骄夹菜的手微微一僵,点点头,平淡道:“我收到消息了。”
此时此刻,唐天耀死亡的消息,恐怕早已传遍京城了吧?
唐宁呢?
秦天骄微微叹息。
他很清楚,随着唐天耀的死亡,无论老一辈的人再怎么不愿意,如今都必须开始正式这一个事实。
属于他们笑傲江湖纵横天下的那个年代,已经在缓缓的落幕。
“总书记约了我明天早上去他办公室,爷爷老了,明天,你代表我去吧。”
秦政继续道。
秦天骄神色平静,点点头,说了一声好,继续看着秦政。
他不是没有代替老人接见过重要的人物,这是上一辈培养继承人的手段,在他彻底不关事之前,接班人必须要频繁露面,最好取得所有人的认可以及正视。
但正常情况下,露面的虽然是接班人,但实际上,却还是要遵从幕后老人的意思来做事的。
然而这一次,秦政却并没有指示秦天骄要怎么做,他沉吟了以下,最终下定了决心,淡然道:“你的立场,代表整个家族的立场,是进是退,你自己决定吧。”
秦天骄瞬间变色。
全权代表家族的立场。
如此重要的会面,之前不要说是他,就是他的父亲秦少阳,都没这个权利。
出于礼貌作陪的陈画楼深深看了秦天骄一眼。
毫无疑问,随着老一辈那个时代的落幕,风起云涌中,新一代的大家族继承人终于开始登上舞台。
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机,随着唐天耀死亡的消息。
秦家老家主也开始顺理成章的放权。
而且是放的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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