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叫……”
“我说你的名字！”巡抚打断。
小厮一脸迷茫报出来，见巡抚抬手就写，他慌了。
“不是，大人你弄错了，我不报名不参军，是我家公子。”
巡抚冷笑：“头一次见报名参军人不过来的，去告诉你家公子，人不到，不予报名。”
“凭什么？”小厮瞪大眼睛，又指着梁卫疆，“是不是因为他你才这样？你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你……”
巡抚可没兴趣听小厮逞本事，直接三人把他扔开，转而看向梁卫疆：“还报名吗？”
梁卫疆点头，麻溜报上自己的姓名。
报名当时，就要由巡抚带着去检查，如何不合适，当时就会被退回。
梁卫疆走到还空无一人的参军队伍中，遥遥冲着梁家人招招手。
沈月芙的眼睛一下湿润起来：“卫疆这一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别担心孩子，我打听过了，这次参军，就是城里的巡卫，累是累了些，但好在没什么危险。”
梁卫疆身体健康，检查方面没什么问题，甚至由于之前练过，他的各项条件都算得上是顶好的。
得益于城主的管理，林江城兵强民富，新参军的男儿们也享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除了每个月丰厚的军饷外，每个月另有两天可以休息。
梁卫疆次次回家，一回家就抱着妹妹不撒手。
今日，是哥哥休息的日子，梁欢雪早早守在门前。
“娘，哥哥这个时候也应该回来了。”
梁欢雪仰头，因为今天是梁卫疆回家的日子，她还特意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裙，配上双丫髻上绑的两根红色绸带，就跟个小福娃似的。
“娘，我去找哥哥！”
梁欢雪从门槛上坐起来，拍拍屁股，一溜烟跑了。
沈月芙摇摇头，冲着梁欢雪的背影喊了一声：“注意安全。”
不过梁欢雪打会走路起，成天往外跑，加上人虽然小，但是格外有想法，沈月芙已经麻木了。
梁卫疆操练的地方离梁家不远，梁欢雪跑了一刻钟就到了。
梁欢雪不是第一次来这，守卫都认识她，见到她还热情打招呼。
“小雪来了，来，这是哥哥给你的糖。”
右边的哥哥拿出一块糖给梁欢雪，才说道：“你大哥跟人打架被关禁闭了，你快去跟他说说话吧。”
营中的人多数认得梁欢雪，一个孩子对他们没什么威胁，加上还是城主儿子心心念念的妹妹，自然更不会得罪。
一路走一路问，很快找到被关禁闭的哥哥。
“小妹，你怎么来了？”
被关禁闭到底不是什么好事，梁卫疆的目光有些尴尬和愧疚。
“因为我想哥哥了。”梁欢雪张开手要抱抱。
梁卫疆轻松把妹妹抱起来：“想我就在家等我，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瞎说。”梁欢雪毫不留情拆穿大哥，“门口看门的哥哥都告诉我了，大哥你跟别人大家被关禁闭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当然知道关禁闭是什么意思。”
伪装小孩多年，梁欢雪颇有心得。
能讲清楚的话，一定要多绕几圈。
梁卫疆的尴尬更甚：“我这不是跟人切磋嘛。”
【切磋跟大家我还是分得清楚的，我又不傻。】
梁欢雪内心极尽吐槽，面上确实乖乖巧巧傻白甜。
“原来哥哥是跟人切磋啊，那哥哥一定是打赢了。”
口是心非，说的就是你吧！
梁卫疆崩溃地想着，他为什么要听到妹妹的心里话，为什么为什么？真的很丢人啊。
算了！没有说出来的，他就当不知道！
决定好后，梁卫疆笑笑：“哥哥这里没啥事，你回去告诉爹娘一声。”
被关禁闭是没饭吃的，梁欢雪可怜梁卫疆几秒，还是决定给哥哥开开小灶。
“我回去给你带吃的来。”
梁欢雪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梁卫疆自知叫不动梁欢雪，只能拉开嗓子喊：“注意安全，随便在营里找个哥哥送你回去。”
……
沈月芙早等在门口了，她看看日头，估摸着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
梁欢雪不是头一次去军营找梁卫疆，可还是头一次这么久没回来。
沈月芙着急地原地打转。
正逢梁远望处理完村里的事回来，沈月芙几步迎上去：“你来的时候路过军营，看到乖女了吗？”
“没呢。”梁远望摇摇头，“只是听说老大跟人打架被关禁闭，今天应该是回不来了，咱们做顿饭给他送过去。”
若是平常，关就关了，就算送了梁卫疆也是吃不上的，可今日休息，虽然被关了，也能吃上几口。
沈月芙虽然担心梁欢雪，可也知道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
“我去准备饭菜给卫疆送过去，你在附近看看，找找乖女。”
说着，她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刚才起，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事关梁欢雪，梁远望并未马虎，沿着梁家去往军营的方向，一边喊一边走，一边走一边问。
眼下正是人多的时候，来来往往的，好问也不好问。
梁远望专门找固定在道路两旁的人问，没想到，还真让他问出点头绪来。
“你说的小丫头我记得，她生病了，被他爹抱着去前面医馆了，不过你是小丫头的谁？”
梁欢雪常在外面走动，认识他的商贩不少，可梁远望需要常往城外的村子跑，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梁远望肉眼可见地黑了脸：“我才是她的爹。”
“什么？”说话的人明显错愕，“可是刚才，那个人分明是说他是……”
“不对不对。”说话的人意识到不对劲，“刚刚看小丫头脸色不太好，就问了一句，那个人说是小丫头的爹，我也没在意，这下回想起来，小丫头刚刚分明是晕过去了。”
梁远望心急如焚，急忙打断了那人的话，转身就朝医馆的方向跑去。
他的脚步慌乱而沉重，心中充满了对女儿的担忧和恐慌。
他不断地催促自己，快点，再快点，仿佛这样就能早一点见到女儿，确认她的安危。
医馆并不远，梁远望却觉得有千般远，不管他怎么迈腿，始终没法子直接到那里。
“乖女，你可一定别出事，一定要等着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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