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樾蹙了蹙眉，下意识看向后视镜，什么都没有。
“哥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闻言，司南鸢唇角微勾，“哥哥，我刚刚发现楚小姐的秘密。”
“什么秘密？”
“既是秘密，怎么能告诉你？”
司北樾：“......”
这还不如不说呢！
“阿鸢，跟我有关，对吗？”
“别猜了，就是楚小姐有喜欢的人。”
”谁啊？“
“秘密怎么能说？”
司北樾勾唇一笑，“阿鸢，你这是想套哥哥的话吗？”
司南鸢愣了一下，有一丢郁闷。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没有，就跟你分享一下。”
“分享？”
司北樾在红绿灯处停了下来，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就是告诉我，知道了我青梅竹马的秘密，但是这个秘密不能说。”
“这不是分享吗？”
闻言，司北樾笑得有些无奈。
晚凝的秘密，是什么呢？
若是与自己无关，阿鸢为什么告诉自己？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丫头对别人的事，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司南鸢看到来电显示，嘴角的笑容一顿，她犹豫了两秒就接起来。
“阿鸢，你这些日子去哪了？”
电话那头传来苏泽凯担忧的声音。
“出差。”
“到哪出差了？你生日那天能回来吗？”
“过完生日就回去，怎么了？”
闻言，苏泽凯的心沉了几分，“阿鸢，能不能让爸爸陪你过生日，就一次，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恳求。
司南鸢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瞬的心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向前路，目光淡然。
她没有回答，就这样沉默着。
苏泽凯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最后，他苦笑一声，“等你回家，爸爸给你补上礼物。”
满心期待到最后害怕她说出让他无法承受的话，苏泽凯像个胆小鬼一般逃跑。
等阿鸢回来，就召开记者会吧！
只要阿鸢开心，一个苏氏而已，给她就是。
只要阿鸢开心，一个颓废不堪的苏泽凯而已，给她就是。
只要阿鸢开心，一个连追妻火葬场的机会都没有的渣男而已，给她就是。
只要阿鸢开心，一个晚景凄凉，一无所有的苏泽凯而已，给她就是。
苏泽凯心酸不已，思绪拉到上一次他生日那天。
那是这些年来，他最幸福的一天。
那份温暖，是他的女儿带给他的。
即使知道她为何而来苏家，但他还是沦陷了。
他爱自己的女儿，想捧在手心，想让她成为最幸福的人，但她的幸福是看到自己坠入深渊。
因为爱，他此刻心更痛。
阿鸢，真的做到了。
乌市。
司北樾把车停在餐厅门口，司南鸢还在发呆。
“阿鸢，在想他吗？”
闻言，司南鸢回头看向他，她知道这个他是指苏泽凯。
司南鸢微微颔首，“我和他住在帝景园的那些日子，他对我还不错。不过，我没忘记我来找他是因为什么。”
她的目的很快就达成了。
不是她亲自将他赶出苏氏，不是她让他破产。
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给她的。
她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
明明赢了，她却没什么胜利的感觉。
“阿鸢，你心疼他了？”
“哥哥，在你眼里，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闻言，司北樾的思绪回到过去，脸上闪过一些痛苦，目光黯淡。
他闭了闭眼，缓缓开口，“我对他的印象不好，他每天都加班，好不容易回到家，柳婉或者苏老太太一个电话就把他叫走了。”
“我记得妈妈总是满眼期待到满眼失落，我想帮她，但苏泽凯对我不冷不热，苏老太太更不喜欢我。
我和妈妈能平安生活已是艰难，根本没时间想其他事了。
我抗议过，但没用。”
司北樾眼里满是痛苦，“阿鸢，你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拼了命都想活下来吗？”
“是妈妈拼命想藏住的伤口，是她强忍着不敢落下的泪水，是她最无助时无可依靠的绝望。”
“如果我不在了，她受伤了，谁给她准备医药箱？如果我不在了，谁安慰她？如果我不在了，谁在她绝望时抱抱她？”
那些日子，他偷偷守护着，不敢让妈妈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知道。每天乞求自己快些长大。
可惜，他长大了，他可以保护她了，她却永远离开他了。
司北樾的眼眶有些红，司南鸢的双手紧紧握着。
“我无法想象，我不在了，妈妈依靠什么活下去？是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还是无尽的羞辱和谩骂，还是再也无法实现的梦想？还是那个每天只愿意相信白月光的瞎眼丈夫？还是那个愚孝的妈宝男？”
“阿鸢，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她已经拼尽全力给了我她能给的一切。我想她过得好一些，可我无能为力。
我只能去求苏泽凯。
可他永远相信的只有他的母亲和柳婉。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了我们？我愿意和妈妈离开苏家，即使不富裕，但不用承受精神压力。”
司北樾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大了一些。
“我好不容易回到苏家，妈妈出车祸了。如今看来这件案子疑点重重，他明明没有亲眼看到，为什么默认妈妈不在的事，为什么不继续追查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道理他不懂吗？
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在乎。
我恨他，恨他的敷衍和不在乎。也恨我自己，我怎么就相信了呢？”
“哥哥。”
看到这么痛苦的司北樾，司南鸢心疼得要死，也想到那些年妈妈的辛苦，但这两者的痛苦不一样。
“阿鸢，我努力向上爬，可太难了。即使我成了举足轻重的人才，我还是无法跟资本抗衡。
所以我改变注意了，我要成为资本。
想要更多的本金，想要钱生钱，我就要更加努力的赚钱和学习。
这些年我不敢懈怠，这次到京都也只是给苏氏使一点绊子。
我想离开我热爱的岗位很久了，但老师生命垂危，他不愿我离开。
我一直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让苏泽凯一无所有。
只是我没想到你出现了。”
司北樾充满仇恨的眸子柔和了许多，“阿鸢，谢谢你的出现。”
离开苏家那些日子，虽然苦，但妈妈的生活至少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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