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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按照花美男的标准排次,李坚毫无疑得排在榜尾!如果按照猛男标准的话,他起码能排进前三。李坚的年纪和姐夫王宁一般大,都是在洪武十五年成的亲。
李坚一直默默无闻的在前都督府苦熬着资历,而王宁在后都督府任职,他们俩同时成亲同时踏足官场,两个人都很有才能。但相比之下王宁的仕途要顺畅的多,几次战功下来被封了侯爵,果然官场上不能一味的埋头苦干。
徐灏目光游移到了驸马张麟身上,尚的是皇八女福清公主,这一刻让他想起了惨死的张德,一样的家世不一样的命运,这让他心情低落下来。
张麟的父亲乃是凤翔侯张龙,如今屈指可数依然健在的开国功臣之一。张龙和汤和一样,早早辞官返回了老家,一生戎马生涯以至浑身伤病,据说老将军活的很辛苦,久病在床。
怎么说人还活着,家族也平安无事,徐灏心里叹了口气。张麟整个人非常精神,属于那种模样硬朗的美男,一身肌肉,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观感,看人时总是带着几分挑衅。他和朱高煦性子酷似,仗着天赋异禀就喜欢到处打架,打了人后又屡教不改。
念在福清公主和其母安妃的面子上,朱元璋没有过于追究,索性让他在幼军卫挂了个官职,负责教授侍卫们武艺。
往下是刚嫁人不到三年就病逝的寿春公主驸马傅忠,乃是大将军颖国公傅有德之子。如今傅有德被召回京城前途未卜,连带着傅忠也受到影响,坐在那里眉头紧锁,似乎有心事。
据说寿春公主生的娇艳如花,善解人意,老朱同志异常宠爱她,除了每年八千石的俸禄外,普通公主大多是两千石左右,还另外赏赐了一百二十顷的上等田地。公主暴毙之后老朱同志伤心之余,迁怒于傅有德父子,傅忠的侯爵和田产都被免去,即使如此朱元璋依然耿耿于怀。
最后两位一个已故东川侯胡海第三子胡观,尚皇十一女南康公主。胡观大哥胡斌也是随沐英战死在云南,二哥胡玉则因最近的蓝玉案而连坐受死。
另一位是开国功臣武定侯郭英的儿子郭镇,尚皇十二女永嘉公主。郭家在勋贵里的身份非比寻常,此乃马皇后义父郭子兴的亲族,郭子兴被追封为宣武公,郭镇的亲姑姑也进宫做了嫔妃,两位堂姐分别嫁给了辽王,郢王,都贵为王妃。
京城有一句对联就是指的郭氏家族,“一门公侯伯爵驸马福禄俱全,三代皇后嫔妃王妃喜寿皆有,横批大明朝独一份。”
武定侯郭英深知明哲保身之道,或许也是家族昌盛的缘故,不计较一人得失。和徐达一样常年呆在家中,行事低调从不得罪人。因此郭镇家学渊源,做人很踏实,面如冠玉仪止祥谨,第一次朝揭之际,就令朱元璋为之瞩目,结果二话不说就把永嘉公主指给了他。
看着面前的十位驸马,徐灏依稀记得皇十女和皇十三女都夭折了。而此次要下嫁的乃是皇十四女含山公主和皇十五女汝阳公主。其中含山公主的生母乃是朝鲜人韩氏,被封为高丽妃。
汝阳公主和郭镇妻子永嘉公主的生母同是惠妃郭氏,就是说郭镇娶得是自己的表妹,亲上加亲。
徐灏瞅着俊逸非凡的郭镇,心说这位就是天生的主人公,比宝玉同志还要幸福,伯父乃是开国皇帝的顶头上司兼岳父大人,大姑姑乃是一代贤后,二姑姑乃是正当宠的妃子,两个姐姐乃是王妃,亲爹是侯爷,自己是驸马爷,娶得是表妹公主,那叫一个富贵满门,本身饱读诗书武艺不错,长相堪比宋玉,可谓是货真价实的天之骄子了。
随着两位公主即将出嫁,宫里只剩下了刚刚出生的宝庆公主,生母是张美人。
郭镇成亲没几年,年纪不大刚刚二十出头,他和李景隆的交情不错,是以在李家见过徐灏几面,笑问道:“有日子没见你了,近来可好?”
徐灏笑道:“还不错。”
郭镇指着徐灏对姐夫们介绍道:“这位是魏国公家的徐灏,过两年保不准就把芸宁郡主给娶回家了。想以往多少勋贵子弟和王孙公子都不得?偏偏郡主据说对他很有好感,可见徐兄弟乃真正有才之人,能得到才华冠绝京城的沐家郡主垂青,实在令人羡慕。”
此话一出,所有人自然都朝着徐灏看过来,神色之间都有些古怪。
徐灏心中一动,觉得不对劲,不动声色的道:“八字还没一撇儿呢,我虽有求偶之意,奈何佳人始终没有表态,此事还得等上两年。”
就见张麟挑衅的道:“你有什么本事,敢大言不惭?有种就和我切磋一下,打赢了我再说,不然你就做你的缩头乌龟,别妄想染指芸宁郡主。”
徐灏顿时脸色沉了下来,毫不客气的道:“敬你称一声驸马,不然你算是哪根葱?我与郡主之间关你鸟事?”
张麟猛然站起身来,摇了摇肌肉横生的脖子,冷笑道:“老子就是瞧不起你,你敢咬我?区区一个徐家旁系子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芸宁是你能觊觎的?”
