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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家宴还在持续,因明亮的白色灯柱,使得戏台上的人物看的清清楚楚,可惜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即使如此,所有人依然看的出神,灯光犹如神级般不可思议,如果晚上能有这样的光亮,那该造福多少莘莘学子?
丫鬟们端着菜肴送上来,一时间无人留意。猛不防朱魁挥舞了一下手臂,撞到了一个丫头手中的汤碗,一失手把个海碗打的粉粹,周围的人吃了一惊,纷纷看了过来。
朱魁又是不好意思又是生气,又不敢发作,反而得露出都怪我的歉意表情。还好没有烫伤人,蕴素的那只猫儿悄无声息的扑了过去,将地上的海虾抢着吃了。
蕴素见状提议道:“咱们用我的猫行个令好吗?”
“怎么个行法?”朱蕊珠忙问道,因见兄长神色尴尬,出声缓解。
蕴素笑道:“简单,折一枝桂花,咱们一个一个的传下去,猫儿叫一声就停手,花在谁的手里,谁就喝酒。”
朱明之摇头道:“猫在你手里,一准会作弊,我不来。”
“是极是极,明之妹妹说的对。”朱魁附和道。
此言一出,在座的姑娘们大多蹙起了眉,朱软玉赶紧用眼神警告了哥哥,心说妹妹是你叫的吗?倒是朱明之似乎毫不在意,依旧谈笑风生。
蕴素对朱明之说道:“那我把猫交给你好了。”
“这才像话。”朱明之欣然点头。
对面的萧冰蓝叫道:“明之姐不要听她哄你,前儿我们在介寿堂陪太夫人也玩过这把戏,是我逗她的猫,可无论我弄它拧它打它也不肯叫,等到了蕴素手里,不知怎么回事,只要轮到我,那猫就叫了。害得我扮了一晚上小狗。”
大家伙都笑了,邻桌的萧氏见状笑问道:“你们不知道么?”
“不许说,不许说。”蕴素急忙摇手阻止,于是萧氏笑了笑也就不说话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朱明之看了看蕴素,又看了看笑而不语的萧氏,一时拿不准主意。这时候陆漱芳走了过来,说道:“还是把猫交给嫂子吧。”
“好。”蕴素料想她不知诀窍,俯身把猫儿捧起来递了过去。
酒令开始,涟漪将一枝新折的桂花交到王氏的手里。挨个传了下去,可巧第一圈传到了蕴素手里时,猫喵了一声叫了。蕴素不以为意,喝了一杯酒,谁知桂花轮了一圈,恰恰又在她的手里叫了。
蕴素骇异的道:“怪了!”只好再饮一杯酒,谁知下一轮果然又在她手里叫了,至此蕴素指着哈哈笑的陆漱芳,嗔道:“好。好,三嫂子你好。”
大家纷纷询问原因,陆漱芳笑着解释道:“素丫头的这只猫很有点脾气,你越是欺弄它。它越不叫,只要你用手在它额上轻抚黑色的顺毛儿,它才肯叫唤。”
说着伸手在猫儿的额头上轻轻一抚摸,果然猫儿喵喵的叫了起来。沐兰香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可能。她的猫最是怕生,除了素丫头谁也不认,嫂子怎么连续三次乖乖的叫?”
“我哪有那本事。”陆漱芳笑道:“我只弄它叫了一回。第二回是蕴玉妹妹学出来的,第三回则是韵宁妹妹装的。”
所有人哄堂大笑,萧氏微笑着深深看了眼陆漱芳,暗道果然是个有心计的孩子,不过行事过于急切,在楚楚那件事上,显得太过小家子气和鲁莽,自以为聪明,竟连太太也敢欺骗,未免得不偿失。
确实袁氏已经对自作聪明的儿媳妇有了芥蒂,陆漱芳也失去了“贤惠”的光环,所以她最近才会拼了命的巴结这边,感觉到婆婆不大待见她了。
妻妾争宠、勾心斗角在这年代人人习以为常,此乃主流,当然妻妾大面上和谐的也绝非个例,不然古代社会岂不是乱了套?谁还敢纳妾?甚至于小说中的姐妹同心也绝不是天方夜谭。
(小钗喜欢看湾湾的娱乐政治评论节目,对苦于失眠的偶催眠效果极佳,最近有一期就有蓝营立委的趣闻,某立委的妻子和小三同心同德,多年来同住一个屋檐下,各自生儿育女,子女间也好的像亲兄弟姐妹。
这两位贤内助不但帮助丈夫选举,给他担任会计和文秘等工作。当丈夫因舞弊案等待判决时,元配代夫出征,小三操持家务,就被绿营揭发了家事,舆?论一时大哗。
结果元配马上离婚了不说,还亲自帮着提亲,如此小三转正,社会舆?论没了攻击的把柄,而一家人依然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无分彼此。
如此一来,此事在湾湾非但无人指责,反而成了人人津津乐道的佳话,想这位立委能有如此高超的持家手段,家庭如此和谐美满,可想而知人家在政治上也应该是个高手,法官就深感佩服,判决立委无罪,选民和同僚乃至政敌也无不钦佩,总之小钗也对湾湾社会佩服的五体投地。)
连现代社会都能有妻妾和睦的例子,还有香港澳门和大陆一系列小三小四小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相互争宠叫板的事实,比如杨子和黄圣依的故事,所以筒子们可别再不屑的指责小说太假太离奇了。
猫儿能作弊,便改成了传统的击鼓传花,当下沐凝雪给涟漪使了个眼色,桂花一传到萧氏的手里,鼓声就停了,所有人立即哄然说起了好话,陆漱芳抢先斟满一杯酒送上。
到了王氏手里也停住了,到了刘氏的手里又停住了,然后到了萧氏手中还用问吗?大家伙遂纷纷预祝少奶奶们早生贵子。
接下来传到了朱明之的手中,鼓声停了,朱明之忙说道:“我有什么可贺之事?”
