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把辣酱拿给他,整张脸还是红扑扑特别可爱。
陆舰忍着笑,拿着辣酱先回屋去。
他最好还是躲着阿香一点,给她点时间把这事消化了。
正好他今天要写工作报告,也没时间找她。
一直到晚上,阿香再想起这事,还是尴尬地在床上打滚。
胡丽丽看着她的样子,大概猜测一下,她跟陆舰估计连真正的夫妻生活都没有。
不然如果是老夫老妻,就这几张图不至于让她难堪一整天。
“阿香姐姐,你想不想留在军区医院工作啊,我可以找我爸给你安排。”
“我烦着呢,你别吵嚷我。”
胡丽丽走过去站在她床沿,想到过几天她就真的走了,鼻子就发酸。
“在医院多好的,你有供应粮吃,每月有钱拿,不用风吹日晒雨淋。”
“你要觉得好,你待就是了。”
她还是觉得待在山林田野更轻松快活。
“你到医院来,还能看着陆舰呢,你就不怕他跟别人对上眼啊?”
“他要是想跟别人对上眼,那我就是把他拴在裤腰带,他也跟别人对上眼。”
胡丽丽左说不行,右说不行,只能气呼呼回去躺着睡觉。
隔天阿香起来时,陆舰已经把早饭给她们送来。
见着阿香,陆舰只字不提那本书的事。
“丁遥香,你说给我编的竹枕呢,这都多少天过去了,怎么不见影子啊?我这脖子疼得厉害。”
他知道丁遥香疼他,用这种办法转移她注意力是最好的。
阿香听到他不舒服,人就紧张起来。
“让你昨天就在桌子那么干坐着一天。”
她昨天去取午饭,换饭盒的时候看到陆舰几乎都是在窗户那坐着写东西。
“竹枕我送给护士长了,等我回去再给你编一个吧。”
“那怎么办,我这脖子疼得厉害,可能是落枕了。”
阿香之前在矿区就看他老是揉着脖子,现在听他开口闭口说难受,心里也过意不去。
“一会早饭吃饭,我给你揉揉吧。”
陆舰就等她这话,把早饭放下就高兴地回去了。
胡丽丽坐在床上就不高兴:“你没看出来他故意的啊?”
阿香拿出饭盒分早饭:“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你在轻症区,你知道重症区工作量有多大嘛。”
不仅仅是工作量大,而且风险也是最大。
胡丽丽被训的不敢再吱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阿香吃好早饭找陆舰去。
陆舰正在继续研究他那本针灸,这次回去如果之前治疗李万田的第一方案治疗不理想,他只能上第二个治疗方案。
听到敲门声,陆舰赶紧把这本书塞抽屉去。
站起来开门时就故意揉着脖子,也不是他装的,他真的有点落枕了,就是忙着时候可以忽略不计而已。
陆舰打开门看到阿香拿着个暖水瓶进来。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啊?”
“你别管,你躺着吧。”
阿香把陆舰的脸盆拿到桌子上,热水倒进去,又拿了他毛巾往里头浸。
陆舰看出来她这是打算给自己热敷。
他就老实地趴床上去,身子还特意往外靠些许。
阿香拧了热乎乎的毛巾在手上,还贴心地把陆舰衣服的领口往下拉一些。
“以前我哥也落枕,我爹就是这么给他敷着。”
热乎的毛巾敷在陆舰略有些僵硬的脖子上,阿香再下手替他揉着。
她力道下得很准,不是那种柔弱无力,也不是下的死劲。
三两下不仅仅揉散了陆舰脖子上的疼,也揉化了陆舰的心。
“我记得你在信中问了我好几个问题,我想现在回答你。”
阿香按揉的动作停下了,她装糊涂:“我,我早忘了。”
“我记着呢,你问我之前讨厌的是你这个人,还是讨厌你地主家小姐的身份,还是都讨厌。
你还问我,既然讨厌你,为什么保福叔的后事我又处理得那么细致入微。”
这些确实是阿香多年来始终都无法理解的问题。
“我现在告诉你,我讨厌的不是你,也不是地主,我讨厌的是我爸当初让我娶的那个人。
那个人不管是你,还是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讨厌。”
陆舰回想起十七岁的自己,一身的反骨。
总觉得这世界与他格格不入,这些俗人眼里只有吃喝拉撒,而他却想去更远的地方。
那几年正是北方打自卫战保护领土的时刻。
他想上战场,想在枪林弹雨中抢救伤员,想为国出力,抛头颅洒热血。
但五年的修学出来后,不仅仅世界和平了,他的心也和平了。
“至于我处理保福叔后事也是我心甘情愿发自肺腑,我爸打小就教育我们,没有保福叔,就没有我们一家。
我当时愿意给保福叔当儿子,我可以给他守孝,给他送终,给他处理后事,但是我当时还是接受不了娶你。
也不仅仅是你,而是我当时根本就不想成家结婚。
我爸因为这事没少跟我吵架,他甚至还拿了瓶卤水到校门口扬言要喝卤水自杀。”
当时阿香住在山里头,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她大概只知道陆舰不情愿娶她,所以跟老槐叔关系闹得很僵。
“我甚至临去上学前一天,我爸都扬言让我这辈子都别回来,我当时想的也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回这鬼地方。”
陆舰一字一句地说着自己当初是如何独自一人‘与世界为敌’。
“你知道为什么五年之后我又回家来了吗?并不是因为我学业结束了,而是因为我收到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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