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出了包间的门给欧阳玉去了个电话，大约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听到温软说有戏的时候，欧阳玉声音难掩兴奋：“温总监，真有你的，竟然真的能见到玉麟集团的董事长。”
但是听到温软一说对家直接少了十个点的利润后，欧阳玉刚才还兴奋的声音就低沉下去。
“十个点，也太多了。”像这种大单子，都是以量取胜。
实际上的利润已经被压得很厉害，十个点，基本是贴合成本在做了。
温软虽然不是市场部的，但偶尔在霍家听到霍齐云和霍赟父子两个谈论生意的时候，也听了些。
温软抿了一下唇，沉默片刻后对欧阳玉说：“你给霍总打电话，就说……”
“咱们的对家，是霍不臣。”
她对霍齐云的性子再清楚不过，狂妄自大，又急于证明自己。
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对家是霍不臣，哪怕是这个单子不赚钱，他也会和霍不臣争一下高低。
果然，欧阳玉挂了电话，没有十分钟就给温软重新打了过来。
“温总监，恭喜。”
“霍总同意降低十二个点的利润，你在哪儿，我这就给你送合同过来。”
“不用，合同我都带着，改一下数字就行。”温软轻笑一声挂断电话。
她本以为这事儿要费一些功夫，但却没有想到事情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只是下一刻，她脑子里就浮现出霍不臣那张让人胆寒的脸。
自己这次算是跟霍不臣结了梁子，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吧？
温软没忍住打了个寒颤，但下一刻，温软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这些想法甩出去。
不论怎么样，现在赚钱给妈妈治病是最主要的。
至于霍不臣……
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她转身重新推门进去，对顾云麟笑了笑：“顾董，我们总裁说看在老客户的份儿上，我们愿意让十二个点。”
“但是合同得现在签。”
她默默将刚才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顺便还往顾云麟手上递了一支笔。
顾云麟倒是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拿着笔就签了字。
他知道霍不臣要和霍家斗，能捡到这个便宜已经不错了，再矫情下去，怕是要得不偿失。
温软一脸笑意地站在停车场把顾云麟和顾州送上了车。
临走的时候，顾州从车窗里伸出脑袋看着温软：“学姐，我说的事儿，你可别忘了。”
温软点头：“不会。”
她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欠人情，既然答应了顾州满足他一个条件，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原则，她无论如何都会做到。
顾家父子一走，温软看着手上签了字的文件，唇角的笑意掩饰不住。
“很开心？”
背后忽然冒出个声音，让温软瞬间汗毛倒立。
她回头，就看到逆光站着的霍不臣正懒懒地倚在自己身后的车身上，手上还掐着一根烟。
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她抬眼有些不安地瞧了霍不臣一眼：“三爷，这个单子是我……”
“可以啊，霍齐云知道你还有其他男人么？”
霍不臣眼神凉凉地看向顾州父子两离开的方向，吸了一口烟雾又吐出去，朦胧的烟雾让人温软看不清他的表情。
温软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楞了一下。
“什么男人？”温软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霍齐云看她一脸迷茫的样子，嗤笑一声走上前。
他身高接近一米九，比温软整整高了一个肩膀。
走过去在温软跟前站定，极具压迫感地俯身看向温软，往她脸上呼出一口烟雾。
“咳咳……”温软被烟雾呛到，想躲开，却被霍不臣一把拉着抵在了身后的车身上。
“顾州啊。”霍不臣神色戏谑：“这不会就是你给自己挑的退路吧？”
顾州？
温软不怎么吸烟，被霍不臣的那口烟雾呛到眼泪都冒了出来。
抬眼看着霍不臣的时候，眸子里氤氲的水雾快要溢出来。
跟那天晚上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一模一样，霍不臣眉梢轻扬，眸子深邃了一瞬。
“我和他只是同学朋友的关系。”温软强忍住压力跟霍不臣对视：“还请三爷不要胡乱揣测。”
刚抢了霍不臣的生意，温软说话到底没多少底气。
“揣测。”霍不臣嗤笑一声，眉梢眼尾都带着不羁。
“难道不是吗？”温软抬头看他，想反驳，但自己现在又有把柄被霍不臣捏在手上。
她顿了顿，放软了姿态：“我知道今天晚上抢了三爷的生意惹得三爷不喜。”
“但这个单子，我必须签下来……”
霍不臣前脚刚帮了自己解围，后脚自己就抢了他的单子，温软到底有些理亏。
霍不臣垂眸扫了温软一眼：“知道自己不乖，那是不是该好好道个歉？”
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耳边是寒冬凛冽的风声，但霍不臣冰冷的语调落进温软耳朵里，却让她觉得更冷。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霍不臣：“那三爷想让我怎么道歉？”
霍不臣闻言倒是饶有兴致地挑了一下眉梢。
“怎么道歉~”他语气一顿，抬手捻起温软垂在耳边的一缕秀发，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那今天晚上……”
“三爷！”温软听到霍不臣说晚上两个字，立刻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荒唐的事情一次就够。
霍不臣这样的疯子，她再也不想沾染上。
“嗯？”霍不臣看向她，唇角的笑容有些讥讽：“这么着急做什么？”
“既然要道歉，那就拿出点诚意来让我看看。”
“明天早上我想吃胡记早餐，你去给我买。”
温软松了一口气，一个早餐而已，简单。
她脸上扬起笑：“三爷放心，我一定办到。”
传闻中霍不臣喜怒无常不近人情，但现在温软觉得，或许这只是别人对霍不臣的误解。
一个早餐就算道歉，这样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吧?
只是下一刻，温软就知道了别人为什么会对霍不臣有这样的评价。
她的笑容都还挂在脸上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听到霍不臣又说：“地址我会让龙宇发给你，不许开车不许坐车只能走路过去。”
下一刻，温软手机上就收到一个地址。
她点开一看，目的地在三十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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