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书房内,静谧而庄重。
朱元璋坐在那张雕花楠木椅上,身形微微前倾,右手下意识地抬起,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双眼紧紧盯着站在身前的朱樉,目光中既有审视,又带着一丝探究,缓缓开口道:“你去?”
朱樉腰杆挺得笔直,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对,我去!”
朱元璋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神情,思绪似乎飘回到了五年前,缓缓说道:“倒也行,自五年前皇宫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之后,你的身手与谋略便展露无遗,满朝文武百官,想必也都见识过你的实力。如此,那便以你为主将。”
朱樉听闻,摆了摆手,神色沉稳,语气笃定地说道:“不必,此次出征,以颍国公傅友德为主将最为合适,他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江夏侯周德兴为副将,可助其一臂之力。
而我,带着不良人从后方插入,定能让敌军毫无漏网之鱼,将那倭国之乱彻底踏平!”
“如此也行!”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深邃,似在思忖着什么。“那倭国征服下来的后续事宜……”他的声音沉稳而悠长,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威严。
朱标上前一步,神色认真,有条不紊地说道:“父皇,既然倭国有着大量金银矿。依儿臣之见,不妨将倭国的男子充作大明的奴隶,驱使他们去挖矿。
每餐只需给一两个窝头,能让他们维持生存不至于饿死就行。而倭国的女子,则可送回大明。如今大明还有许多退伍的残疾老兵,他们为国家浴血奋战,却至今没有家室。
将这些女子免费发放给他们为妻,一来能杜绝倭国死灰复燃,二来又能为大明增加人口,实乃一举两得之策。”
“大哥说得对,倭国这群狼崽子,就不能把他们当人看!”朱樉话语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嗯,此事就这么定了。”朱元璋神色沉稳,微微颔首,可随即又拧起眉头,补充道,“只是海途遥远,必须得有个精通航海的人才来引领船队,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朱樉胸脯一挺,自信满满地应道:“此事就交给我吧!”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追问道:“你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朱樉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说道:“老朱,大哥,你们还记得我跟你们提过的郑和吗?”
“郑和?可是老四派去下西洋的那个郑和?”朱标微微眯起眼睛,努力回忆着相关信息。
“正是他!”朱樉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如果不出意外,这会儿郑和应该还在燕王府内。”
“行吧,那此事就全权交给你去办。我和标儿还有诸多政务缠身,得先回宫了。”朱元璋站起身来说道。
说罢,朱元璋与朱标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书房。刚到门口,等候在外的马皇后便迎了上来。
朱标赶忙上前,轻声与母亲说着话,搀扶着她往王府外走去。朱元璋则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偶尔和身边的侍卫低声交代几句。一行人行至王府大门,早已备好的车马整齐排列。
众人依次登车,车轮缓缓转动,在夜色中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在一起,逐渐消失在寂静的街道尽头......
第二天一大早,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刚刚洒落在应天府的大街小巷,朱樉便已单人独骑来到了燕王府门前。
府门缓缓打开,徐妙云早已得了消息,快步迎了出来。她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微微欠身行礼,口中说道:“二哥,稀客呀,不知二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徐妙云心里清楚,朱棣此时不在府中,朱樉这个时候登门,必定是有要事,所以她也不兜圈子,直接询问。
“我来燕王府找一个人。”朱樉言简意赅地说道。
“二哥,先进来喝杯茶吧。”徐妙云笑意盈盈,热情地招呼着,随后带着朱樉往客厅走去。待朱樉落座后,她又赶忙吩咐下人上茶,动作娴熟而自然 。
“不知二哥来燕王府找谁?”徐妙云一贯行事干脆,见朱樉入座,便直截了当地发问。
“我来找一个名叫马和的人,他是云南昆明州人。”朱樉也不含糊,将目的直接道出。
徐妙云柳眉轻扬,略作思索后,恍然道:“有点印象,我这就叫人唤他来。”说罢,转身向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会意,匆匆退下,脚步轻快地去寻马和了。
此时,客厅里茶香袅袅,徐妙云抬手为朱樉斟上一杯茶,笑着道:“二哥,先喝口茶,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侍女便领着马和来到了客厅。此时的马和年仅十六岁,身形尚未完全长成,脸上还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青涩之感尽显。
他一进客厅,便迅速跪地行礼,声音虽略显稚嫩却不失恭敬:“奴才见过王妃,见过秦王殿下!”
“起来吧,此次是秦王殿下找你。”徐妙云轻声说道,而后又转头看向朱樉,接着道,“二哥,妙云先告退了。”
“不必,也不是什么私密的事情,你也可以在一旁听听。”朱樉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马和,本王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我。”朱樉目光直视着马和,神色严肃。
马和微微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朱樉,认真答道:“奴才定当知无不尽。”
“马和,你是否向往海上?”朱樉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马和,眼神中透着探究。
马和闻听此言,身躯微微一震,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这件事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平日里也只是在夜深人静,即将入睡之时,才会偷偷拿出那些航海的书籍来研读。
他定了定神,微微抬起头,神色诚恳地说道:“禀殿下,奴才不敢隐瞒。奴才确实向往那辽阔的大海。
自小家父便对奴才讲,在大明之外,还有着数不清的奇人异事,那些遥远的地方,那些未知的海域,都让奴才心生向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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