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第一次到供销社交货，村长还是不放心，就跟着一起。
刘婶子也跟着来了，三人坐着牛车，紧赶慢赶的，好不容易在供销社正式营业前赶到了。
结果刚进供销社的大门，打扫卫生的营业员小姐姐就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同志，我们来过吗？”林清月一脸的诧异。
营业员小姐姐指了指楼上，“刚刚有个同志过来，看着像是知青，说也是你们村的！”
“不可能！”
村长一听就炸了，“我们这不是才刚到吗？你看东西都拿来了！”
“一共三个包裹，分别盛着！”
营业员小姐姐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那女人还在上面呢！”
林清月和村长他们一听就知道有事，三个人快速上楼，结果就听到姚红艳的声音。
这声音极有辨识性，夹着嗓子，娇娇媚媚的。
村长气的冲了进去，还不等姚红艳反应，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姚红艳没想到再次被打，转过头来才看到林清月几人，气得后槽牙直咬。
林清月！又是这女人，只要她出现自己，这保证没好事。
“你……”
“哎哟，小寡妇，你可别这么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打了你呢，刚刚打你的，可是咱们村长！你要是气，要是恨，你朝着村长去啊！”
还真是个窝里横，就知道找老实人撒气。
姚红艳更气了，这女人还真是有恃无恐。
“姚红艳，你居然敢坏村里的好事！”
“还真是颗老鼠屎，走到哪，都是搅屎棍！”
林清月……还是第一次听到村长骂人，估计是被气狠了。
“哎哟，小寡妇，你这是也做了头花啊……”
刘婶子看到桌上的头花样品，眼尖的她嗤笑道，“想法不错，就是这水平……你看看线头都在外面呢，这种破玩意，你咋好意思拿出来卖？”
“咳咳！”于主任也被惊了一下，此时回过神来，面色更冷，“这位同志，上次是你和我签的合同，咱们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对头花腰带可是有质量要求的，你们牛栏村做的不符合我们的质量要求，所以咱们的合同……”
主任想说合同作废，林清月连忙把手中的包裹拿过去，手脚利落的拆开，“主任，你先看看我们做的成品再说！”
“这女人是我们牛栏村的不错，可她一直和我不对付，她就是故意过来捣乱的！”
“那也……”主任想说那也不行，可在看到林清月打开的包裹后，眼睛都忍不住直了。
“这腰带好漂亮！”
主任没忍住拿起腰带，看着上面细密的针脚，还有配色，简直太完美了，比供销社卖的还要好。
什么乱线头，不存在的，几乎都看不到一个。
主任放下腰带又去看别的，就没有两条完全一样的，但是质量都很好。
刘婶子也把手中的包裹打开，头发头箍，这样同样是杠杠的。
“完美！你们这些做得真好！”
“比我想象中的都好，也比现在柜台上卖的要好。这些我全要了！”
林清月和刘婶子村长对视一眼，“于主任，上次的订单我们牛栏村全都做出来了！请检查！”
于主任一件件地看着，全都完美！
看得出来，牛栏村的人真的尽力了，质检做得不错。
“这些都行！以后要是能有这样的水准，咱们可以继续合作！”
村长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于主任，你就放心好了，我们肯定保质保量，以后的质量只会比这个更好！”
“可以签合同，不过里面还是要写明质量要求！”
于主任喊了个营业员上来，数清数量让她拿下去放上先卖着点，她也给开了条子。
“那咱们再定些，这次就各定五百件？”
村长呼吸急促，大脑缺氧，激动的人差点晕过去。
五百件？一千一百五十块钱，扣除成本，最起码也能赚七八百块。
这是以前他们一个村一年都赚不到的。
这生意也太赚钱了！
“行！于主任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快做出来！”
于主任拿来纸笔，开始写合同，这次签字画押的是村长。
“对了，于主任，我们能不能去仓库再买点布头？”
五百件可是需要很多布料的。
“还有针线！”
“当然可以，小刘，你陪他们过去挑选布料，都按进价给吧！”
林清月带着村长他们满意地走了，姚红艳站在一边气得直咬牙，临走的时候，林清月提醒道，“对了，于主任，以后送货，我都会亲自过来，不会让别人经手！”
“村里的闲人还是有的，但都不能代表村里！”
于主任爽朗的一笑：“放心，我也只认你，清月妹子。”
姚红艳也不知怎么离开的，手里还拿着她的小包裹。没想到同样是头花，林清月他们做的被主任夸上天，自己这个，就是没人要的垃圾。
出来供销社的大门，就看到等在外面的顾念成，鼻青脸肿，好不凄惨！
“姚红艳！”顾念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着。
他已经过来一会儿了，也想上去找人，可被下面的营业员拦住，死活不让他上楼。
无奈之下，顾念成就只能在供销社门外等着，顶着被打肿的猪头脸，走过的路人对他都指指点点的。
“念成哥，你怎么被打成这样？”姚红艳一脸的震惊，“念成哥，刚刚我不是故意离开的，你也知道咱们过来的目的，我这不想着，趁着林清月他们还没过来，先和供销社的主任商量一下，所以我才……”
“念成哥，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咱们家啊，你不会生我气的对不对？”
顾念成……明明姚红艳说的都很正常，为啥他就觉得很……别扭！
顾念成深吸一口气，“行，东西都卖了吗？”
姚红艳的眼睛忽然红了，泪水要落不落的，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没有卖掉？”
对姚红艳极为熟悉的顾念成，一看到她这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念成哥，本来我和供销社的主任谈得好好的，她也相中了咱们做的头花，都要交易的时候，清月妹妹忽然跑了过来，搅黄了咱们的生意！”
“你说什么？”顾念成目呲欲裂，“又是林清月？”
“对。”姚红艳蓄在眼中的泪水，终于滚落下一滴，正好砸到顾念成的手掌上，滚烫滚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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