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假包换的莫家人，那日我离府祭拜，回来时看见他手刃我父亲。”
“我本想冲过去，是管家拦下了我，我苟延残喘，费尽心思才找他，怎么会放过他。”
如月发泄着满腹悲愤，那日她进门听见府中哀嚎声不断，管家机敏，拉着她从屋后绕进院子。
她看见墨夜挥剑斩杀他父亲母亲，年幼的弟弟，府中仆人，无数人倒在院子里，她却被管家死死的抓着。
眼睁睁看着所有人死去，那是怎样的经历，是怎样惨痛？
萧哲不知当日的事，但是那日下得命令就是满门抄斩，据说莫林通敌，出卖花田情报，才会富甲一方。
经过调查莫林家收获无数金银珠宝，还有关外美酒布匹，各种奇珍异宝，一个员外就算经商也不会拥有如此丰厚的家产。
若不是有人举报，怎会查到一个员外身上，当年举报的人正是边关大人，后来这位大人立功加封，调回京都。
但前一年他死了，是病死的，难道如月是先杀了他，而后得知的墨夜，再来杀他？
这个手无缚鸡之力女人，心思了非同一般，“边关大人的死与你有关？”
“是，一个贪财好色之徒，也配加官进爵？当今皇上也是庸才。”
萧哲看出来了，她这是抱着死的心来的，不然怎么当街谩骂皇上，哼了一声，“当年莫林出事，新皇还为继承大统，你若追述，确实无从考证，不过，你杀人是触犯规矩，罪不可赦。”
“你若交出解药，我便禀明皇上，彻查莫林之事，还你莫家清白。”
如月看着他，有那么一丝动心，莫家沉冤得雪，她即使死了，也对父亲母亲有个交代，相见时也不会抬不起头。
莫家冤魂无数，折磨着她夜夜难安，呈几何时，她想一死了之，可是莫家的仇谁来报？下了黄泉怎么面对莫家众人？
“说的好听，所有人都不在了，皇上如何查的清？还我清白，我莫家几十口人能活过来吗？”
如月冷嗤一声，说着心里的不满。
人确实活不过来了，萧哲也没那么大本事，但是清白就不重要吗？看着她执拗的脸颊，无奈的摇头。
“姑娘心意已决，在下也不会在劝，但我明白一个道理，做错了事就要负责，没有过错就要澄清，你说不清还在这狡辩，岂不是荒谬。”
“走吧，墨夜未醒之前，姑娘还是在牢里带着日子。”伸手推了一下她，向府衙走去。
如月也没反驳也没抗拒，在前面走着，默默地流泪，心里的酸涩谁人能懂？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到了府衙，官差见着是萧哲，忙的请他们进去，于大人快着步子迎接。
“萧暗影，有何公务吩咐下官？”
“于大人，此女名莫如月，杀人未遂，暂时收押，待查清真相在做处置。”
萧哲说话间，瞟了一眼，于大人秒懂他的意思，点点头，“来人，送入女监。”
官差押着如月走了，萧哲请于大人进一步说话，“于大人可知莫林一案？”
于大人紧眉，思虑片刻说道：“莫林莫员外，可是他？我听闻说是与关外私下交易，出卖信息，这个人不是花田人，是枫茄国人。”
“枫茄国，您确定？”萧哲没记得有这信息，当年他们落下什么线索了。
于大人说，莫林原是生意人，从枫茄国来到花田做生意起家，而后时常两国走动，后来传闻他是细作。
这些事还是有一年偶遇边关官吏从他那的得知的，“我和他是老乡，一同科举，一同分配官职，他回京都时我们遇见，多说了几句。”
“这个莫林的确是个细作，据说搜家时，找到了证据，如今应都是在宫中密卷中，不得其详内容，萧暗影怎么问起这个了？”
萧哲苦涩一笑，“莫如月是莫林的女儿，于大人她称他父亲是冤枉的，但知此事者都不在了，墨暗影此时还未脱险，有劳于大人暂时看着。”
于大人一听，后脊发凉，那小娃看着柔柔弱弱的，怎么会杀人的，“下官这就起草奏折，即可送往京都。”
萧哲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拱了下手快着步子回了仙芝堂，“怎么样了？”
“萧大哥，暂时没事了，李先生开了药，说是可以暂时压制毒素，等阿姐回来。”月清回道。
“老三还没回来？”
“我们回来了。”老三哑着嗓子，急声回话，所有人看向门口，月凝回来了。
“娘，墨夜。”月凝快步到身边，伸手摸着，“荷包呢？”
李先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在这，我打开了，姑娘看看，药材无异，是相生相惜而成的毒素。”
月凝应声，看着里面的药草，逐一排查那两种药会产生不一样的作用，药香中还有股花香的味道。
藜芦芍药，甘草芫花，乌头半夏，还有曼陀罗，光闻一下不可能中都这么深，收起东西，检查着他母亲和墨夜。
忽然她发现母亲脸颊有异样，墨夜的手有状况，这人不动声色，以身为毒，是抱着不想活的态度来的。
提笔写了方子，“按着这个给他们服用，下毒的人呢，我要见她。”
“月姑娘，人已经关押大牢，您是有发现？”萧哲问道。
“这里面有曼陀罗，花田没有此物，这个人一定不是花田人，或许不单单是对墨夜来的，走，去府衙。”
“李先生，我娘和墨夜有劳您了。”月凝解释完，点了下头。
“不麻烦，您快去办正事，这里有我，你放心吧！”李先生应了声，催促着他快去。
月凝看着弟弟妹妹点头，和萧哲一同去了府衙。
路上萧哲把知道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事情原委大概是这样，为父报仇。”
“细作，如月不知他父亲做的事？她能躲避官兵，这本是可不小啊，管家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护得住她，她在说谎。”
月凝根据她娘和墨夜受伤的部位，判断如月会武功，为什么不逃离，是与曼陀罗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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