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华懵了,不过也赶紧跟着自家主子跪下,对着面前的人行礼。
祁子柒走上前来,“姑娘不必多礼,是本王命人将姑娘带来此处,希望没有惊扰姑娘才是。”
“不敢,臣女惶恐……听从太子吩咐。”
姜非晚是怎么认出他便是太子的呢?
祁子柒衣着并不高调,甚至相对于他太子的地位来说,穿成这样,实在是太过素锦了一些。
在这个先敬罗衣后敬人的上京城,若是穿成这样去参加贵女名流的宴席,定会被白眼。
可是在这皇城之中,敢穿成这样,眉眼之间依稀带着些许病态的。
也就只有太子——祁子柒。
太子这样大的手笔,定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姜非晚捉摸不透,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决不能树敌。
毕竟对面的人,可是太子。
祁子柒轻笑了一下,“本王的吩咐,便是让你先起来,这皇城砖石太硬,膈着膝盖可不好受。”
这样的平易近人,叫姜非晚心中淌过一丝暖意。
“是……”
芝华连忙扶着姜非晚起身。
姜非晚低着头,眼睛不敢乱看,只敢盯着脚下的砖石。
脑子甚至不合时宜的想了起来:这砖石确实硬啊,跪着是有些不舒服,不过太子殿下怎么知道?
难道他也需要跪?
可他身为太子,平日就见了皇上太后,也不过作揖之礼……
见她不抬头,祁子柒低笑道。
“怎么,宁愿看这砖石也不肯看本王一眼?”
说完,他胸口起伏了一下,他意识到什么,猛地后退一步。
姜非晚这才抬起头。
就见他手攥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几声。
“太子这是?”
姜非晚若有所思,下意识关心。
祁子柒显然还有想咳的意思,却忍着先与她解释。
“你先退后些,本王病体羸弱,怕传染于你。”
姜非晚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客气,为自己着想。
瞬间有些理解皇上为何如此疼爱这个儿子,就是这样有大爱的皇子,若是不培养成继承人实在是可惜啊。
只是,她也有想说的。
看着他咳嗽的模样,她若有所思,“太子这病症,我似乎也有过。”
祁子柒疑惑,平复胸腔,“你也有过?”
“是……”姜非晚刚想多说。
祁子柒忽然轻声打断,“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此次来可是想要觐见父王,求谈和离之事?”
姜非晚愣了下,不知所措地僵硬点点头。
心里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样的人儿,不把自己的病放在心上,却时刻急着她的事?
这样的小事,放在旁人的眼里,只当笑话看了。
而自己与他不过见了几面,却能够放在心上。
姜非晚心中怪怪的,有些感动,更有些无措。
太子他,为何会对自己这般的好?
“一会儿你与本王一同进去,你要说的那些话,本王都会替你说,你只需要沉默就好。”
祁子柒再次开口,那张无瑕的脸,平淡的没有旁的神色。
他说罢,便准备迈步。
姜非晚见他这意思,难道是准备帮自己和离?
可是……
“太子殿下,不知可否允许臣女问一句句话?”
祁子柒停下脚步,侧过身看着她,眉眼温柔,含笑点头。
姜非晚抿唇,那双清丽的眸子凝着他,“殿下为何愿意帮我?”
眸子里带着几分错愕和不解。
祁子柒没有回答,姜非晚便又开口。
“臣女从前好似并不认识太子殿下,太子今日却肯出手相助,臣女不知所措,感激万分……”
“你不认识本王,本王却……很了解你呢。”
面前的男人,突然呢喃着说道。
姜非晚并没有听清楚,下意识的看过去。
“啊?”
祁子柒耸了耸肩,似乎要开口解释。
但此时又传来了一声浑厚磁性的男声。
“殿下。”
那声音很好听,却也很突兀。
像是故意出现,来打破这小段对话。
姜非晚讷讷地看了过去。
就见祁烬一身黑青相交的暗纹锦袍,身形修长,眼神冷冽的走了过来。
若说祁子柒一身素衣,看上去犹如一块璞玉般清冷矜贵。
那祁烬就是招摇,惹眼,让人不由自主想注视的黑宝石,同时他的眼神,周遭,散发着一股极强的威慑力,让人只敢远观。
姜非晚呼吸一滞,没想到自己会在此处,同时遇上两位大人物。
最近这些事情,已经远远超出她的预料了。
“臣女参见世子爷。”
姜非晚连忙行礼,一下,不知道为何,这站位好像她被夹在在这两位爷之中似得。
祁烬瞥了她一眼了,很淡,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嗯。姜姑娘,又见面了。”
姜非晚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话里话外透着熟络的意味似得。
像是熟人见面寒暄几句。
可是姜非晚自问,她和世子爷,有那么熟悉吗?
好似,不过也才说过几句话而已。
“是,今日臣女入宫,有要事求皇上。”
等姜非晚说完,祁烬的视线这才落到了祁子柒的身上。
祁子柒作揖,“九叔。”
二人看上去基本同岁,因为祁烬是先帝最小的儿子,也是最疼爱的儿子。
而祁子柒的父亲,也就是当今圣上,是先帝最大的儿子。
比祁烬整整大了十七岁。
祁烬虽只比祁子柒大了不过三岁。
气质上,却沉稳多了,许是因为祁烬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权势。
祁烬点点头,“嗯。”
随后看向无措的姜非晚,淡然道,“太子身份贵重,姜姑娘名声在外,太子若是有吩咐,大可遣人传话,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祁子柒轻咳一声,低下头,“九叔教训的是。”
姜非晚咬紧牙关,不敢说话。
“既然姜姑娘是来求见皇兄的,不如一同进去。”
祁烬的话语没有商量的意思,浑然是命令的意味。
姜非晚自然点头。
谁晓得,她的内心早就无声哭泣了。
她本来也就打算,私下与皇上求情。
她都打算好了,大不了便哭诉,陈情,以表决心。
来硬的不行,她也能来软的不是。
可是眼前这两位,强行介入……
姜非晚忽的有点脸热,幻想起一会儿自己哭诉卖惨。
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总觉得,自己被人轻易摆布了……
父亲说的果然没错,皇城之中,多的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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