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上,朱樉依旧是毫无形象地靠在朱标身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引得一些大臣忍不住偷偷侧目。
朱元璋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眼神扫视着殿下的群臣,笑呵呵地开口道:“诸位爱卿,前几天所议的藩王制度,关乎我大明江山社稷,不知可有哪位爱卿想出了解决的办法了?”
大臣们听闻,纷纷正了正身子。有的微微皱眉,低头沉思;有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还有的则面露难色,似乎还没有什么头绪。
朱元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锁的眉头,他提高音量,一声厉喝打断了众人的议论:“行了!既然你们不说,那咱说!”
声音如洪钟般在奉天殿内炸开,震得空气都微微颤动,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气敛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咱决定,各地藩王无事不用返回封地了。”朱元璋缓缓说道,一字一句,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年的俸禄,只有第一任藩王可以领取,后代子孙虽依旧能继承王位,但是没有其他特权!”
“此外,成立大明皇家集团,众藩王入股享受分成!”
“王景弘,将那两样东西拿给文武百官瞧瞧。”朱元璋转头看向一旁的王景弘,吩咐道。
王景弘立刻领命,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上面放着朱樉送来的细盐和琉璃珠,稳步走下台阶,来到群臣面前。
为首的李善长作为朝中重臣,用手指轻轻捻起一点盐,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片刻后,他双眼陡然睁大,激动地喊道:“是盐,是盐啊!”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又咂了咂嘴,感慨道:“怎么会有如此精美的细盐,一点苦涩味都没有。”说罢,他的目光又落在那琉璃珠上,不禁赞叹:“还有这琉璃做的珠子,怎么会如此漂亮。”
众臣听闻李善长的话,立刻像潮水一般围了上去。
有的大臣学着李善长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尝了尝细盐,瞬间,脸上便露出惊叹的神色。
而另一部分大臣则对琉璃珠更感兴趣,拿在手中反复把玩,爱不释手,眼神里满是新奇与喜爱。
“行了!”朱元璋一声令下,声音在殿内回荡。王景弘听闻,立刻恭敬地将细盐和琉璃珠收回,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退回到朱元璋身旁。
“咱告诉你们,这两样东西都是秦王制造的。”朱元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自豪。
“盐,我已经收归国有,取名洪武盐。”他顿了顿,目光扫视着群臣,接着说道:“除了盐铁武器,大明皇家集团都可以制造出售。”
此言一出,群臣们先是一愣,随即纷纷将目光投向仍在呼呼大睡的朱樉。
他们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看似懒散、不显山不露水的朱樉,竟有如此非凡的本事。
这时一个身着绯色官服的御史坚定的步伐站了出来。
他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举过头顶,额头几乎贴到了地面,高声疾呼:“不可啊!陛下,这是与民争利啊!”
“陛下,”御史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虑,“您想想,若成立这大明皇家集团,藩王们纷纷入股,这天下的商贾生意,岂不是大半都要被皇家垄断?
百姓们赖以生存的营生,都被皇家占了去,他们如何生活?”
他微微顿了顿,咳嗽了几声,又接着说道:“长此以往,民不聊生,百姓必然心生怨恨。
古往今来,哪一个与民争利的朝廷,能有好下场?”
“陛下,您开创大明,何等的英明神武,万民敬仰。
可若是推行此策,怕是要被后世诟病,成为亡国之君啊!这办法,实乃亡国之策,恳请陛下三思啊!”
其他御史和文官见状,仿若事先串通好了一般,齐刷刷地站了出来。
他们整齐跪地,双手抱拳,齐声高呼:“臣等附议,恳请陛下三思。”
朱元璋原本就被那御史的话惹得心头火起,此刻看着这一大片跪地反对的文官,更是怒不可遏。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噌”地站起身来,脸上的双眼圆睁,射出犀利的目光,大声骂道:“放你奶奶的猪shi狗臭癞蛤蟆屁!咱叫你们说,你们几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咱想到办法了,你们又说咱会成为亡国之君。”
“当初秦王提出藩王之策的危害,你们一个个都哑巴了?现在咱想出制衡之法,你们却跳出来说这是亡国之策。”
奉天殿内剑拔弩张,文官们不顾朱元璋的盛怒,梗着脖子再次发声:“朝堂之上请陛下注意言辞!此法真的会危及江山啊!”
朱元璋脸上浮起一抹冷笑,眼中寒芒毕露:“哼!咱看危及江山的,恰恰是你们这群食古不化的臭腐儒!
说什么危及江山,别是这法子动了你们的私利!要不要让锦衣卫好好查查,看你们屁股干不干净?”
他往前一步,龙袍猎猎作响,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
“咱不管你们怎么说,咱身为皇帝,所作所为不过是想给子孙后代谋条安稳路。”
“你们当中要是有人还想伸手阻拦,尽管试试,看咱能不能把你们的爪子给剁了!”朱元璋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啪”的一声巨响,惊得众人一颤。
“咱告诉你们,江山天下,咱打得下来,自然也坐得下去!阻拦者斩!”
这话一出,大殿瞬间安静,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文官们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恐惧在心底蔓延。
朱樉在朱元璋的怒吼声中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便瞧见满朝文官跪地劝谏的场景。他揉了揉脑袋,彻底清醒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看着那帮文官,从鼻腔里冷冷哼出一声:“哼,真是一群贱皮子!
朱标见局势紧张,赶忙上前一步开始唱白脸:“请父皇息怒,大臣们也是为了江山社稷考虑。
这新政策来得突然,他们可能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还请父皇饶了他们这一回吧。”
说着,他悄悄给那帮跪着的文官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们赶紧顺着台阶下。
文官们心领神会,虽仍心有余悸,但还是颤颤巍巍地开口:“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老臣们一心只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刚刚太心急,以至于听错了陛下所言,还望陛下恕罪。”
他们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哼!退朝!”朱元璋重重地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大步离开了奉天殿。
群臣们见状,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待朱元璋的身影消失在殿外,王景弘快步来到朱标和朱樉身前,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秦王殿下,陛下邀你们去御书房议事。”
朱标一脸温和,对着王景弘拱手说道:“有劳公公了,我和二弟随后就到。”
王景弘赶忙回礼,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是!太子殿下客气了。还请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尽快移步,可别让陛下久等了,咱家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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