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文咬了咬牙，抱着柯姨娘转身进了屋子，大夫也跟着进去了。不一会儿，他满脸悲痛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脸泪痕的丫鬟，丫鬟哽咽着说：“老夫人，姨娘她……孩子没保住……”
顾鸿文的眼眶再度泛红，他指着孙氏，声音颤抖地吼道：“就是你，一定是你干的好事！你容不下雨兰，容不下这个孩子！”
孙氏状若疯魔：“我没有！你凭什么血口喷人？本来就是院里的妾，我有什么容不下的。”
宋芜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廿二就在旁边，但老夫人在这儿，她也没办法和廿二交流，也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夫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混乱的局面：“鸿文，你说孙氏害了柯姨娘和孩子，可有证据？没有证据，可不能随意污蔑自己的发妻。”
顾鸿文一滞，他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满心认定是孙氏所为。他握紧了拳头，恨声道：“除了她，还能有谁？她向来善妒，这些年不知道暗中害了多少个孩子！”
孙氏闻言，哭得更厉害了：“你胡说！那些孩子夭折，与我何干？你就是偏心，你心里只有那个柯姨娘，所以才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身上！”
这时，一直沉默的宋芜突然开口：“此事确实蹊跷，附近都是民居，怎么会无端出现恶狗，还正巧扑向柯姨娘，让她摔倒见红。与其在这里互相指责，不如悬赏问一下周围的邻居，可有人见过这两条狗？”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宋芜，老夫人微微点头：“芜儿说得在理，此事必须彻查清楚。鸿文，你先冷静冷静，管家，你即刻去调查恶狗的来历，还有柯姨娘院子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顾鸿文这才注意到，这两条狗膘肥体壮，一定是专人饲养的，而不是野狗。
他为官多年，基本的推理能力还是有的， 刚才只是太伤心了，且认定了是孙氏干的，所以没有寻找线索。
顾鸿文冷哼一声，唤来了自己身边的人，嘱咐了几句，那几个人也匆匆出了院子。
院子里暂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孙氏断断续续的哭声。
从院子里离开，老夫人的脸色一直不太好看。
上了轿子之后，她吩咐道，“芜儿，你和我坐一起。”
宋芜听令，上了老夫人的马车。
老夫人的马车比宋芜的宽敞一些，里头还坐着吴嬷嬷，容纳了三个人还显得绰绰有余。
吴嬷嬷率先开口说道，“少夫人，这事您觉得是谁干的？”
她既然开口，肯定有老夫人的授意。
宋芜心思一转，自己和三房也是有恩怨的，老夫人这话未尝没有试探的意思。
宋芜当即说到，“若说有嫌疑，二房和三房不睦已久，也是有嫌疑的，只是少一个柯姨娘的孩子，对三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二房不至于舍本逐末。”
老夫人微微点头。
宋芜接着说到，“接下来就是我了，我和三婶关系也不好，说不定也是我为了报复三婶故意做的，但我知道我没做，所以就不必为自己开脱了。”
老夫人听了这话，笑骂道，“胡咧咧。”
宋芜抿唇一笑，继续说到，“那边只剩下三房的人了，柯姨娘或许会用这个孩子陷害孙氏，也或许是孙氏做的，但孙氏管理三房这么多年，肯定知道柯姨娘回了顾府才会更容易动手，也更干净。不然，她就不会来求祖母，让三叔带着柯姨娘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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