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莫非痊愈了?
薛章瞪大了眼,顾不上身份之差,急急伸手抓住萧豫的脉搏。
可这一抓,却又让他皱了眉。
萧豫的问题并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脉搏微弱得很,就像桓王此刻看着他,明明想说话,却只能虚弱地动动嘴唇。胸腔里的一口气,好像随时会消失。
这这这……这是怎么一说?
他又暗暗用力,试了试萧豫的胳膊和下肢,发现受到刺激后都毫无反应,僵直生硬。
薛章看着萧豫,萧豫闭着眼,睁开都费劲,他自然而然的把头扭到侧方,看向站在他右后方的云碧笙,“不知王妃娘娘这些日子,都是如何照顾王爷的呢?”
云碧笙皱着眉苦着脸回答:“我这屋里太臭了,我睡不着,就给王爷勤换洗被褥……”
“微臣是问王爷身上的溃烂烧伤。”薛章等不急地打断云碧笙。
“你说这个啊,王爷身上的伤我看着害怕,就给王爷用了些女儿家擦脸的嫩肤膏,我看王爷用着还挺好的,于是就多用了一些,谁知慢慢变好了。”说着她仰脸一笑,“我是不是很能干?”
她的样子轻浮无知,又有一种想讨赏的意思,薛章皱眉想了想,床上的人虽然表面看着是好的,可是那脉搏骗不了人。也许只是那什么嫩肤膏歪打正着,治好了萧豫的肌肤之患而已。
他对自己诊脉的本事自信的很,绝不可能出错,萧豫就是个快死的人!
想到这,他问:“不知王妃用的什么擦脸的膏,竟有这等奇效啊!”
“啊就是这个呀,很好用的。”云碧笙得意一笑,把挤在瓷罐里的皮炎平软膏递过去,“我以前长痘就擦这个嫩肤膏,你看我现在嫩的。”
说着还指指自己的脸蛋。
萧豫眼睛微张一条缝,看着云碧笙俏皮的模样暗自好笑又只能忍着,不得已憋出一声咳嗽。
薛章没见过这东西,打开瓷罐闻了闻,是不熟悉的味道,沾手里搓了搓也没感觉。
“王妃这个可否给我带回去?”
“可以啊!”云碧笙一摆手,“要是好用,帮我在宫里的娘娘们面前说说呀,皇后喜欢我的仙子膏,说不定也喜欢我的嫩肤膏。”
看她动了动手指头,薛章懂了,王妃是想卖钱。
他干脆果断的应下,最后又仔细给萧豫把了一盏茶的脉,彻底相信萧豫命不久矣后,才离开王府回宫里复命。
薛章走后,云碧笙马不停蹄,几步就到床跟前,迅速拿出银针,在萧豫身上几处大穴扎了下去,而后又给他推宫过血,把刚刚做给薛章看的假象变回正常脉像。
萧豫灰败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回复了正常,他动了动僵硬的手腕,声音微沉:“托皇兄的福,本王又感受了一次活死人的体验。”
云碧笙不愿他阴沉,轻笑地调节气氛道:“原来王爷的演技这么好,把那御医哄的直摇头。”
看她取笑他,萧豫抬手帮她理正袖口,也笑道:“阿笙你演的贪财的那个劲儿,本王都快信了。”
说完他又记起来,“你给薛章的是什么?”
不知为何,薛章要拿走那东西的时候,萧豫心中有些不舍,差点没开口让他留下。
云碧笙的东西,他舍不得给了其他人。
看出他还挺不舍,云碧笙摆摆手,无所谓道:“一种外用消炎药,说了你不懂,反正不值钱。”
“不过……”云碧笙也意识到一个问题,眉头缓缓拧在一起,“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你的病情了,肯定会注意到我。”
萧豫也点头,“等薛章把今日之事告诉皇兄,皇兄近期恐怕会召见你,怕吗?”
“我怕什么?”云碧笙摇头,一点不担心。
萧豫猜到皇上会召见云碧笙,却不料圣旨来的这么快,才第二日晌午圣旨就进了王府。
云碧笙还在医馆坐诊,张嬷嬷急匆匆赶紧来叫她。
回到王府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云碧笙就被叶公公带进了皇宫。
皇上在御书房召见云碧笙,叶公公把人带进来,得到皇上指示就带着几个伺候的宫女退了出去,只留下云碧笙一人。
地面微凉,御书房里燃着熏香,云碧笙和皇上中间隔着一层纱帘,里面的景象只若隐若现的看不真切。
“你救过太后,朕记得你。”皇帝开口,声音在偌大的宫殿里蔓延开来,带着一股天子的威严。
“多谢皇上记得,臣妾也只是一时侥幸罢了,还是太后娘娘自身鸿福齐天。”云碧笙不紧不慢地道。
说话倒还得体,似乎上次赏她东西,这桓王妃应对得也可以。“昨日御医回来告诉朕,桓王的身体不是很妥当啊。”
此言一出,云碧笙的声音马上带上了心酸和委屈,“皇上明鉴啊,臣妾自从嫁到桓王府可是日日夜夜、尽心尽力照顾王爷,王爷他不能动,臣妾就伺候他吃,伺候他拉……可是王爷就是站不起来,臣妾尽力了啊!”
“尽力?尽力你为何还要以王妃之尊,在外面抛头露面给人看诊?而不是好好在家照看桓王!朕倒是不知,你还有这等医术本事!”皇帝的口吻陡然间严厉,带着令人胆寒的威迫。
云碧笙低着头,暗暗挑眉,她就知道这件事经永昌候府这么一闹,一定会传进皇宫之中,果然来得好快!
“启禀皇上,关于这件事,臣妾实有内情回禀。”她故作诚惶诚恐,语气中带了几分难掩的艰难委屈。
“说。”
“臣妾奉旨嫁给桓王,众人都道臣妾是陪葬王妃,料定桓王必死,可臣妾知道,皇上和太后的一片苦心,是想让桓王能够好起来的。可桓王确实情况堪忧。”
“臣妾不想死,也不想辜负皇上和太后的期望,也想让桓王好好活下来,于是臣妾对天许愿,愿以自己的医术诚心救治百姓,因此为桓王积德祈福,桓王他也很支持臣妾这么做呢。”
她说的入情入理,倒让皇帝一时找不到指责的理由,毕竟云碧笙说了,这是用特殊方式为桓王祈福积德,作为一国之君,作为桓王的亲兄长,如何能够反对呢?
皇帝沉着脸问:“你又是如何习得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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