徐灏压抑着怒气,说道:“也不用你故意激我,还是那句话,我与郡主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说吧,你无端端的挑衅于我,肯定是有为而来。”
张麟不屑的瞅了眼徐灏右手捏着的绣春刀,嘲笑道:“有种拔刀啊!谅你也没那个胆量。行,咱们把话说清楚,我妹夫傅忠有意要娶芸宁郡主为继室,一会儿就要禀明圣上,求圣上做主玉成好事。你若是能打赢了我,此事我就不管了,怎么样?”
徐灏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傅忠,又扫了一圈没什么反应的驸马们,暗道他们应该都知道此事。傅忠想娶凝雪?天大的笑话,等你有命再说吧。
对于一个可能的将死之人,徐灏忽然之间没了火气,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缓缓转过身去。张麟见状仰头哈哈大笑,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张麟不可思议的瞪着徐灏,双手捂着自己的咽喉,朝着后面连退几步,一脸惊恐。
嘡啷一声,徐灏的绣春刀闪电般出鞘,遥指着脸色惨白的张麟,冷哼道:“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教训,身为驸马却像个市井之徒一样仗势欺人,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下次若敢再出言不逊,我必捉你去宗人府,叫你尝尝宗人府的刑罚。”
所有人都看呆了,万万没想到徐灏竟然假借转身之际,迅速给了张麟一个凌厉手刀,速度太快谁都来不及反应,手刀正好砍在最脆弱的咽喉上,使得武艺不凡的张麟顷刻间就失去了战力。
梅殷几步上前低头察看张麟的情况,忍不住回头怒道:“你竟然当众伤人?好大的胆子。”
徐灏不紧不慢的道:“辱人者人必辱之。我是圣上御前侍卫,容不得任何人肆意挑衅。适才你等明明清楚是这么一回事,却依然坐着袖手旁观,任由张麟主动寻衅挑事。怎么?一群驸马就了不起?笑话,这里乃是天子脚下,不许任何人放肆。”
梅殷大怒道:“明明是你在那出言放肆,还出手伤人,真是血口喷人。”
一边的欧阳伦冷笑道:“姐夫你和他一个侍卫费什么口舌,咱们一起去见过泰山大人,大家伙一起作证,管教他被当堂杖毙。”
驸马胡观附和道:“没错,竟然敢当众行凶,不能饶了他。”
傅忠施施然站起,冷静的道:“此事因我而起,我当第一个请求圣上降罪于他。”
梅殷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是本着姐夫的心态,是以马上出言指责徐灏,实际上他没想把徐灏怎么样,更不想去禀报给皇帝,为了女人而私下里起冲突,怎么好说出口来?没的失了大家的体面。
杖毙徐灏就更可笑了,先不说徐灏不是寻常之人,就算他是普通侍卫,就因为受不得辱而打了驸马一下,哪里就犯了死罪?而且他身为御前侍卫,代表着帝王脸面,他刚才说的不假,岂能任由任何人在乾清宫外辱骂帝王属下?一个大不敬之罪,被杖毙的就是张麟了。
“都闭嘴。”梅殷怒道,盯着徐灏说道:“此事就这么算了,从今往后你们俩谁也不许出手报复,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梅殷贵为国公,徐灏清楚人家说得到做得到,见好就收吧,点头道:‘我记住了。”
徐灏明白事理,而总算挺过来的张麟岂能善罢甘休?脑袋一热,不管不顾的就要上前打人。
梅殷死死架着他,叫道:“你犯什么混?这里是乾清宫,不是你家。”
欧阳伦在一边煽风点火道:“罢了罢了,想咱们身为驸马,今日被人家一个侍卫又打又侮辱的,真真颜面扫地!也别自讨没趣,赶紧哪来的回哪去。你们都记住了,二姐夫说的,让咱们今后全都夹着尾巴做人,什么皇族女婿,有个屁用。”
没想到他罗里吧嗦的一说完,就见徐灏迅速上前,叭叭叭的连续抽了他十个耳光,把个欧阳伦扇的眼冒金星,鲜血顺着口鼻流了出来。
梅殷等人都看傻了,徐灏没事人似的拍了拍手,沉声道:“当众口出妄言,公然牢骚诋毁皇室颜面。微臣代表月亮,啊不是陛下,代表宗人令秦王殿下,左宗正晋王殿下,右宗正燕王殿下以及宗人府惩罚于你,你可心服?”
“什么。你他吗的说什么?”
欧阳伦捂着鲜血淋漓的脸,不可置信的瞪着侃侃而谈,反客为主的徐灏。
梅殷瞠目结舌的道:“徐灏,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私自代表圣上行事,就不怕祸延家族?”
徐灏微微一笑,解释道:“清楚的很,忘了告诉你等,现在我身负圣谕带天子行事,不信你们去问问汤器大人。”
汤器苦笑着点头,一头冷汗的道:“我与徐灏都已奉了圣旨即将离京,可是···”
徐灏马上说道:“没什么可是的,奉了圣旨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代表了圣上。先前他口不择言侮辱皇室,你们全都听见了?走,一起去面见皇上去,谁若敢隐瞒,那可是欺君之罪。”
欧阳伦气急败坏的问道:“我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了?你他娘是别想着诳我。”
徐灏冷冷的道:“你说身为皇族女婿,有个屁用。呵好大的狗胆,我倒要看看圣上会有何反应?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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