蕴玉笑道:“等二哥来年高中,能不贺你么?”
朱明之赶紧看了沐兰香一眼,心虚的道:“这可奇了,他中不中与我有什么相干?”
王氏笑道:“是呀,明之公主的喜,一准是下次科举得个状元郎,煜儿中举算得什么呢?”
“是呢。”沐兰香笑道:“姐姐快干了这杯喜酒。”
刚要喝酒的朱明之,被她这么一说放下了酒杯,说道:“太太们和姐姐妹妹总拿我开心,不行,这酒我不吃。”
就听身边的蕴玉嗤的一笑,朱明之立马红了脸,扭头嗔道:“玉丫头你笑什么?我今后和你讲话真要在肚子里转一转。”
“我又没开口。”蕴玉一脸的小委屈,可慧黠的眸子却出卖了她:“快吃了这杯喜酒再说话。”
此举闹得朱明之不喝不好,喝了更不好,陷入了两难境地。还是萧氏开口道:“好了好了,不当喜酒当罚酒吃。”
朱明之松了口气,气呼呼的瞪了眼唯恐天下不乱的蕴玉,举杯干了。
鼓声再次响起,桂花继续传了下去,正好到了蕴玉的手里停了。徐蕴玉怕朱明之趁机报复,说出自己的糗事来,不等她开口,急忙端起酒杯一口喝了,谁知朱明之笑道:“忙什么?莫非你急着嫁人了?”
口中的酒没有咽下去,蕴玉噗的一下喷了韵宁一脸,徐韵宁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对不住对不住。”
蕴玉赶紧把自己的汗巾给妹妹擦脸,蕴素也恼道:“我脸上也有呢,快给我擦干净。”
蕴玉撇嘴道:“我不信能喷到你那里,又来骗我。”
“谁骗你了?”蕴素不高兴了,萧冰蓝见状拿出自己的手帕,又说了些好话。
被她姐妹这一闹,没人有心思继续玩击鼓传花了,或聊天或斗嘴或看戏,只有朱魁没接花到手,手舞足蹈的嚷嚷不公平,也无人理他。
朱魁一带手将沐兰香手里的杯子又给碰碎了,朱蕊珠心里过意不去,连连赔不是,沐兰香和朱明之一样也丝毫不介意。
看着这一幕的沐凝雪心情甚好,大抵女孩子遇到此种事,即使面上不在意心里也会不高兴,因为间接和男性有了接触。就好像现代女孩被脏兮兮的男人碰到一样,不可能没有反感,何况古代大家闺秀呢,而沐兰香和朱明之能做到这一点殊为难得,证明两个孩子通情达理,识得大体。
对未来的婆婆来说,最担心儿媳妇小心眼爱计较,她最满意的就是涟漪的大气和叶琴的柔顺,虽也难免有些小矛盾,却上升不到势同水火的地步。
当然朱明之和沐兰香间和涟漪叶琴不一样,朱明之毕竟是大明公主,这也是沐凝雪和萧氏最担心的地方,因此两年来始终不敢下决定,打算继续过几年再观察观察,反正徐煜也不着急成亲。
不知不觉,月色已上了东墙,沐兰香等人送长辈们回去,然后又返回一粟园。
石琐琴、秦素秋、金菊打留余春山房这边下山而去,朱家姐妹和徐蕴素、徐蕴玉、徐韵宁都在惜香轩略坐一会儿,吃了盏茶后各自散去。
朱明之却独自一个人在半山腰凭栏眺望,秋天的夜晚有些寒意,看着山下几对一闪一闪的风灯引着她们分头行走,远远望见洗翠亭的池面上银光万道,别具一种清致,心中记挂着不见踪迹的徐煜,痴痴看到了漏声响了两下,这才在春妍的催促下回房安寝。
好月正宜同醉酒,深宵犹爱独凭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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